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的下了狠手。
不过被季远中途拦了道。
他嘴角的鲜血立马就溢了出来,心疼的婆婆哇啦哇啦一阵破口大骂,说的却是老家的土话,陆漫漫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就当她是在忏悔背佛经了。
“漫漫。”房间里的陆浅浅也被惊动了。
她刚打开门就眼睁睁看着妹妹那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去。
是真爽。
换她,是做不到的。
贺彬也瞧了个仔细,视线落在陆漫漫身上多了几分钦佩。
“姐,你没事吧?”陆漫漫抡着棒球棍立马迎了上来,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交给姐姐:“有没有哪里受伤?”
言语里,她更关心的是姐姐有没有被欺负。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打量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贺彬。
“我没事。”陆浅浅接过衣服,把眼泪藏进肚子里道:“幸亏这位贺先生救了我。”
“谢谢。”
陆漫漫朝着贺彬点了点头,嘱咐姐姐换衣服。
她要带陆浅浅走。
“打了我儿子还想走。”婆婆哪里能干,张牙舞爪的就要和陆漫漫鱼死网破:“你个小贱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陆漫漫把棒球棍一扬。
目光凶狠。
丝毫不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进警察局。
就算去了她也行得正坐得直。
“有本事就拦着。”她丝毫不畏惧:“大不了我们一起被警察带走。不过姓季的,你想清楚了,我怕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神志不清打电话给我求救,你心里肯定比谁都清楚。”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能查清楚看我姐姐去了哪里,难道警方就不会调查监控看你们是怎么把我姐姐骗来这里的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走着瞧。”
季远心虚。
今天这件事情他原本计划的滴水不漏的。
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害得他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只能狡辩:“夫妻之间偶尔用点手段,增加点情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往我和你姐,又不是没有试过。只不过今天她不小心走错了房,所以我才一时冲动误会了而已。”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道歉。”
“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现在问你姐,我们以前是不是也用过一些情趣手段。她当时也没拒绝,挺乐在其中的啊。”
陆漫漫握着拳头棒球棍的手又紧了紧。
真的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
话音刚落,陆浅浅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她低着头没脸见人。
只沉沉开口道:“漫漫,我们走吧。”
“姐。”陆浅浅握住她的手,鼓励道:“我们报警吧。”
今天这件事明显已经触犯了律法,只要报警就足够他们母子喝一壶的。
“算了。”
陆浅浅摇摇头。
心力交瘁。
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些人了,哪怕一眼。
更何况她当年恋爱脑听信了不少季远的话,为了闺房情趣做了不少那方面的退让。
现在被无情地挖出来,她都觉得羞耻。
没脸见人。
在闹大也不过是让更多的人看笑话而已。
陆浅浅没有力气折腾了,她目光涣散地看向季远,毫无感情道:“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愿意签字离婚。不管是净身出户也好还是孩子的抚养权,都随便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等我这几天工作结束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真的假的?”婆婆一听喜上眉梢:“说话可得算话。”
呵。
陆浅浅冷哼一声。
夫妻关系彻底破裂,她再也不想看婆婆的脸色了。
当即冷言冷语讽刺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说话像放屁一样说过就忘吗?”
“我在你们季家十几年,你一次好脸色都没有给过我,处处刁难尖酸刻薄。”
“你总说我不要脸,但其实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还有你儿子。”
“你们一边指望我传宗接代一边指着我操持家务,还要嫌弃白吃白喝没有收入。”
“你跟你儿子这么有默契,那你们去过一辈子吧。我不奉陪了!”
陆浅浅转过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种日子她一点都不想再过了。
不就是钱吗?她有手有脚,只要努力还怕赚不到。
陆漫漫心疼姐姐。
虽然她不赞同姐姐这样便宜了这对奇葩母子,但她相信姐姐的未来一定不会比任何人差。
“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吧?”贺彬拿着车钥匙,站在旅馆门口道:“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
陆浅浅哪都不想去。
因为她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
妹妹刚结婚,她也不能去打扰,婆家更不想回。
她茫然地站在路口,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
“滴滴。”
突然一辆不起眼的小福特就停在了旅馆门口,车窗摇下来上面坐的人正是祈修远。
他打开车门下来,目光有些担心地走向她们姐妹俩。
陆漫漫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祈修远一噎。
忘了这茬。
随口搪塞道:“刚送个同事回家,就看见你们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他是明知故问。
又怕自己说得太直白,会引起怀疑。
陆漫漫生气道:“没什么,遇到了两条咬人的狗。”
“受伤了吗?”
“没有。”陆漫漫挥舞手里的棒球棍:“已经被打跑了。”
回答的时间祈修远视线就已经和贺彬交接上了。
两个大男人眼里都是对彼此的试探和打量。
贺彬主动开口问:“陆小姐,这位是?”
陆浅浅忙回答:“这是我妹夫,姓祈。”
“妹夫啊……”
贺彬听到这两个字,神色就沉了一下。
他还挺欣赏陆漫漫的。
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结婚了。
心里微微还有点失落。
这才伸手客气道:“祈先生你好,我是贺彬。你这个姓氏,可不多见啊。”
祈修远礼貌伸手握了握,随手抽回。
面无表情道:“今天的事多谢贺先生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打开车门示意她们姐妹俩上车。
可陆浅浅却站在原地没动:“漫漫,你今晚能陪陪我吗?”
“好。”
陆漫漫也没犹豫。
立马看向祈修远:“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和姐姐自己去会展那边。”
祈修远的手悬在半空中。
开门开了个寂寞。
但还是坚持先送她们姐妹俩去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再驱车回家。
刚进门他就给杭一打电话:“顾衍那小子把东西都给你了?”
“看了。确实挺奇葩。想解决也不难,就一句话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祈修远正生着气。
都是这些人,害得他今晚要独守空房。
他冷冷道:“不着急。先给那奇葩母子施压,让他们主动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吐出来就行。”
杭一性格和顾衍完全相反,遇万事都不动如山,是个十足的没得感情的工作狂。
就连调侃祈修远的话,都像人工AI一板一眼:“你生气了。”
祈修远觉得他在说废话。
他这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杭一又道:“生气代表动心。那小子没骗我,你铁树开花了。”
祈修远不承认。
解释的苍白无力:“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挂名妻子,她被人欺负了我脸上也没光。”
“嗯。”杭一点头如捣蒜:“口是心非脸上就有光。”
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给掐了。
不给某人反驳的机会。
祈修远皱了一下眉,一抬头就看见空荡荡的客厅里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完了。
老婆才离开一个晚上,他就开始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