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揉了揉脖子,起身来到朱元璋跟前,扬起手中沾满鲜血的丝绸道:“全部搞定,再来。”
陈友谅把徐达和汤和赚了个精光,踉跄地抓起张士诚手中的绢,紧紧地捂紧了自己的怀抱,呼呼直哭。
张士诚想要走过来安慰他,朱元璋阻止了他:“把他放声大哭,大哭一场就好过多了。”
陈友谅蹲守着,流泪约半小时,好不容易停了抖肩,把丝绸叠在一起抱在怀里,红着眼爬起来,看着朱元璋与张士诚道:“你们杀我挚爱,已然算不得我陈友谅的兄弟。自今日起,我陈友谅与你们二人割袍断义、划地绝交!”
陈友谅拔出随身匕首,割去袍子的一角,蹲下来,划出了深深的印记,无视朱元璋和张士诚一脸惊愕,掉头上马,向北飞去。
“二弟、三弟他.”张士诚皱了皱眉,指了指绝尘而去的陈友谅。
朱元璋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哀戚:“可能是我们兄弟缘分真的不够吧。大哥,我们回去,跟邹普胜他们说清楚,免得三弟回去受到排挤。以后,倘若他能想明白,自然会回来找我们的。”
朱元璋率人刚返回集合地时,便被神情肃穆的邹普胜和傅友德拉到一边。
有人说,临危不乱的时候,就是真正的英雄。
这种情况下傅友德远远超出邹普胜。
“我们没有杀陈友谅。”朱元璋说。
傅友德、邹普胜拜朱元璋等人为师,启程回到明教总坛——黄州城。
张士诚到白虎团游玩数日,感到劳累后还辞别朱元璋回到一带。
白虎团在邓愈的带领下,集体参加朱元璋队伍从此开始,朱元璋手中才算首次有一支5万多人口的大军。这支军队的人数之多,就连宋金时期的大军都不及。加上以前横涧山3万,现在的朱元璋一支,也可以说是不可低估的实力。
想想这5万人后来衣食住行,朱元璋即刻写信给李善长,李善长迅速复信,以上也都是非常简略,就俩字,“怀远”。
朱元璋东张西望,白虎团的大小头目听到进攻怀远的消息,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我们五万人,打人家八万人?”
“白虎团可不是军团,装备优良。”
门外传来了一个平静而又坚定的声音:“不战而屈人之兵怀远人必亡。”
朱元璋循声望去,原来是他的文书——李善长。
风尘仆仆的面颊边有几缕毛发仍沾满了一夜赶路的尘土。
“此话怎讲?”朱元璋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神情刚毅的李善长。
朱元璋目光凝视着图中怀远,点燃起壮志难酬的火花。
“邓愈,传令全军,攻打怀远!”
“是!”
雁鸣山下,一个小小的镇子里,人很多。
来来往往的茶馆中,几名贩夫走卒凑在一起,边喝大碗茶边休息,还唠起了两天来到处听到的八卦信息。
“听说了吗?白虎团的黄九二和铁算盘死了。”
“听说了,尸体就在后山,被人喂了野狗,还有虎爷,也被人剁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听说这事,是白虎团少主邓愈干的。”
“邓愈?就是那个天天喝的跟烂泥一样的酒鬼?”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大智若愚。不装颓废,怎么有机会让黄九二放松警惕,又怎么能够顺利的夺回白虎团?”
“你说啥?夺回白虎团?现在白虎团又姓邓了?”
“那可不是,听说就在前一阵儿,白虎团在邓愈的率领下,干掉了乔装潜入的元军,杀了不少人呢。”
“哎呦,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邓老将军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你们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消息了。现在的白虎团,早就不姓邓了,改姓朱了。”
“哎?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改姓朱了?”
“你们还记得徐老爷家的比武招亲吗?那天把老虎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个英雄好汉啊,就是三杰之一——朱元璋的手下。听说当时朱元璋就在场下,身边的几个人,各个都英勇了得。重伤的邓愈就是他叫人救回去的。还有那个徐家的大小姐诶,更是朱元璋一手策划,跟邓愈成了亲。白虎团在他的指挥下,奇袭元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是吗?那这个朱元璋,倒是个人物啊。”
“这还不止,听说啊,现在的白虎团,又重新拾起了邓老将军在时的规矩你们最近,还有谁家,被白虎团欺负过?”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有。”
“哎,不对啊。邓老将军在的时候,白虎团与徐家、黄家合作经营商铺,赚的钱供给他们使用,现在黄家倒了,徐家的生意也早已经退出合作,白虎团靠什么营生啊?”
一手把握最新动态的男人,憋得够呛,早在等待别人的询问,眼珠子都转开了,故作神秘,左右逢源,接着小心地凑齐了第一排,他一脸严肃认真地说:“也不得而知。”
“去你的!”大家哄堂大笑,只有刚才故弄玄虚地笑了。
茶馆临窗角,两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扫视着四散的人群,白衣斗笠人循题说:“你说朱元璋会带着白虎团去哪里?”
青衣斗笠人冷冷地哼着:“还有什么路可走?一定在怀远。”
“怀远?”白衣斗笠人轻声惊呼,“就凭白虎团这五万人,朱元璋敢去打怀远?那不是找死吗?”
青衣斗笠人笑道:“他要是不去打,或者打不下来,那他就不是朱元璋了。”
怀远城下,汤和一人一枪站在阵前,背后有五万来势汹汹的白虎团马。
“胡大海,你现在打开城门,我可饶你不死!”一个声音从城外传来。汤和声就像洪钟一样,把城墙的灰烬震得簌簌地落下来。
城头,一副副副将神情焦急:“胡将军走了怎么办?”
另一个副将军冷哼了一声:“怕什么?对方只不过区区五万人,我们城内守军足足有八万!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把他们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