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俑”版守墓人,跃出了洞口之后,先是欢快地向神驴大哥广广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武器”,紧接着,就转回身去,从洞的左右两边,抱来了几块巨大的树桩,横七竖八地交叉搭在了那个巨大的洞口,然后,又覆盖了很厚的几层树叶,直到确定任何光线都不可能穿透的时候,再从附近的一坐山体上,刨来了厚厚一层黄土,给盖上。
就这样,还不算完!
他又去搬运了一次,全方位无死角地又给覆盖了一层,最后,还喷了一层水,把这些土捏实揉紧,又踏了一只脚上去,左右试着踩了踩,确定足够结实了,这才算是停下手中的忙活,把双手拍了拍,绕着圈,欣赏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这才算是“完活儿”。
这个突然“突兀”而起的土包,在这一片绿树、草丛环绕的环境衬托下,显得很“扎眼”。
“你们还能不能发现这里?”
“黄色”守墓人甩着他最后的一道白边衣袖,问神驴家族。
“能!”
大家集体点起了头。
“嗯?这可不行,还得整,这里不能被人发现才好!我得再想办法!”
“劳模”守墓人对这个工程的视觉效果,还不具备“隐蔽性”,很是焦虑,于是又转过身去,寻找能够把这个洞口完全藏起来的东西。
“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嘛!很简单啊,上面有土,有土再长满草,很快就会和这里长成一体看不见了啊!那,你看看那边,去刨一些草皮来,盖上去,下两场雨,很快就会看不见了。”
神驴大哥广广看不下去了,善意十足地给他指了指附近的一处天然草坪,显然那个草坪的底部,有相当厚实的“营养基础”。
“啊?对啊对啊!你可真聪明,小个子,哈哈!”
“劳模”傻大个儿守墓人,又按照神驴大哥广广的指点,往那一片丰茂的草地走过去,拿着手中的家当,像切蛋糕起底一般,连着这片草地上面长的叶,下面的根,囫囵全给铲了起来,卷成一卷,像是收纳一张“休闲毯”一样,夹在腋下,一步一坑地,向着自己刚完成的“堵洞口”作品走了过去。
“大哥,这个巨人,怕不是一个‘傻子’吧?怎么你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好像很笨的样子,哈哈,太可笑了!”
忙忙对这个大个子忙来忙去的样子,很是“看笑话”。
“嘘!你可不要让他听见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无用功。他拥有的蛮力,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力抵十会’,千万不要小看他啊!”
神驴大哥广广弯下腰,揪着忙忙的一只长耳朵,用最小的声音,轻轻地讲着“悄悄话”。
“啊———欧!好吧,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想想,光想想可以吧!”
忙忙撒娇式地晃了晃自己那只听到了“答案”的长耳朵,也同样“悄悄”地回复了神驴大哥广广。
“要不,咱们去帮一下他?”
忙忙突然又有了新主意。
“哪需要,你看看,他的力量,需要我们去添乱吗?”
歪歪用他的一只耳朵,指了指那边正干得极有效率的“劳模”傻大个守墓人。
没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他超高的“劳动效率”给感动到了。
“让他在这里守墓,真屈才啊!”
歪歪评价道。
“是啊,他这么大力量,可以去前线啊,去军中,拓边征战!想必一定会比在这里要有价值的多!”
富富也这么看。
“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呢?”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劳模”手上虽然一直没停,这听力却不差,这些“吃瓜群众”的一众言论,他全都听到了,并且在完活了之后,停下来,转身,认认真真的“集体”回答了起来。
“啊?说说看,你打过几场仗,又杀过几个敌人呢?”
忙忙又不安分了,第一个跑近“劳模”,仰起脖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嘿嘿,我啊!打过的仗太多了,杀的敌人也太多了,都多得算不出来了!你们来看这个!”
说到这里,“劳模”傻大个突然把自己腰带上系的一串东西,给捋了捋,揪出末端,放在“吃瓜群众”们的头顶上空,展示。
“是啥?”
忙忙把脖子快折成“九十度”的垂直了,好累,但也好期待。
“哇!是耳朵!好多耳朵!”
犟犟视力超好,第一个认出来了,那是一串,耳朵!
不过,这些耳朵,和巨人守墓人相比,要小太多了,尺寸和神驴大哥广广所幻化的人形,普通人形的差不多大。
一看到这样,神驴大哥广广也被小小震撼到了,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耳朵摸了摸:
还好,还在!
本来一直都很好,就算是进入到了“墓地”四设的地方,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样,单独的一个“人体器官”,被当成“装饰品”,随身携带着的。
“你———”
忙忙吓得躲到了歪歪身后。
“我什么我,吓着了吧!哈哈,没错,这些耳朵,都是从我杀死的敌人身上取下来的,你们谁会数数,要不要来数数看?啊,哈哈哈……”
这样一说,没有人要接。不管是数学多好的,都不敢接。
“啊,你们怕了?哈哈,他们早死了好多年了,怕什么啊!这些耳朵又不会咬人,不用怕,不用怕,哈哈!”
“劳模”,原来不光是守墓的工作,是“劳模”;原来,在战场上,他依然也是“劳模”。
“可是,不管怎么说,杀人,总是不对的。你带着这么多人耳朵,能睡得着觉吗?”
犟犟问道。
“怎么会?这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听我讲话啊!我只好讲给他们听,看,他们都带耳朵了,噢,不对,他们的耳朵都在这里了。现在,他们都听话了,最听话了,你们看,我每天和他们讲好多话,他们从来只听,不反对;没有一个反对的。真的,他们现在都好乖,可听话了!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怕呢?你们不希望有很多人,乖乖听你的话吗?”
“劳模”守墓人,把他引以为傲的这几串耳朵,在空中像“悠悠球”一样地,当空抡着转了好几圈,这些早已失去了“主体”的耳朵,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就像是在集体说: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