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是大宴太子,手里虽有证明太子身份的印章,但他没有打算亮明身份,找了西州书院的院长写了一封介绍信,侍卫看了便没有阻拦他,他就直接进去了。
两侍卫凑在一起。
“大少爷的同窗有这位公子吗?怎么瞧着有点眼生?”
“你傻啊,你看那公子周身的气度,家里指定是做大官的,大少爷同窗多的是,你哪能个个都认识?”
“也是。”说话的侍卫满眼羡慕,“还是大少爷身边的阿明福气好,能跟在大少爷身边侍候……”
西州书院放假后,学生经常组织诗会茶会,刘锦平他爹身为州城老大,自然多的是人捧着他这个大少爷,而且他还有个如花似玉,才名远扬的妹妹!
刘锦平这个宴会可不是吃喝玩乐的。
前段时间镇西将军上旨要赈灾款,皇帝就给他批了。以傅朗世子“为首”的赈灾队伍就是从西州城过关口的。可惜队伍当时赶时间,一心想替朝廷分忧,却还是个白身的刘锦平满眼遗憾的没能赶上。
如今,城主府决定组织城里药堂,由府衙拨款,开展为期十天的义诊。
刘城主大手一挥,把师爷借给了刘锦平,由着他们这群学子布置安排。
府衙的银子只能从药堂里买些寻常药材,别看西州城占地不广,人员比不得大城,但这义诊的告示一发下去,十里传十里,已经有百姓从村里赶路过来了……
买药材的银子不能省。
刘锦平同师爷一琢磨,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学子身上。
“义诊能安排得如此顺利,多亏了大家,锦平在此以茶代酒,多谢各位师兄弟帮忙。”
“好!”
“锦平兄客气了!”
“西州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应该的应该的!”
刘锦平从小跟着刘识,从山里山坳到这高门大户,他见过的事多了,也学到了一套圆滑的处事态度。反正比这些纸上谈兵的学子能耐一点。
动员大家捐款吧,这是一个宣传名声的好时机。
陛下的大部队就在西北。
一来钱多钱少的都是一片心意,陛下知道了总能叹一句学子善举。二来西州还是偏僻了些,学院老师也学时有限,万一这次扬名了,到大一点的城里学院求学也能多几分受赏识的机会呢?
一州之名。
名的是一州之人。
……
……
“狼子野心!”
“好一个江平舟!”
刘识生得虎背熊腰,一身官服不怒自威,拳头捏的指头节节作响,才砰的落在檀木书案上,茶杯都震翻了!
宴淮留在军营里的人至今没有消息递出来。
西州城驻军只一万,西北军营里的却是他十倍。
西军已经落在在江平舟手里,北军权利分得散,彼此谁都不服谁,没有黎将军压着,一群武将,恐怕根本玩不过谋略闻名的江平舟。
刘识有勇有谋,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块?
几乎是宴淮亮出身份的那一刻,他的师爷就立马暗示他站位了,朝廷在,他的荣华富贵才在。
可,十万军啊,他们西州一城怎么挡得住!
刘识现在就怕时间来不及,提起毛笔就开始写字:“殿下,调兵令我交给你,凭着兵令,驻军的阿鲁将军会配合你出兵。这两天我会向其他州县调兵……”
对抗十万军啊!
粮食,兵械……
打起仗来,西州城可能就是战场。
他这个城主,必须守城!
守不住,别说他小命了,十万军踏过西州城可能都得灭!
一封封公文从城主府送出。
天气越发寒冷,风雪欲来!
西州城本就在安排义诊,大夫药材都是现成的。
刘锦平拿着领的任务找他爹:“爹,怎么药材用量加大了那么多?”
西州城哪来这么多人。
难不成,哪个混账欺上瞒下做出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