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事的时候换代早已结束，不过倒是听母亲说过。”
血琦的神色莫名，他的手在刚刚复原的茶杯上摩擦，谈到窦芫，用的称呼也是母亲并非师父。
“母亲说，换代是由一些不知从何出现的血虫引起的，它一出现便将当时拥有圣器的第一世家乔家灭了门，又过几年，母亲和几位师叔师伯一同入了玉寒宗，也是同年，怀家和垂家也被它抹除，当时整个修仙界人心惶惶，修仙界直属的仙界从不管这些俗物，又一年，窦家便只剩下母亲一人。”
说到这时，血琦抓住茶杯的手紧了紧。
“当时修仙界死伤无数，作为第一大宗的玉寒宗由先祖玉寒领导抵抗血虫，后来，怀师叔嫁于了魔族族长许念，许念当时已是渡劫期修为，有救世之能却无救世之心，他父乃是先祖的大弟子，因与妖互生情愫被赶出玉寒宗，后死于第一任魔族族长之手，他恨透了先祖，直到与怀师叔成亲，玉寒宗才和魔族关系缓和了几分，后来……”
说到这里，血琦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间像是被堵上一样，他看了看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的林肖，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血琦却知道他一定在听，他喝了口茶润润喉，只觉得眼睛都有些酸涩。
“后来怀师叔有了身孕，便以孩子和自己的性命逼迫许念救世，救世百死一生，以徐念的实力定能护师叔和魔族一片安宁，许念自然不愿，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当时先祖已去，他便要求魔族二殿主乔安可为玉寒宗宗主，因此不许宗主再入魔族半步，要求怀师叔以自己发誓一心对待腹中孩子，最后在飞升山飞升以一己之力解决所有血虫，之后玉寒宗不在是第一大宗，玉寒宗长老以上几乎换了个便，此为——换代。”
说完，血琦看着低着头的林肖，外面的声音传入屋内，显得极为热闹，他不知为何不敢打扰眼前的林肖。
“那许念呢？”
沉默半晌，林肖突然开口问道。
“死了吧。”
血琦有些犹豫的道，每每谈起许念，就令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歉意。
“死了？”
林肖的声音很轻，他抬头看向血琦，血琦猛地一惊，林肖眼中几乎遍布血丝。
“那个孩子呢？”
血琦咬紧了牙关，默不吭声，那个孩子，几乎是换代后活下来所有人的心魔，就连他们这些下一代都受到了影响。
“孩子呢！”
血琦被林肖充满恨意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眉头紧皱，看着林肖的目光带着不满。
“你吼什么？那孩子丢了。”
“怎么丢的。”
林肖的声音又轻了下来，血琦总觉得应该告诉林肖。
“怀师叔生产的时候在外面，玉寒宗正缺人，她便帮着做一些事，那孩子便也被生在了外面，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抢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肖突然笑了起来。
“抢走了，抢走了。”
“林肖。”
血琦犹豫着推了推林肖的胳膊，林肖站起身来便走，独留血琦一个人在那发愣。
真好笑啊。
林肖躺在床上，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可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