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很享受讲故事,尤其是那些拥有绝妙画面的绘本故事。
“地嗖头是个牙科医生,他的技术非常好,所以病人总是很多很多。跟他的身材差不多的病人,像迷你兔、天竺鼠等等,坐在诊疗椅上,让地嗖头医生为他们看病。
个子比较大的病人,就坐在地板上,地嗖头医生得爬到梯子上,为他们看病。
要是遇上一些身材特别高大的病人,也难不倒地嗖头医生。他有一个特别的房间,可以由他的助手——地嗖头太太帮忙,她把他吊在半空中,为病人看病。”
朵朵漫不经心地听,完全对不起阿巧声情并茂地讲述。
阿巧一边追忆记忆中的文字,一边回忆印在脑海中的画面。
她望着虚空,仿佛看见猪太太穿着粉底兰花坐在地板上,绿色的手袋也放在地板上,黄色的梯子上立着戴眼镜的地嗖头医生,穿着一袭紫色长裙、洗着白色工作围裙的地嗖头太太正仰头看工作中的丈夫,而地嗖头拿着工具在猪太太张大的嘴巴里做着修复牙齿的工作。
她甚至能准确回忆出猪太太蜷曲的小尾巴、猪太太穿的棕黄色带袢春秋鞋鞋尖尖尖的,猪太太紧闭的双眼,耷拉的双耳,放在膝头的前爪子……一切都那么栩栩如生。
“因为地嗖头医生是一只老鼠,所以他拒绝为任何可能伤害老鼠的动物看病,这一点,他在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每当楼下的门铃一响,他和太太就跑到窗边向下望,即使是看起来很胆小、很害羞的小猫,他们也不让他进来。”
“有一天,他们竟然看见一只穿得很整齐的狐狸站在下面,从头顶到下巴帮着一条绷带。”
就在故事真正进入剧情时,阿奇从奶奶房间回来了。朵朵当即双腿放下椅子,后背挺直,坐得极其端正,面带微笑,转头看向阿奇:“朵朵在跟我讲一只好老鼠的故事。”
阿奇微笑着看妹妹:“嗯,她还曾经给我讲过一匹好狼的故事。”
朵朵没听出其中的深意。
阿奇点破:“在我和她林中被困,树下围着狼群的时候。”
“啊,哈,哈。”朵朵拿不定主意该笑还是该叹。
阿巧耸了耸肩膀,虽然她也不是很知道“耸肩”的意思。权当是缓解可能存在的尴尬吧。
“朵朵姐姐,地嗖头的故事还要听吗?”阿巧执着询问。
“你可以很简要地讲给我听吗?我只要听个梗概就好啦。”
阿巧再次耸肩。她觉得听故事就要有听故事的心境,要包容作者的每一次缓慢铺垫,这样才能充分领会故事高潮时的惊叹与喜悦。不过,朵朵姐姐这性格……算了吧。
“狐狸非要来看病,地嗖头医生决定冒一次险。地嗖头为狐狸破例,狐狸却想着把他吃掉。还好医生想出一个好主意,跟狐狸说他们新研发出一个永远不会蛀牙的神奇药水,只要涂涂就好。狐狸答应了,结果那药水里有胶水,狐狸的嘴巴得几天后才能张开,所以地嗖头夫妇得救了。”
朵朵噼里啪啦鼓掌,胡乱夸朵朵几句,就巴巴找阿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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