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这一串豹爪与鬣狗血滴交缠的回程路线,广广和犟犟、阿肯,一边追,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生怕蹄声太大,会引起那第二头雪豹的注意,来杀个“回马枪”。
一路跑,一路提心吊胆,阿肯坐得比较高,可以最快发现前面的动静。
“快停下!”
阿肯发出了一声警告,声音尖锐到让跑在前面的广广大哥也听到,立即刹车。
不出所料,第二只雪豹已经发现了欢乐岛四周埋伏着的一圈鬣狗,它正向其中的一个,开始了猎杀行动。
其实,不只是第二只,只不过,首先映入阿肯眼帘的,是一只而矣。
并且,这只的体型,要比刚才被阿迪尔杀死的要大更多。
时值正午,其实不管是对雪豹来说,还是对于鬣狗来说,这都应该是它们打盹做梦的时间。
可是,由于人类的参与,这场“豹狗大战”,提前打响了。
一只、两只、三只!
渐渐地,阿肯数清楚了他所能看到的,来参与这场大战的雪豹,足有三只之多!
怕不是雪豹一家子,都来给儿子报仇来了?
阿肯心中暗想,它们肯定是找不到儿子了,就这来寻找仇家,这,正是如神驴家族所愿!
广广和犟犟、阿肯,也不敢再往前进,只是赶紧找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岩石后面,紧张地盯着这场战局。
原本围绕着欢乐岛一周的所有鬣狗,全都过来了!
它们依然还是采取“分而置之”的策略:大概是“20:1”的数量对比。
虽然每只雪豹的“单兵作战能力”都超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遇到像鬣狗群这种难缠、无耻、下作的对手时,竟然也只能是勉强打成个平手。
“坐山观虎斗”。
神驴家族的成员们,在岛上和山上,各持一位,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战,虽然并不奢望能一次性把全部的鬣狗群都杀死,至少能把它们赶出这一片地界,不再成天被追着跑。
原本水流已经加大了,这场大战的后果,被追咬厮杀,掉进河水里,被冲向下游的鬣狗,越来越多。
有一只雪豹和几只鬣狗缠斗,也不慎落水,好在它的体型占优势,还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又回到岸上来了;而它的对手,则一个个,被湍急的水流,冲了下去。
越来越多的鬣狗,被冲下去;而下游,阿肯清楚,是那片采玉场。
采玉人,中午本来也是他们的午休时候,可是这越来越多,从上游飘下来的全死,或半死不活的鬣狗的一具具躯体,令到他们无法再睡得住,一个个都操起了手中的采玉工具:铲子、耙子、废石料之类的,有什么,拿什么,纷纷向这些“不速之客”招呼起来。
玉,是多么圣洁的东西;
鬣狗,是多么恶心人的东西。
当这两样东西,非常刺眼地堆在了一起,论谁,都无法接受。
尤其是这些采玉人,本来都是靠运气吃饭,对“风水”要求极高的;现在却被这种名声臭、样子丑、吃腐肉、肛肠科毕业的恶心东西,把这片“风水宝地”给完全糟践、污染了!
这怎么能忍?
玉人们开始了强烈反击。
先是捞出所有的鬣狗尸体,再放在岸上,把所有“将死不死”的,全部送上西天;然后把它们堆在一起,四周堆满了木柴,一把大火,用这熊熊大火,向神灵请罪:
玉人们可不是愿意脏了这片圣山圣水的!
邪恶已被彻底铲除!
之后,又将这堆灰,离河床很远的山里,找了一处平地,挖坑深埋。
接下来,玉人们开始沿着河流逆向而行,要寻找更多有可能再飘下来的鬣狗的“源罪”,打算从根子上,把这种肮脏、不祥的东西,彻底消灭。
到底还是“两脚兽”的力量大!
神驴家族们想到的“以豹治狗”的方式,治理效率,和这些“两脚兽”们比起来,还是太过低下了!
玉人们,平常都是出力气活的,和石头打交道,个个肌肉健壮。
当他们拿着各种“武器”,一路找上来时,也远远地就发现了正在进行中的“豹狗大战”。
同样,机敏的雪豹和狡猾的鬣狗,也发现了这些拿着硬家伙的“两脚兽”们的步步逼近。
现在的情况,超出了神驴家族的预期:
人们要是只灭了鬣狗的话,对它们是好消息;要是人们同时也发现了它们的存在,也把它们给“收了”,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至于请来的“一号杀手”,美丽、无辜的雪豹家族来说,就算它们拥有过人的体能,也经常会成为人类的“猎物”。
尤其是对有准备的人类来说,雪豹心中,还是心存着“畏惧”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三只雪豹,一只嘴上叼着一只合适大小的“鬣狗”,转头踏上了返程;
而这群与雪豹纠缠斗争了半天的鬣狗群,由于没占到什么便宜,还失去了很多成员,纷纷四散逃蹿,真正是“散是满天星”,不再以“群体”的形式出现。
这让辛辛苦苦、吭哧吭哧追上来的玉人们,反而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虽然玉人们没有少一块玉石,却在心中,像是被下了“恶诅”一般,有着吃到屎的恶心感,晦气得很!
就在这“鸡飞蛋打”的感觉里,玉人们中,有不死心的,到处瞅。
正好,此时,神驴家族们所躲藏着的欢乐岛上,有一群野鸭,扑腾腾地飞了出来。
这吸引住了这群玉人们的注意。
有一个人很想上岛去捡拾一些鸟蛋,但又不好意思说,于是就假意借说,这个湖心岛上,应该也有一些玉石,他是自告奋勇,想替大家先去看看。
这人仗着自己水性很好,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向着这个欢乐岛游去。
其他人一看他下去了,有也会水的,当然也不肯放过这个“先到先得”的机会,也都“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地入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