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洛继续逼近,逼得苏婉儿只能弯腰而倒。
“啪。”
殷司洛双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上半身倾向苏婉儿。
俩人此时面对面的距离不到一尺。
殷司洛眼神冷冽,艴然不悦道:“别忘了,李现李副将军因你父亲的失职惨死在战场之上,这也是事实。还有那千千万万的将领们,他们一个个惨死在他国,现在尸体仍旧埋在那里没有运回殷国与家人团聚,这也是事实。”
苏婉儿着实被殷司洛这番模样给吓倒了,眼神闪躲不敢与他直视,吞了吞口水不知如何作答。
有一点她必须承认,殷司洛说的没错,不管他父亲是不是被人陷害的,那些将领们却都是因他父亲的失职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两行泪不争气的从苏婉儿的眼角滑落,好歹不歹刚好落在殷司洛的手背上。
手上传来的冰凉感,让殷司洛心头一震,看苏婉儿那双凶狠的眼神也变得稍微温和了些。
听到房内的争吵声,院中的靳风和青儿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震惊,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房内。
殷司洛从苏婉儿手中抢过册子,转身背对着她。
“出去。”
苏婉儿站直身板,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仍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转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时苏婉儿停了下来,看向门外对着殷司洛大声道:“我一定会证明父亲他是被人陷害的,不管此人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说完,便甩门离去。
院中被点了穴道的青儿望着苏婉儿愤然离去的身影,急得眼睛都红了。
只能看向靳风,眼神示意他赶紧替自己解穴。
靳风顿了顿便上前解了青儿的穴道。
得到自由的青儿,身子猛然一晃,定了定神便朝苏婉儿追了上去。
“王妃,等等我。”
靳风走进房中,正瞧见殷司洛将册子装入先前的木盒中。
“王爷,这盒子的机关王妃都已经知道了,你还往里面放啊?”
殷司洛将盒子盖上放入书架的暗格中。
“册子上写的内容她都看见了,东西放哪已经不重要了。”
靳风一听,觉得也是,便不再言语。
殷司洛站在书架前,手一直抚摸着木盒,数秒后才放开。
“王爷,如今王妃已经知道此事,为何你不跟王妃坦白了?免得王妃因此事与你有隔阂。”
“本王有何事需要向王妃坦白的,更何况她与本王之间的隔阂本就存在,有无此事都一样。”
这话说得,靳风更是无言以对了,心里却嘀咕着:这隔阂还不是王爷你自己造成的,明明是救便便要说成是罚,唉,看到你们俩如今这番光景,我都替你们俩感到着急了。
殷司洛一抬头便瞧见靳风一脸愁容的摇着头。
“你在那摇什么头,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鬼煞阁的事查得如何了?”
一听此话,靳风立即一本正经的道:“回王爷,殷都近日确实来了不少生面孔,但卑职在查他们的来历时,却查出他们都是因灾荒前来殷都避难的流浪人口。至于他们是不是鬼煞阁的人,目前还在暗查中。”
“流浪人口?”
“嗯,没错。前些日子城里确实进来一批流浪人口,卑职怀疑他们定是随着这班人马进的城。”
殷司洛闻言,思忖了起来。
片刻过后,开口道:“既然他们都来了,想必他也来了。”
“王爷是说鬼煞阁阁主风陌影也来了?”
“嗯,此人世间无人见过他真正的面容。”
“难道他会易容术不成!”
殷司洛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绘有鬼煞阁刺青的纸沉思了起来。
他们此番来殷都必是有所大动静,既然他们能轻易的入城,在殷都自是有接应他们的人,
而这接应他们的人定然会是朝中命官。
鬼虎从香溢楼出来之后,七绕八拐的走了好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井乐坊’赌庄后门巷子处。
谨慎的朝四处看了看之后,然后敲了三下,停了三秒又敲了二下。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开门的人见是鬼虎喊道:“护法。”
然后伸头往外看了看关上房门。
鬼虎进了后院推开一处房门,便瞧见其他二人正在房中悠哉喝茶。
“你们可是真悠闲啊,同样身为护法,为什么我就要做跑腿的事?”
一身材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磨着短刀,语气冷淡的道:“因为你只配跑腿,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说完,拿起刀放在眼前看了看,刀面上被他磨得锃亮锃亮,就像一面镜子一般。
另一位男子则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鬼虎听了顿时便来气了,“幽冥,你别欺人太甚。”
论武功他确实是几人中资质最差的一个,但也绝对能凭一己之力杀普通杀手数十余名。
幽冥抬起头看向他,一双贼眉鼠眼的样子,再加上身高活像一只老鼠。
“哼,我就欺人太甚又如何?你打得过我吗?”
“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影给自己倒满茶,语气不咸不淡的道:“阁主让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狗咬狗。”
“你。”
俩人听了黑影的话,气愤的不约而同的狠狠瞪上黑影。
可奈何俩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哼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黑影看着鬼虎道:“阁主吩咐你办的事如何?”
鬼虎不满的瞥了一眼黑影,提起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猛灌。
喝饱了之后擦干净嘴边的茶渍,才开口道:“这次的刺杀失败了,音阙受了伤,还差点暴露了身份。不过,她说了下次绝不失手。”
“呵。”
幽冥冷笑了一声,将短刀放入刀梢中。
“也只有你这样无能的人才会相信一个女人。她若是可以,几年前就不会害死那么多鬼煞阁的兄弟了。”
鬼虎也应和道:“现在不是你我信不信她的问题,是阁主看重于她,哪能轮到你我说她的不是?还有,你们说说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能坐到副阁主这个位置,还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上了阁主的床,否则怎么可能会轮得到她。”
黑影看了看俩人开口道:“几年前的事何必此时再拿出来说,更何况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副阁主降到了左护法。如今阁主都已经不再追究了,你们在这里说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