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继续洗?意思是让我重洗?”
苏婉清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愤的瞪着靳风。
靳风爱莫能助的点点头,面露同情之色。
苏婉清气得原地直跺脚,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弯腰扶着马车痛苦不已。
臭殷司洛,王八蛋殷司洛,没想到你那颗阴险毒辣的小人之心还是没变。
靳风连忙上前关心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苏婉清缓了一会儿,深呼了一口气,面色略显惨白的看着靳风。
“这不公平,他都没来检查,怎么就要我重新再清洗一遍。”
靳风看了一眼马车,洗得确实一尘不染,这可是比马夫洗得还要干净,可奈何殷司洛不满意,他这个做下属的也没辙。
“苏姑娘,我们家王爷洁癖有点严重,他若下令要重洗,那你也只能重洗。”
“什么破王爷,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吗?他凭什么这般嚣张。”
靳风闻言,吓得赶紧制止道:“苏姑娘,这些话可不能让王爷听着了,否则你可真得去大理寺牢房待着了。”
苏婉清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谢谢大人的忠告,可是大人又为何要帮我?”
靳风沉思片刻说道:“我没有帮你,只是觉得你与我们已故的先王妃有些相似罢了。”
苏婉清一脸疑惑的问道:“先王妃?”
“嗯。”靳风点点头说:“虽然你的容貌与她不同,但眼睛轮廓,还有身形以及身上的气息都与她很像。看到你如今这番模样,就忍不住想起了她。”
苏婉清眼神闪躲,直起身子打破僵局道:“原来如此,托先王妃的福,有幸得大人相助。”
靳风瞧着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接过水桶道:“我帮苏姑娘一起洗吧!”
苏婉清连忙阻止,从靳风手中抢过水桶,道:“谢大人一片好意,但若是大人帮了我,被你们那个什么鬼王爷知道了,指不定又故意找茬让我重洗了。”
靳风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只好放下水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苏婉清吃力的打来一桶水,拧了拧抹布继续擦拭着马车。
殷司洛打开折子,目光却落在地面出神。
沉思片刻后,殷司洛索性放下折子走出房门。
刚洗没一会儿,苏婉清面色越发的难看,嘴唇发白,扶着马车喘着粗气。
痛,实在是太痛了。
苏婉清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继续清洗马车,可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缓慢。
伤口已然裂开,血水已渗出,染红了浅粉色的衣衫。
靳风皱着眉头,强忍着要上前帮手的冲动。
他想着苏婉清先前对他说的话,以殷司洛的脾性,若他真上前帮忙,定然得让苏婉清再次重洗不可。
殷司洛站在凉亭之中,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行了,已经撑不住了。
抹布掉在水桶中,苏婉清微眯着眼睛,身子缓缓往下沉去。
“苏姑娘。”
靳风大喊一声,刚想要上前,一道黑影从他头顶一闪而过,将苏婉清抱入了怀中。
“殷司洛,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这句话,苏婉清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殷司洛嘴角微微一扬,一把抱起苏婉清往自己院中走去。
“去请太医过来。”
“是。”
靳风闻言,疾速而去。
殷司洛房中,苏婉清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太医收起绢布,走出屏风,道:“回王爷,此女子身受重伤,加之操劳过度未能好好疗伤,以至于伤口感染发烧。不过,并无大碍,待臣开几副药方便可。只是她身上的那些伤口臣不便下药,还请王爷另行安排她人。”
殷司洛紧皱眉头,眼睛一直看着屏风后昏迷过去的苏婉清。
伤口?他脑中浮现出那日脸色惨白晕迷在魏勉怀中苏婉清的模样。
“青儿,你来替她上药。”
“是。”
青儿接过太医手中的膏药,步入屏风后落坐于床沿,小心翼翼的除去苏婉清身上的衣物。
可刚看到苏婉清的身体时,青儿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啊。”
青儿一手捂着嘴,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满身伤痕的苏婉清,手颤抖的想摸又不敢摸。
殷司洛闻声,焦急的冲了进去,看到苏婉清身上的伤口时,已经挪不开眼睛,心中一股怒火猛地往心口蹿。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靳风和太医闻声,立即止步于屏风外,不敢往前。
殷司洛从青儿手中接过膏药坐上床沿,“你下去吧!”
青儿有些失措的道:“王爷,还是让青儿来吧,您亲自上药恐怕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下去吧。”
青儿见此便不再阻挠,只好走了出去。
殷司洛将膏药一点点,动作轻柔的擦到苏婉清身上的伤口处,生怕弄痛了她。
苏婉清趴在床上,神色痛苦,痛闷一声又晕迷了过去。
片刻后,殷司洛温柔的帮她穿好衣服,走出屏风。
“去将府上的灵芝取来,熬上汤药给她服了。”
“是。”
青儿看了一眼靳风,面露疑色,见靳风摇头,便只好往厨房而去。
床上传来苏婉清痛苦的呻吟声,殷司洛眉头皱得更紧。
灵芝在门前左看右看,就是不见苏婉清回来,急得就往望月楼而去。
“楼主,苏姑娘不见了。”
灵芝站在房中,神色紧张。
“不见了?”司空离墨转身冷冷的看着灵芝,“什么时候的事?”
“已有两日有余。”
“本楼主让你好生看护她,你却把人给弄丢了?而且已经失踪了两日。”
灵芝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楼主恕罪,苏姑娘说要出门办点事,不让跟着,所以就。”
司空离墨面无表情,冷漠到极。
“自己下去领罚吧。”
“是。”
司空离墨紧握玉扇,望向窗外。
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楼主,已经查清楚了。”
“说。”
“前几日,大理寺寺卿办案,从几名绑匪中救出一名身负重伤的女子,经打听此女子的长相与苏姑娘无二。”
司空离墨神色阴沉,眼露凶色。
“她受伤了?”
“是。”
司空离墨喃喃低语道:“大理寺,绑匪。连我的人也敢伤,找死。”
房中的盆栽瞬间化作乌有,消失在空中。
白衣女子吓得低头不语,额头冒出层层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