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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木崖耷拉着眼睛看着玉碎旗兄弟俩,满脸厌恶地说。

“快点把我松开,你的身体脏了。”

兄弟俩非但没有放手,还紧紧地搂着,鼻子和泪水都往扎木崖裤腿上擦。

扎木崖脸色猛沉,顿时放开了手里的火折子。

“轰”地一声烈火蹿了起来。

当火焰爬进他裤子里的前一刹那,他用“嘭嘭”的声音把玉碎旗的双胞胎兄弟踹出门外。

离地面不远,双胞胎哥哥掩面而泣,痛得满地翻滚,体内之火愈烧愈旺。

不出片刻,两人就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而俯卧在地,在火中烧了一大堆黑炭。

冯氏兄弟互相搀着,起身而去,望着远远望去,两坦黑的焦炭,心头划过一抹惊寒。

面前这白白帅气的少年,到底心会冷到什么程度呢,才能给队友下这样的杀手?

他的对手是谁,是他自己的同伴?

察汗费尽千辛万苦组建的特种作战小队,其中每个成员都很关键,居然那么容易被杀死?

他的家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呢?他岂不是为察汗的生气而着急?

冯氏兄弟一边摸到了后面那个火药包——最后一件兵器。

那个英俊少年竟嗤然一笑,摇摇头,慢悠悠地说道:

“你和我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足够的条件成为我的敌人。”

话刚说完,冯氏兄弟才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强风扫过,手里攥着的火药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吃惊地扭头看,后面不知何时,更有一彪形大汉,手拿铁梨耙,刚才那阵儿大风,是自己挥舞着手里的铁梨耙惹的祸。

前面是劲敌,后面是强寇。

冯氏兄弟的眼底首次闪过绝望的光芒。

铁梨耙大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烧着两堆焦炭的孪生兄弟大声笑着说。

“你们真的杀了他们吗?”

扎木崖勾唇而过。

“又是胡扯,我甚至把你打死。”

铁梨耙摆摆手。

“好好好。扎木崖大爷,我可不敢惹你生气,谁让你是皇帝最宠爱的外甥呢?”

说罢,扭头一看,视线落到了不远处汤和和徐达的身上。

“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两人刚放倒了一群元军正朝着此处走去。

铁梨耙伸出手去抓挠头。

“扎木崖你想去哪个?”

扎木崖反手拿出身后长枪,溜薄了嘴唇,勾起了一道冷冷的弧线。

“当然,枪法不错的那种。”

铁梨耙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汤和说。

“那个莽夫给我。”

扎木崖嘿嘿一笑,抄了长枪向徐达冲了过去。

徐达手拿长枪似蛟龙入海,杀得元军人仰马翻。

眼看要杀向冯氏兄弟,但忽然遭到一名小将的阻拦。

“滚开!”

徐达的长枪抖动着杀气。

扎木崖的牙之间挤了几个大字。

“找死!”

二人长枪相触,恰如双龙出海、二龙戏珠、游龙走凤、银蛇乱舞。

枪法之精由两人发挥得淋漓酣畅,一计之下,皆为各路枪法看家绝学。

徐达边战边思考。

今天的世界,除徐家枪法外,属于马家枪法。在他看来,自家武艺就是自己的看家本领了,自己不懂,别人也不会。

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又从哪里学会了如此精妙枪法?

即便学百家枪法,徐达一时说不出彼此的来历。

于是,在与对手的实战中,他常常会因为一时疏忽,导致自己陷入被动。

却不知对方使的就是那条路上的枪法,亦不知其软肋,更无法克服。

徐达一边打,一边试,逼自己冷静,不去想前面危险的冯氏兄弟,心思都在扎木崖枪法。

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适合于扎木崖用的枪和箭,那么这次的胜利将是徒劳的。可是扎木崖一出口,它完全震撼了徐达。

“徐家的枪法。很好。”

徐达顿时面色惨白。

徐家枪法历来不传,江湖中的人大多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实。

然而,正是这样一支隐秘无匹的枪法却在区区几十招内,被对方看穿?

而且他本人也不知道扎木崖所用枪法!

徐达想了想,攥着枪柄的手上渗出了些许冷汗。

还好徐达几年来刻苦练习,潜意识里回手后拽,不至于丢了祖宗传什么东西。

望着徐达前额的汗珠和激烈波动的胸口,扎木崖把长枪拉了回来,双眼眯成了两颗月牙。

“你失败了。”

这三句话就像三座山,压得徐达气喘吁吁。

他在一次战斗中被敌人击毙。如果放在过去,徐达肯定不惜出枪,和对方比试高下。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对手的威胁,自己就不会选择枪战。但如今他突然失去了出枪的机会。

扎木崖说得对,徐达败下阵来。

不在枪法上吃亏,在心理上吃亏。

不论招式、内涵,均较原版杨家枪法提高了一个等级。

遗憾的是徐达对这一切都不了解。

他只是在练习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武艺竟然如此之低劣!

在他发现枪法已经看穿的刹那,则仍惶惶不可终日,居然没看出来,是扎木崖用的,就是没有他杨家枪法好。

扎木崖唇角的微笑愈发得意。

“跪着投降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达咬得后槽牙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两手一抖长枪怒饮。

“休想!”

枪尖尚未送至扎木崖面前,对方便轻易避开了。枪头已经落到了一个人身上。扎木崖手拿长枪顺势打了过去,沉重地砸向徐达肩上。

使枪之人最看重的是他的肩——枪法中最本质的运动——双肩柔韧。

徐达只是感到左肩一沉,剧痛顿时麻痹了身体,左臂带着左手剧烈地发抖,握着枪也很难受。

手里的长枪又递了出来,由扎木崖直接挑飞,枪尖闪着寒光,停留在徐达喉头前方一公分处。

“我再说最后一次。投降,或者死。”

徐达闭上眼睛喊着。

“想杀人就杀人,废话不多说!”

扎木崖点头说道:“嗯。”

便把长枪拉回来向前捅。

“当啷”。

危急时刻,汤某和手里的霸王枪递了过来,和扎木崖上的枪尖碰了个正着,碰得丝丝缕缕冒出火花。

扎木崖退了几步,拿着枪站了起来,指着汤和说。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