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书房内……
“王爷,看来苏公子并不在他们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殷司洛神色凝重,眼神十分冰冷,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案桌。
从望月楼出来后,殷司洛一路上都在沉思。司空离墨刚刚的那一记瞬间即逝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之前苏成宇的失踪确实与他有关,只不过如今很可能已经不在他那了。
是谁能从他的眼皮底下将苏成宇掳走?又是谁将苏成宇掳走的?他们是何目的?
一连串的疑惑在殷司洛的心里盘旋着,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
殷司洛的脑中又闪现出苏婉儿的身影,她如今知晓苏成宇失踪之事,定是要查个明白。
良久,殷司洛道:“盯紧他们,回去吧!”
深夜的街头,寥寥几盏灯笼轻轻摆动着,更夫敲敲打打的声音渐行渐远。
殷司洛来到凉王府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院落中满是落叶,风吹来的时候,一层灰黄一层凄凉,一遍杂草丛生的荒野景象。
他推开房门走到挂画前,揭开画像按了一下机关,一扇暗门重重的打开。
刘嬷嬷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靠着石墙,眼睛疲惫的看着走进来的殷司洛,语气微弱的道:“王爷,放了我吧!”
殷司洛凝视着她,脸上冰冷至极,杀气从紧抿的双唇缝中渗了出来。
“本王的王妃如今身处于阴冷至极之地,四周黑得不见五指,本王担心她在那太无聊了,想着你应该去陪她聊会天,解解闷。”
一听这话,刘嬷嬷瞬间有了点精气神,一双沧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殷司洛,哀求道:“王爷,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
殷司洛闻言,冷笑道:“刘嬷嬷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这些年你在本王身边卑躬屈膝,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实属委屈了你,本王自当要好好犒劳你。”
刘嬷嬷双手无力的贴着地面,两只手腕上明显有着被割脉挑筋的伤口,结痂的伤口上仍有血渗了出来,缓缓的流在草铺上。
一阵寒风从牢窗外吹了进来,流淌的血瞬间凝固了,空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风,还掺杂着泥土的气息。
“王倩是你和王丞相之女?”
殷司洛的话让原本无力的刘嬷嬷突然有了精神气,双眼惊恐的看着殷司洛。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王是如何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让王倩知道你就是她的娘亲,她会如何?”
殷司洛似乎对刘嬷嬷脸上的表情很满意,“她的娘亲不但是当年被赶出的宫女,还是个苗疆蛊师的后人,你说以她的性格她会对你如何?”
刘嬷嬷看着殷司洛泪流满面的摇着头,向殷司洛哀求道:“王爷求你放了我吧,放了王倩吧,她是无辜的,况且况且她对您也是一片真情。”
“刘嬷嬷,本王的耐心有限,不要再让本王问第二次。”
刘嬷嬷吃力的抬眼看着殷司洛,声音微弱的道:“王爷,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已经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殷司洛转身望向窗口,微薄的双唇紧抿,眼神极为冰冷。
一道惨叫声从牢中传出,院中枯树上的黄叶纷纷落满地,杂草摇晃得厉害。
刘嬷嬷的脸色惨白,双唇发紫,微眯着眼睛喘着粗气的看着地面。
“杀了我吧,求求你。”
如今她双手已废,牙关脱臼,想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殷司洛冷冷道:“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径直离开了地牢,没有再给刘嬷嬷说话的机会。
刘嬷嬷耷拉着眼皮子,眼神无力又极为痛苦的看向殷司洛有些模糊的背影,两行泪水滑过她的脸庞,滴落在她的胸前。
此时的她是无比的后悔,但她的后悔不是因为惹怒了殷司洛,也不是因为杀了苏婉儿,而是后悔没有在殷司洛还小的时候杀了他。
若是在那个时候杀了他,她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可惜啊,一切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如今她只有任由殷司洛百般折磨,却只能忍着所有的痛苦,无能为力。
苏婉清坐在房中盯着手中的寸骨入神,喃喃自语道:“爹爹生前将此物交于自己,到底是何意?”
苏婉清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那一日她去牢房探望即将赴刑场的苏晋安,两父女在隔着牢房的栅栏紧紧相拥,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临离开时,苏晋安将怀中的寸骨交给了苏婉清,让她好生保管,说是将来对她有用。
回忆最是伤感,苏婉清轻轻的抚摸着寸骨,泪水打湿了衣襟。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女儿没用,没有照顾好宇儿。”
苏婉清越想越难过,哭得越是厉害。
门外突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苏婉清擦掉眼泪,收好寸骨打开房门喊道:“是谁?”
苏婉清向门外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正要关上房门时,低头一瞬间便看见地上有一封信。
苏婉清看着手上的信,面露疑色,又往院内看了看,确实没发现可疑之人后才关上房门。
苏婉清拆开信封,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
“落笔王也。王也,真的是他。”
信纸的末尾不但有落笔者的姓氏,还有印章,从印章上来确实是王也的。
此时苏婉清心中存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的事情她弄不明白。
比如这封信,是谁留在她房门口的?凉王府戒备森严,他又是怎么逃过守卫,还有殷司洛的眼睛的?此人的身手难道高于殷司洛?
“王也,王也。杀父之仇,你必须偿还。”
殷司洛地牢中出来,就见一个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殷司洛不暇思索的追了上去,那人身手极好,两人就这样在房顶上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半个时辰后,那人在一处偏僻荒落的寺庙前停了下来。
“追了我这么久,王爷还真是有耐力啊!”
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面具,如炬一般的眼神看着殷司洛。
殷司洛冷冷道:“敢在本王的府中来去自如,你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