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派”开始说些“安全”的话题,至少国师目前在位掌权,夸夸她,总不至于惹麻烦。
“是厉害!不过,比起她能飞会打,我倒觉得她能忍,对自己狠,才是最厉害的!你没见她,把自己当成马,驮着女王,围着整个圣岛用双膝,爬了整整一圈,那两道血痕啊!这种痛,她一个女人,岁数不小了的女人,都能受得了;换成咱老哥几个,你们有谁能吃得了这个苦?还能低得下去这个头?我觉得,她最不简单的,其实是这一点。让人拿她还真没办法说!”
另一个“深刻派”把自己“更深一层”的过人体悟,也分享了出来,毫无保留。
“说起来,这个国师到底有多大岁数了呀!怎么就不见老呢?都主持过两届女王的登基大典了!”
有一个“八卦派”开始挖人隐私。
“不知道啊,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吧!不过,她可保养得真好!看来,这女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身材可以,呵呵!”
另一个“八封派”立即附和上来。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啥不结婚啊?”
另一个“好奇派”问道。
“国师是谁啊!天命通灵者!这样,把自己交给天上的人,怎么能像你我这种凡夫俗子,成天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她可是天上选中的人,不是普通的人,别拿普通人的活法,去往人家国师身上去套!你可真没见识啊!呵呵!”
“大明白”终于可插句“正”嘴了。
“也是,一个人,能到这个位置,全国国民,天天对着她的像,要一天拜上三遍,还需要结婚吗?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连饭都不用吃,光闻着花香、吸着空气就能饱了呢!哈哈哈……”
“八卦派”之一很高兴地延展着自己的想象力。
“饭都不用吃,你说的那还是‘人’嘛!难怪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应该是不像‘人’一样活,也就没有了‘人’性,才做得到吧!这国师,简单就不是人!”
另一个“八卦派”也加了料。
“你说‘国师不是人’,你在骂她!好,我要举报你!你就等着挨鞭子抽吧!哈哈哈……大家都听到了,给作个证啊!”
“玩笑派”加了进来,说得半真半假,让那个差点“祸从口出”,又被人“恶意断章取义”地要整,顿时急了,站起来,要捂住他的嘴巴,自己恨恨地骂道:
“谁是这个意思啊!你别诬陷好人!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哈哈哈……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好了,别打了,我的头发都要被你薅没了!你个老牲口!”
“你个‘老秃子’,本来脑袋顶上就没剩几根毛,还赖上我了!我又没真揪你头发!你看,也不洗头,蹭我一手油!……”
“……”
看着这群老不正经的,一会儿聊,一会儿打,一会儿正经,一会儿玩笑,阿迪尔起初只是想混在里面,能听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却越听越不像话,尽是一些他不关心的事儿,有些灰心,就想,要不要自己起个头,给煽个小风,点把小火,或者……
正当阿迪尔暗自琢磨,要从哪说起,怎么挑出这个“话把子”的时候,他的一直沉默,反而成了“另类”,被这群老工人中,最为“八卦”的一个,给“挑”出来了,并且,开始了,针对阿迪尔的“新话题”。
“我说,这位老兄,怎么大伙儿都聊得这么开心,你却连一个‘屁’也不嘣啊!说,是不是头儿派下来,来偷偷监视我们聊天的?”
“糟糕!”
阿迪尔心想,要是再不把话题转移掉,他这“假冒”的身份,聊不了几句,恐怕就要被揭出老底儿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嘴笨,从小结———巴,不太会说话,平常———光干活儿来的,不太擅长说。我就———听你们讲,挺热闹,挺———高兴的。呵呵!真———不是故———意不说话的,我也不———知道,要说些啥……”
装傻充楞,是一个好办法。
阿迪尔就当自己是一个“结巴”,一个“笨蛋”,用一脸“真诚”的傻笑,和一口拉着———长音的话,把他们的耐心都给磨没了,也就懒得花时间再去理他,大家又转去聊别的“热门话题”去了。
“好险!”
阿迪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从嗓子眼落了地。
这畅聊还没有进入到阿迪尔想要去到的“章节”,天公不作美,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黑云也布了过来。
这太阳被乌云一挡,气温立马就降了下来。
甚至,有几滴雨滴,已经耐不住性子,先从上面落了下来,砸到了“老秃子“的秃头上,凉意一激,他第一个蹦了起来,用手摸了一下中心全秃的位置,对着大家叫唤:
“下雨了,快去躲躲!”
大家一听,也都纷纷起身,向着有棚架的工棚架下位置,涌去。
阿迪尔也跟着一起去躲雨。
“哎!我的衣服呢?你们谁穿错了我的衣服了?”
在河道里游泳的年轻工人,一个个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水给赶上了岸。
可这其中,偏有一位,死活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又不方便上岸,就半泡在河边的泥泞里,冲着岸上的工友们,大声喊叫着问道。
阿迪尔清楚啊,这不,在他身上穿着呢嘛!
可这个年轻人,为什么死活不上来,也是有着他的难堪:因为在这个造币厂里,没有一个女人,他也早已习惯了赤条条就下河去游泳。
可现在,岸上,连一片布都没有给他留,这可让他难为坏了,现在是除了干叫以外,还真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们可没有穿你的衣服,每个人的衣服上,可都写着名字呢!你不要诬陷人啊,哈哈!是不是,你没放好,衣服早掉河里去啦!哈哈,快上来吧!糊层泥,先顶顶呗!哈哈哈哈……”
有一起游泳的小工友,先上岸的,冲着他展开自己的衣服下摆,上面的确明明白白地缝绣有,独属于每一个在册工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