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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七零小夫妻 >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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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这两口子活这一把年纪,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县城,说真的如果不是托闺女的福,去首都这事他们是做梦都不敢想!

摸摸索索的收拾了一宿。

虽然闺女说了啥都不让带,可陈翠莲惦记着再买得花钱,啥牙缸面盆衣裤鞋袜全给收拾齐全了,还把平时攒的自家老母鸡下的那一篮子鸡蛋也给捎上了,除此之外,还抓了一对老母鸡一大包四处淘换来的红糖和一小缸自家腌制的老酸菜

闺女刚怀上那阵子天天吐,就喜欢吃点酸的,走的时候她本来也想叫她拿上一些,老倔头那怪脾气非说带着这么一缸子玩意儿跌份儿,结果就给搁下了,正好趁这回过去给捎上。

还有小外孙的小衣裳小鞋帽,闺女怕她累着,时不时得在电话里叮嘱她不让干厂里的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干脆多给做了一些,尺寸稍微放得宽松些,能一直穿到好几岁,闺女女婿条件好不差钱,想买啥都能买上,可在当娘的心里,那啥百货公司里的东西就是再好,那也比不上自个儿亲娘一针一线纳出来的细致,尤其是小外孙穿的,那更是半分都含糊不得。

“娘,小麦都说了别带东西,你收拾这么些咱可咋拿啊,我看还是不带了吧,不然小麦该怪我没把话传到位了。”周玉珍光看到这么些东西,头已经开始疼了,不用想也知道单靠这俩老的和她屋里那傻子肯定是拿不了,回头还是得让她帮忙,为了能体面的去一趟首都,她可是打算换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裳和鞋,还是小麦在她结婚的时候送的,她可不想到时候扛得气喘吁吁风尘仆仆,把衣裳压得跟老咸菜似的多难看啊!

“我看你不是怕小麦怪你没把话传到位,是怕没机会让小麦给你买新的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家儿媳妇心里在想啥陈翠莲这个当婆婆的咋可能不知道。

她现在也是有苦不能言,以为是千挑万选结果还是看走了眼,也就是瞅着老实,其实心思活泛着呢,尤其小麦他们两口子回了首都后,儿媳妇天天怂恿大米来跟她说去首都的事,后来见大米说不通,她干脆自己来了,十八般武艺耍了个遍,现在家里的活儿她是一点也不干,每天光忙活自己上班的事,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半个字儿都不愿意往出拿,连洗衣裳都只洗她自己个儿的,单把大米的摘出来让他自己去捣鼓。

陈翠莲不是非要剥削儿媳妇什么,纯粹就是觉得她这么干事太不地道,一家人分得这么清楚那还是一家人吗!

她也懒得再去说她,一个是吵吵闹闹的不好看,还有一个她也怕把人给吵烦了,到时候不跟他们家大米过了,大米本来就比别人缺根弦儿,要是再离个婚啥的,这辈子想再重新找个媳妇怕是没可能了。

儿媳妇不肯收拾,那就她自己来收拾,除了他们两口子自己的,把大米的行李也一块儿装上,至于儿媳妇到地方后穿啥用啥,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反正她是不会同意让小麦出钱的,小麦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为了省下住招待所的钱,陈翠莲连在省城住上一夜再出发都不肯,坚持要坐当晚的火车。

已经在火车上呆了七八个钟头,接下来还得坐十来个钟头,等于这一夜就不用睡了!

周玉珍气鼓脑胀的靠在候车室长椅上,“娘,小麦不是说了让咱在招待所先住上一宿,你干啥非得急着走,这一天一夜火车坐下来不得把人累死!让你跟乘务员买饭吧你也不肯,上哪儿去找这不要票的饭菜啊,全是精大米和猪肉,也不知道你到底咋想的,非要啃自家带的贴饼子,一点味儿都没有。”

“我倒是想吃那喷香的臊子肉盖饭,听说餐车那还有不要票的硬菜呢,,你给我钱了吗,咱家那点生活条件你心里没数?为了娶你这个好儿媳妇,可是把家底都掏空了。”陈翠莲实在听不下去,在说到“好儿媳妇”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周玉珍的怨气更重了,“没钱,小麦不是让顺子给咱拿五十了吗,咋着也够咱们一路吃到首都了吧,还不是你说家里有钱非得把钱给人还回去的!”

在自家婆婆这儿没讨到好,她又开始盯上了郭大米,指桑骂槐的给自己出气,“钱钱钱钱,我倒是也想给钱,可问题是我有钱吗,别人屋里那都是两口子一块儿挣钱,我这儿可倒好,每天跟带儿子似的”

郭满仓生怕这婆媳俩再吵起来,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当和事佬,“行了行了,不就是碗臊子肉盖饭嘛,买还不成嘛,还叨叨个啥啊!”

这话说的轻巧,一碗盖浇饭三毛钱,四个人就是一块二,多少人家一天也整不来一块钱,就让他们一顿给吃了?

在乘务员卖饭的小推车前犹豫了半晌儿,郭满仓最终也只是要了其中一盒,本来还想着让小两口分着吃点,再添个贴饼子也就差不多了,可是一看到儿媳妇那副嘴脸,他叹了口气,默默把整个饭盒递到她跟前,“吃吧。”

周玉珍这才稍微气顺点,一个人坐那儿自自在在的扒拉完满满一饭盒的盖饭,连一粒饭腻子都没给自己爱人留下,更别提公婆。

吃饱后,她又霸占了郭大米的位置,一个人打横蜷在那儿美美的打了个盹儿。

第一次出远门,郭大米又是个憨傻的,陈翠莲生怕十年前的悲剧重演,上车后特地让乘务员把他们一家四口给安排到了一块儿,四个硬座两两相对,中间隔了一张安墙上的巴掌大的小方桌。

周玉珍抢了郭大米的座儿,她就只能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儿子,自己随便在过道上找了个空地儿,跟那些持站票的人挤一块儿去了。

一路吵吵闹闹,总算还是在第二天凌晨五六点钟到达了首都。

一下火车,麻烦又来了。

按照原本季惟说的走法,他们起码得今天晚上才能到,也就是说得到晚上才有人来火车站接他们

“早说了住一宿住一宿非不听,现在可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扛着这么些东西咋去找小麦!”下火车钱,周玉珍特地到卫生间重新捣鼓了头发,还往上头摸了好些头油,整个人香得都有些发腻,她背着个军绿色的小挎包径自往大门口走,“反正现在也去不了,你们仨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到处去转悠转悠,顺便打听打听小麦的住处,晚点再回来找你们。”

等脱离了郭家人的视线,她立马从小挎包里翻出半截发黄的纸张,上面写着一小行地址,还有一个名字:胡家昌。

这是她当年偷偷从哪负心汉的家信里抄来的,一直没舍得丢。

周玉珍不识字,在老家时又不敢把这玩意儿拿出去问人,这胡家昌他们家到底住哪儿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拿着纸张随便找了个路人去问,“同志,请问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不识字。”

“国棉五厂。”这人还挺热情,怕就这么跟周玉珍说不清楚,拿出钢笔给她在纸的背面画了个简洁版的路线图,“你就沿着大马路一直走,约莫有个一公里就差不多了,路口那有一家老大门脸的百年糕饼铺,不识字不怕,到地方你就能闻见味儿,然后你就往左拐进岔路,再往里面走个几百米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先找到糕饼铺再问问别人,不难找的。”

“哎!谢谢你了!”周玉珍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一个劲给人鞠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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