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和好后,陆漫漫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好像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被人搬走了,没由来的胃口大增。
把盘子里的牛排吃光后,她又认认真真说道:“其实你应该多给我一点信任也给自己多一点信心的。不管是上次的聚会还是这次和贺先生吃饭,我都没有越过自己的底线,更没有要提前找下家的想法。”
“祈修远。”
“我答应和你结婚,不是一时冲动。”
“即便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我还是想和你好好的。”
“你不也说想要和我试试吗?既然我们彼此都想试一试,那就给彼此多一分的信任。好不好?”
“如果试过了,我们最终还是不合适。到时候我们再散,反正我们都签了婚后财产协议,谁也不会吃亏。”
祈修远默了默。
……
这是他做过的唯一后悔的决定。
当时签的时候他误会了她,以为她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所以才大笔一挥。
谁知道现在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吃饱喝足陆漫漫就坐上了祈修远的车,顺路回书店。
姐姐的事情现在就等律师和季家那边的人沟通,然后等法院开庭审理。
回去的时候她又看见了无名上的大钻戒:“说认真的,这个婚戒值不少钱吧?几克拉的?”
祈修远认真开着车:“也不是整钻,所以不值什么钱。”
“不是整钻啊。”陆漫漫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嘛,就你那点工资,要是买颗这么大的整钻戒指,不得倾家荡产啊。”
祈修远加了点油门。
车子飚得飞快。
面上却十分平静道:“刚发的年终奖,还有企业分红。买得起。”
“这么快就发年终奖啊。这不是才十月底吗?”
陆漫漫没去大公司上过班,具体情况不了解。
所以好奇。
祈修远镇定回答:“去年的年终奖。”
“去年的年终奖今年才发啊?那你们老板可真够抠门的。”陆漫漫忍不住吐槽,脑子一转又扫了回去:“不对啊。你这份工作不是刚来滨城找的吗?”
呀。
祈修远眼眸暗了暗。
差点兜底。
他解释:“确实是刚来滨城,不过都是在同一家公司,属于外调。”
在这一点他没撒谎。
祈家家业遍布全国各地,他想调哪就去哪。
陆漫漫又长长喔了一声。
像没话找话。
其实她想趁机多了解一点祈修远,又问他:“我听说一般外调的都是降职。你天天熬夜加班你们老板还把你外调,眼光可不真不怎么样。我要是老板遇到像你这种为了工作拼命的人,肯定给你加薪升职。”
呵。
祈修远当场扬声笑了笑。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研究钻戒的陆漫漫,眉眼里都是温柔:“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本尊都开金口了,陆漫漫也不客气了。
深吸一口气接二连三问:“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和灰色,白色也可以接受。”
“黑灰白?那可是终极直男颜色。你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就穿这三种颜色的衣服真是白瞎了。”
主要是他日常没有应酬,都是在工作。
为了体现严谨所以也没有尝试过别的色系。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做世界首富。”
噗!哈哈哈哈。
陆漫漫毫不留情的爆笑。
并且吐槽道:“那你的梦想挺难实现的。毕竟梦想和幻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没有稍微实际点的?”
祈修远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实际。
祈家现在的家业遍布全国上下,甚至已经逐步开拓了海外市场。
做世界首富那是迟早的事。
看他一脸不高兴,陆漫漫也就不嘲笑了,想了想又脱口而出:“那你将来想要几个孩子?”
纵使镇定如祈四爷。
此刻也是一脚刹车下去,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微眯着眼眸看向陆漫漫。
陆漫漫也慌,她真的真的就是随口问问:“对不起啊,嘴瓢了嘴瓢了。我不问了。”
祈修远眼眸却很沉。
视线里透着股渗人的劲,盯得陆漫漫浑身不自在。
看了片刻他才重新踩了油门,径自回答:“老婆愿意生几个,就要几个。”
咳咳咳。
陆漫漫摇下点车窗本来想透透气,结果一阵冷风灌入她的喉咙,直接给呛着了。
她赶紧把车窗摇起来。
车厢里沉默了两分钟,气息莫名暧昧到让人窒息。
陆漫漫又伸出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车窗放下来。
就这样摇上去,放下来,折腾了好一会祈修远就把车停在了书店门口:“上次看你书店好像在大扫除,都搞定了吗?”
“都差不多了。”陆漫漫默默把车窗最后摇上去,就准备下车:“还剩一点库存没有盘点,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我帮你吧。”
他一边说着人就已经下了车。
陆漫漫赶紧跟上,拿出钥匙开门。
夫妻俩前后脚进门还脚跟都没有站稳呢,忽然对面马路就蹿过来一群人,直接冲了进来。
朝着陆漫漫就大吼大叫:“你就是那个小贱人的姐姐是吧?就是你出主意让她起诉我老公,害得我老公现在都还被关在局子里!今儿你们不给个交代,我就砸了你这破书店。”
“你说你要做什么?”
祈修远把陆漫漫护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又不苟言笑,一张冷峻的脸上布满狠厉之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压让冲进来的几个人当场就缩了缩腿。
下意识停下脚步。
连手里的鸡蛋都没敢扔出去。
“你谁啊?我们的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孙国芳扬起手里的鸡蛋就要砸。
可对上祈修远幽沉凌冽的眼光,又不自觉后怕。
祈修远冷哼一声,道:“像你们这种人,还不配以鼠辈自居。”
孙国芳读书少,最烦这种文绉绉的调调。
回头问身边的人:“他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骂我?”
“表姐,他的意思是说我们连老鼠都不如!”
“好啊!好啊!”孙国芳脸都气歪了指着陆漫漫就骂道:“你们姐妹俩果然一个个全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这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一个赛过一个啊。我听说你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本来还觉得挺可惜,想不到竟然还在外面养小白脸,可真够无耻的啊!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最好马上把我老公放出来,要不然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姐妹俩做的那些臭不要脸的肮脏事。”
祈修远是真不屑和这种极品奇葩说话。
但敢欺负她的老婆还说他是糟老头子,这就不能忍。
他棱角尖锐,眉目如锋,整个人伫立在那,眼神沉得深不见底。
那双眼睛,像极了危机四伏的极夜中随时准备狩猎的豺狼,逼得人心惊胆寒。
“你这么凶干什么?想打人对不对。来来来,你打你打啊。”
孙国芳被盯得心里发毛。
但想起老公还在警察局里就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接把胸一挺,迎难而上。
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喊着:“你姐姐在外面偷人不让说,怎么还有脸反告我们故意伤人的?我告诉你们啊,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马上痛快认错。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陆漫漫也不带怕的。
她连家里那些三姑六叔二舅公都不怕,会畏惧这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