“你是什么人?”
“朱元璋。”
“没听说过,让你们的头领过来跟我说话。”
汤和举起沙包般大小的拳头被朱元璋阻止。
“你几人围在他的身边却看到了他的些许恐惧?”
望着朱元璋胸有成竹之状,众将领虽心有疑惑,但仍按其命令实施。
头一天,饱餐一顿酒醒来。斯德洛夫斯基骂声格外响亮,守卫士兵差点没忍住割掉舌头。
次日,斯德洛夫斯基仍在口头当英雄,行动狗熊,骂者,所谓惊天地,泣鬼神者也,弄得送米的战士们只好用纸团把耳朵堵住。
第三天斯德洛夫斯基嗓子沙哑了,心情明显较前两日低落许多,至傍晚时分,看战士们送伙食,红了眼眶问道:“有没有酒?”
刘福通这家伙吃东西是有习惯的,从不吃荤、不饮酒。
上下颍城,唯独自己伙食清汤寡水白吃,以汤和之言,堂堂的副帅,吃东西和吃草差不多。
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样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朱元璋特意叮嘱将士们,要为俘虏斯德洛夫斯基按刘福通伙食送去饭菜,是要好好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达瓦里。
可怜两天了,这北方孤狼,骂声太甚,堵在耳旁的战士们没听清楚他的要求,直到过了5天,当朱元璋再次来到斯德洛夫斯基身边,看面前这胡子拉碴的家伙,形色枯槁者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鬼啊?”
“你不是说你要吃羊吗?”
证实是在斯德洛夫斯基的自己后,朱元璋摇晃着手中羊腿,喝着黄酒,高扬的下巴。
他本来下巴就高,扬起来更高,这就是所谓的真命天子之相,天生下巴就高人一等。
显示出不怒自威的威严。
“肉和酒,想要哪个?”
每天都要吃素,斯德洛夫斯基的两只眼睛早已经深深地凹了,闻起来肉香,酒香,整个儿象发了疯似的,红着眼睛喊道。
“都要!都要了!”
朱元璋大大方方地转过头去,瘦弱的李善长捧着一沓文书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
“签字,画押。肉和酒,我都给你。”
战斗民族达瓦里氏可无生命,但离不开酒肉。
斯德洛夫斯基并不多想:头上有碗口大小的疤痕,死去活来就会变成个饱餐一顿的幽灵。
冗长的文书,连读也不读,他在最底签了他空灵的名,按红色手印。
他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醇香的美酒从喉中灌出来,幸福感顿时爆表。
他站在舞台中央,面对观众的掌声,他笑得灿烂而自信,他是个天才!
两行清泪滴从斯德洛夫斯基眼角滑落,使他体会到了生活的奇妙。
朱元璋看着李善长怀中的文件,点头拍着李善长的肩。
“文笔非常好,非常适合到创世创作小说。”
李善长:“嗯?”
朱元璋笑了笑,没说话。
看朱元璋接过他刚签了字的画押,边和李善长商量,一面“嘿嘿嘿嘿”地笑着,斯德洛夫斯基叼起肉来眼神呆滞,看来是认识到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我刚才签的是什么?”
朱元璋伸出手,揉了揉鼻子,眉飞色舞,指了指手中文书。
“你说这个?没什么。”
斯德洛夫斯基脸上不再有丝毫血色,望着朱元璋手中厚厚的文书,忽然有种想撞死的冲动。
朱元璋笑着收了文书,在李善长怀中。
“我看还真有几分意思。”
转身说:“那什么,找个腿脚快的,把这流芳千古的作品送给窝阔汗国。”
“是。”
李善长正要走,却被背后一声石破天惊般的怒吼吓得。
“且慢!”
朱元璋回头眯了眯,睥睨刚刚回应,斯德洛夫斯基,脸上笑得甜甜蜜蜜,惹得彼此都恨不得撞上墙。
“大作家有何指教?”
斯德洛夫斯基完全体会到了逆贼们的阴险毒辣和诡计多端,只能先稳住彼此,又想方设法把文书拿回来,虚与委蛇、慢慢图来。
“我认栽了。你说吧。想怎么样?”
朱元璋兴致勃勃地在斯德洛夫斯基身边转来转去,心情舒畅、忍不住吹口哨,吓得斯德洛夫斯基两手护着胸口,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可真是个直男啊!”
朱元璋冷笑一声。
“可拉倒吧你,就你这样的,洗干净了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斯德洛夫斯基将军,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份有你亲自描写的长篇到了窝阔汗国,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
一想起那嗜杀如命的窝阔台大汗,斯德洛夫斯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一路从北方边境赶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睁睁的看着你深陷陷阱,王保保和八思尔不花连一次冲锋都没有,直接率军撤退。你好心来帮他们,他们却未必领你的情呢。”
明明明白朱元璋挑拨离间的意思,但句句话却依然沉重地打在他心上。
“在地区,你斯德洛夫斯基奋勇杀敌,他王保保在后方坐山观虎斗。你要是败了,于他来讲,毫发无损。你要是胜了,他大笔一挥,将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你来这里干嘛。”
一席话道得斯德洛夫斯基面红耳赤。
朱元璋接着说道:“我见你也是难得一见的勇士,才故意留你一条性命。不然,早就让弓箭手把你射死在城墙下了。可惜啊可惜,你冥顽不灵,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一定要用自己的性命谱写王保保的辉煌。”
斯德洛夫斯基想起元军撤退时的模样,气愤地说:“你们谈谈。”
“很简单。放一把火。”
“防火?”
“嗯。我放你回去。你在五日后,元军阵营内放一把大火,就可以安然离开了。我保证,你回家的路上,绝对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包括那份文书,会随着大火一起烧掉。当然。至于能烧多少,那要取决于那天的火有多大。”
斯德洛夫斯基眼中露出一丝警觉:“你是要我做内应。防火搞乱元军的守备?”
朱元璋他不说了,只自得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