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出了这样“内讧”的丑事,传到民间,一发酵就可能走了样。
而官方打好的“范本”对外公告说,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救子”,却没有讲为什么要“救子”。
民间的想象力一旦爆发,也就替这位出逃的大臣,加持了“悲悯爱子”的道德光芒,打心底里敬爱这位大臣的人,包括原本就是他手下当兵的,都对他的“义举”有了更深的爱戴和敬仰。
王国之信,却因此,下降了不少。
因为“妹妹”已经被嫁入民间,成为多金富二代之妻,百姓要想证实那些个关于王国宫殿之内的是是非非,从“妹妹”这里来打探,就变得容易些了。
而这位明明是姐姐的“妹妹”,早已被那个蛇毒整到晕神失智,成天独自呓语,醒一阵、梦一阵的,完全不能和人正常交流。
于是,“知情人”把这消息一传出去,就变成了:“妹妹因为没有当成精绝国女王,不甘心嫁人,而变成神经病啦!”
宫中,妹妹所扮演的“姐姐”正在身体康复中,随着这颈部的划伤渐渐长好,妹妹也到了要不得不面对质疑的时刻。
作为精绝女王登基继位大典的主角,妹妹伤全养好的时间点,刚刚好距离定典礼只差三天,还算得上是“相当地巧!”
而在这段典礼筹备期里,国师当然听到了关于这个“姐姐”是“妹妹”本尊的传闻,她可不允许自己的下一个“傀儡”不听话,于是,特地专门来看望养伤中的“姐姐”,并试探了几个回合,由于“妹妹”防备到位,倒也没有被她看出破绽来。
但是,国师依然不够放心,于是想出了一个更为“有效”的办法,她让御医在给“姐姐”吃药的方剂里,特意偷偷加入了特别配制的,能让她不定时心神焕散,以致其狂躁的药物,这样,只要她发病了,就只能来到国师这里,吃到足以安抚病情的“解药”,又可以安静一阵子。
如此一个身体象定时炸弹的“精绝女王”,自然可以被她掌控得“服服贴贴”的,想让她往东就往东,想让她往西,就只能往西。
这一点,当然是妹妹所没有察觉的,两方面的人,心里都有鬼,自然也都护得很好,表面上的配合,与私底下的防范,都是“心累”的主。
再说,那群追大臣和大臣之子的皇家卫队,平常多进行的是城镇中穿门越户的搜察,象这种要进山、跑野外的事,那只能说是军队的强项,而他们自自然然地被大臣所布下的“锁链指方向”给引导了,白白追着跑了那么远的路不说,还把几匹马的脚,都给硌着了,变成了“瘸腿马”。
无功而返,是必然的结果。
看到这群“废物”,国师也明白了,这群宫卫们,“战斗力”不行,一定得把他们给换掉。
现任精绝女王,在交权的最后几天内,必须要到民间讨个“祝福”,这也是惯例,于是她就坐着装饰华美的马车,来到了城镇广场,百姓们聚焦交易最多的地方,来了一次“微服私访”地“亲民”行动。
这一传统,意在给民众一个安心:国家政权的交接,交接后的治国政策、方法、原则等,都很稳定,不会因为人选的变化而变化。
这也是“精绝女王”,唯一一次,可以随心所欲,身穿任何她想穿的,哪怕是一个洗衣女工的衣服的机会。
精绝女王这次虽然坐骑很豪华,但却选择了一身车夫的装扮。
百姓很少能近距离地见到女王,因此对于她女扮男装,贴上两撇弯月胡须,也是完全认不出来。
甚至,他们只是发现,今天的集市上,来了一位有钱人,车驾的等级,显示着身份。
而对于其他,他们是一无所知。
负责公正刻录此次“微服出访”的两名史官,却是真正坐在车驾里,等着收听女王与平民的“语录”,并记下来的。
要两名史官同时出行并记录,也是为了互相监督的需要,以确保记录客观,不走样,不被篡改。
而这份记录,送回去副本归档、正本敬天之前,会被国师仔细审阅,通过这一步骤,国师就能准确地了解到,真正的底层民情,对于当今精绝国的国家治理,有什么意见。
毕竟,最大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区区一家王室成员;这万千百姓的心志所向,才是最需要关注的,国师对百姓意见的重视,总是从一会儿给“糖”、一会儿给“棒”的“技术”中,修炼出来的。
王室成员,也很清楚自己在精绝国的“精神象征”地位,总是严格遵循着一套王室风格的言行举止,辛辛苦苦,“架子”端了一生,只有这最后卸任前的一天,可以稍微释放一下天性,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集市上人来人往,这辆华美车驾,显得与周边的环境,那么的“格格不入”,也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有人过来,好奇地想看看这搭着的窗帘里,到底坐着的是什么人;也有人直接问这个年龄超纲的车夫,到底他们来集市上,要买什么。
现任精绝女王,这位调皮的“老车夫”指着前面拉车的骏马说道:
“我是来给这两匹马,买个新辔头的。”
一听说,有贵人要给爱马买辔头,凡是过来的人,都拉扯着“他”说:
“来来来,到我店里来,我这里有全市场上最精美的辔头,绝对能配得上您的爱马!”
“来我家看看,我家的更好,上面全都镶嵌的是宝石!真正的宝石!”
“还是来我们家买吧,我们家卖的,全是纯手工制作,真皮的,边边角角全都打磨得非常柔软、平滑,绝对不会让您的马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我们家的更好!来我们家买,买一送一!三年内,免费保养!还是来我们家看看吧!”
……
面对这么多的竞争者,“车夫”显得有些迷茫,不知道去哪家好。
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从众人的嘈杂叫卖声中凸显了出来,只听这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