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虽然是在外面,也算是得到了无名的特殊“照顾”,给他端过来的一盆水里,放进了足够的解药。
可怜场主阿泰的待遇啊,连一匹于阗大白马都比不上!
无名所研制出来的解药,起作用很快。
服下之后,神驴家族的成员们,终于不用再紧绷着神经,揪着裤腰,随时准备“冲锋”了。
“可惜了!可惜了!白瞎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肉,又都给拉出去了!真是白高兴一场!”
阿肯已经从“不停跑厕所”的折腾中,缓过劲来了。
这种肠子、肚子被清得很干净的感觉,后劲很大。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快”,现在已经感觉舒服了的阿肯,甚至愿意开始讲笑话了。
“你啊!光觉得肉好吃,就没有发现里面有不对劲的味道吗?”
阿辽由于是“那三人”之一,被喂食的解药份量不够。
他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但因为好胜心强,不想让阿肯觉得他是一只“弱鸡”,强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搭腔问道。
“没有啊?真得很香,除了有些不太熟以外,塞牙,其他都还好啊!我没有吃出来。你呢?你有吃出来吗?我看你也是啃个不停。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我们于阗国出产的高山山羊的羊肉?那个也很好吃!”
阿肯开始对比起两国的物产水准。
“我没有吃过你们那儿的羊,给我说说,有啥区别啊?”
阿辽继续强装着很有兴趣。
“也不是有啥区别,都很想!只不过,这是两种感觉:我们于阗国的羊,因为靠近昆仑山,山羊比较多,瘦肉多,没有多少肥油;可是你们精绝国的不一样,那羊尾巴上的肥油,特别多,也挺好吃的,我就是觉得香,也就贪吃了一些,呵呵,有机会你去我们于阗国,我请你吃啊!”
阿肯刚说完这句话,就突然不说了。
“好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阿辽不明所以,追问道。
“我?我的阿爸阿妈都死了,我的家,也早都没有了,我拿什么去招待你呢?更何况,我们逃离的时候,一场大的沙尘暴,已经把整个村子都要吞没了,我又凭什么请你去我的家乡呢?”
阿肯低声说着,越说越慢,最后,那意思,都快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啊!阿肯,我不该害你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其实,我从小就失去母亲了,也不太记得母亲是什么样子,一直就和阿爸在一起长大的,所以,是我大意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请你原谅我的粗心啊!我真是无心的。其实,就在我们精绝国,有很多好吃的羊肉,你就把我们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吧,等回去了,我让阿爸给你多多做羊肉吃,好吗?不要不开心啦!”
阿辽还算懂事,终于和阿肯所讲的“伤心事”中,找到了共情,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其实,也没有关系的,我现在又有了好多兄弟姐妹,没事了。真的,你不用安慰我。我阿爸阿妈在天有灵,也会对我现在的生活,感到欣慰的!有那么多哥哥姐姐们照顾,他们会放心的!”
阿肯把情绪又调到了“积极”模式,不想把阿辽也带到不开心里去。
“哈———呼!哈———呼!……”
这旁边屋子里的阿萨将军,依然在用他那浓厚、有穿透力的呼噜声,强力震撼着这一排的木质屋顶,遥相“参与”着阿肯和阿辽的聊天。
“哎呀!不行,我还得去……你先多躺会儿,回来再接着聊!”
忍了半天,又一阵新的腹肚从下面袭来,阿辽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连滚带爬地又一次冲出小屋。
“你,要不要我帮你?”
阿肯想要帮他,可惜没有跑过阿辽的速度。
“还是你小子的胃够大!都跑这么多趟了,还有存货,佩服!佩服!”
阿肯不知道的是:这跑的次数多少,跟胃容量的大小,还真没有关系!
那边,犟犟和依拉,和阿辽一样,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缓过劲儿来。
谁让他们是“那三人”呢?
实在是跑不及了,犟犟和依拉,要来了一只带盖的大“马桶”,就在屋里解决了。反正,她俩住的地方,和那一溜男的住的相隔较远,离出门却近,还算是可以很好地保护着隐私。
多多是单独睡了一间,还好,自从这肚子舒服以后,他也是心大,竟然就伴着阿萨将军那“震天”的呼噜声,也给睡着了,完全无视这种“白噪音”。
无名这一趟施药,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也是相当努力,尽心尽责。
而那个可怜的场主阿泰,却连爬出来看看究竟情况怎样了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在自个儿床上“消停”了,唯一能调用的就是身体自带的免疫力了。
而他的目光,也久久地停留在了那个高高的刀片“吸顶灯”上,那个下坠状的刀尖,把这一下午的阳光转移,一圈不停地“演”给他看,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又被“蹉跎”了多少时光。
他的两个随从,也真够可以的,修楼上的木地板,上了瘾,直接把那么大面积的巨大“体育馆”一样面积的楼顶,全部“扫描”着修补了一遍。
这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时间,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还在埋头苦干。
有一个词,叫作“惯性”,这俩随从,也是好久没有干过这么展现体力和手艺的活儿了,干得特别卖力,一发而不可收拾。
甚至,他们俩,根本就不知道今天的午餐,还放倒了一批人,包括他们的主人:场主阿泰。
这两个“憨憨”只顾低着头,一门心思地干着修木地板的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干出了“心流”的感觉,既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饿,只见着那一个又一个的木缝漏洞,在他俩的“叮叮当当”声中,一块一块被消失掉,两人脸上的那种专注和幸福,简直让人会恍惚,他俩到底是在干着辛苦的活呢?还是在享受着“幸福”的劳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