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跳下床,一蹦一跳地跳到这一组“通天柜”深红色木门前,试着拉了拉,都拉不动。
再一看,原来,上面有暗锁,锁眼的颜色很深,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这里需要加锁,可能,这个铜葫芦就在里面吧!”
阿肯有些怀疑,但又不确定,就试着把这门板敲了几下,里面似乎并不太空,应该不是那种放衣服,被消音了的那种。
看起来,这里面,的确有极大可能,就是那些个神秘的铜葫芦所在地。
正当阿肯试着一节柜门、一节柜门地尝试能不能拉开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就知道老工人要回来了,赶紧趴在地上,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一样,手脚并用地迅速爬回到了床边,赶紧爬了上去,重新躺好,紧闭双眼,装着睡着了样子。
“嘘———”
正当阿肯以为这进来的人,会是老工人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年轻人才有的“嘘———”声。
“太好了!人不在。”
“床上有人!”
“怎么有个小娃娃?”
“……”
阿肯在这一个月里,精绝国的语言已经达到了“入门级”,生活用语,基本上都能听明白。
这明显是两个年轻人的声音。
“不管了,这娃娃睡着呢,你去看着,我去找。”
“好的,你动作快点儿!别被发现了。”
听着这两人,有一个要过来“看着”自己,阿肯吓得一动不敢动,努力稳定住呼吸,紧闭双眼,不让这个来“盯自己”的人,发现自己是“醒”着的。
“大哥,快点儿,小心。”
这个看着阿肯的,显然是“小弟”。
阿肯只听到一阵和他一样的“敲打”声,原来,那个也在一个柜门、一个柜门地逐个试着敲。
“全都锁上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那个“大哥”发出抱怨,还不死心地一个个敲击着尝试。
“哥,这次再找不到,咱们就要被遣散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如,你直接砸开吧!”
这个“小弟”显然是耐不住性子了。
“好!‘一不作,二不休!’,那我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住手!”
阿肯这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眼开眼睛,大叫了起来。
“啊!这娃娃醒了!”
这个“弟弟”一看,他负责看着的“小娃娃”给醒来了,还大喊大叫,立即冲上去把他的嘴巴捂住,
“大哥,快!我把这娃娃弄住。”
阿肯双手、双脚都在用力扣紧住这个“坏弟弟”的手臂,就算是把脚背上的烫伤处被包裹好的伤处也被蹭到脱皮了,巨痛袭来,也绝不松手。
“啊!你这娃娃———是狗吗?”
这个“弟弟”的一只手,被阿肯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都快要渗出血来了。
“小鬼头,你是想找死吗?快松口!”
这个“弟弟”开始把捂住阿肯口鼻的手掌扩大了压迫范围,用最大的力量,让阿肯的口鼻全部被他的手掌堵住,很快,阿肯的呼吸被抑,挣扎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弱,渐渐地快进入到了迷离状态。
而那位哥哥拿着随身带着的斧子,对着那些柜门一通狂砍。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柜门被砍开了,柜门里那些个一排排、一列列摆放在架子上的大大小小的铜葫芦,立即就出现在了那位哥哥的眼前。
“哈哈哈……终于打开了!哈哈!来,快来看看,哪一个壶对?”
哥哥对着弟弟问道。
这位弟弟只好放开了快被他捂晕死过去的阿肯,过来帮哥哥挑选。
“我记得,是那个!左边上面第三排那个!对,对对,是那个!”
弟弟给哥哥指点道。
“你确定?”
“是的!是它!没错了,我确定。”
弟弟的“我确定”的“定”字声,还没有散去,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你确定。”
这一声低沉森然的声音,却是在场的第四个人发出来的。
哥哥、弟弟往外一看,这一声,不是别人,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位去给阿肯请假的老工人,已经返回来了。
阿肯刚被捂晕,这才算是听到“你确定”,悠悠缓醒。
“啊!师傅!”
这兄弟二人,原来是这位老工人的徒弟!
随着这两声“师傅”,两人也都扔掉了手上的斧子、铜葫芦,“扑通、扑通”跪倒。
“你们在干什么?”
老工人看着这场面,明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还是想从这两位“不肖徒弟”的口中,亲自说出来。
“师……师傅!我们……”
“你们?你们得不到,就要来偷,是这样吗?啊?!”
老工人昴着头,斜睨着这两个正在做坏事的“徒弟”,双手背在身后,却是拳头紧握,在努力克制自己。
“师傅!我,我们是想……请原谅我们!请千万不要报上去!求您的,师傅!”
这两个徒弟,不停地磕头求饶,地板上被他们的力度磕到“咚咚”直响,似乎要被砸出两个坑来。
“哼!你们平时不好好学,只想着投机取巧。自己不努力,要被第一批赶出去了,现在才想起来要要;要不到就‘偷’,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老工人弯下腰,把那个已经躺到地上的铜葫芦捡抱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封口,还好,并没有被打开。
他把这只铜葫芦,放回到了架子上,转过身来,对着这两个还在不停跪地求饶的兄弟俩说道:
“你们,带着你们的斧子,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你们出去后,再也不许对别人说,是我的徒弟!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徒弟!”
“谢谢师傅!多谢师傅!”
兄弟二人,赶紧把斧子一捡,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就跑了出去。
这边,阿肯已经从昏厥中完全清醒了过来,也赶紧坐了起来,紧张地盯着老工人,想说点什么,可是嗓子里一阵干哑,似乎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就眨着大大的双眼,看向老工人。
“娃娃,吓坏了吧!没事了,没事了,噢!”
老工人也从阿肯的眼神中,读到了他刚才所受到的“惊恐”,赶紧走过来,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你的脚,和他们打过了一架吗?勺娃娃,你这么小,怎么打得过他们啊!来,快让我看看,哎,我给你重新包一下吧!疼吧?忍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