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孩子们看到的新校园,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美。
新建好的校园,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框架。大部分都留着白,不知道建筑师要用什么来填充那些大大小小的开放空间。
孩子们出于对新教室的爱,才不约而同戴起有色眼镜,睁眼瞎夸。
工地上,徐长安正在打电话:“必须按原计划采购透光白、罗兰紫、西瓜红、湖蓝、正绿和翠绿色的加强钢化玻璃。必须!绝不妥协!”
而现场的油漆工,正在将框架刷成白色。环保油漆的气味很淡,为了尽快散味,所以才拆除篱笆。
大部分栏杆涂白,一些栏杆涂绿,还有一些栏杆涂灰。徐长安在图纸上标得清清楚楚。有些心里糊涂的油漆工摸不着头脑,觉得涂什么颜色都行,被徐长安发现后强迫他就挣回来。
就这样,徐长安很快被工友们戏称为“周扒皮”。徐长安听后哑然失笑。是呀,做事的小工不懂他计较的心,而他却深知,这里马虎一点,那里随便一点,最终的成品必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大到墙面瓷砖、玻璃的颜色,小到栏杆的颜色和校门的造型,细节反复被徐长安在电脑上模拟。他甚至“变态”地模拟了每一株树应该种在哪里。细节之处见真章。他对这所新校园,已经爱到了极致。
两天后,油漆工们将该刷的部分全部刷好晾干,被徐长安千催万催的有色玻璃运到。工地的小工们这才诧异的发现,不是采购了几种颜色,而是几十种颜色!
上次在电话里听到的“透光白、罗兰紫、西瓜红、湖蓝、正绿和翠绿色”,只是颜色居多的颜色,真的集齐了彩虹色!那些吊儿郎当的小工一看到彩虹色的玻璃,立刻收敛起“无所谓”的心。事实证明,敬业精神是会传染的。
在徐长安的严苛敬业心之下,工地的工作人员和监工,无不认真起来。上玻璃的工作人员不住跑来跟徐长安确认,这里是上这种颜色的玻璃吗?噢噢噢,是的呀。谢谢,谢谢。
徐长安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电话来了,他匆匆忙忙接起。
“崔……喔喔,裴牙。我忙着呢,我好着呢。学校?学校还有半个月就竣工了。阿奇?阿奇家盖了新房子。钱?我爷爷投资了。钱不再是问题了,我一高兴,又把玻璃全给换成高品质玻璃了。哈哈哈哈。回报?嗨,成品本身就是我的回报啊。记者?竣工后你联系记者来报道?行!”
徐长安放下电话,发现附近的工友们都在看他。他们维持着干活的各种姿势,却扭头看向他,眼睛里露出希冀的光。
“干嘛,你们?”
“有记者来拍咱们的新学校?”
“是呀。”
“那记者会拍建学校的我们吗?”
“你们想让拍你们?”
“想呀。这新校园是你设计的,是你的;也是我们盖的呀,因此也是我们的。我们也想被报道,好拿给家里老婆孩子和爹妈看。”
徐长安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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