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当然不会放她走,一个闪身就拦在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她往前走路。
金桃夭皱了皱眉,就转身掉头往后面走,宋宴又往后面一个飞身,堵到了她的后面。
金桃夭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她语气不耐地问宋宴:“南宋国的皇帝,深夜将金国公主的本宫拦在此处,孤男寡女的,是否有些不妥?”
宋宴就看着金桃夭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他的面前,那张漂亮的薄唇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而且还故意表明身份讽刺他,他只感觉好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一直往他的心里扎。
他有些无奈,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桃夭,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金桃夭又后退了半步跟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本宫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也请皇上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自称我,我们之间还没有熟识到这个份上。”
她说着让他注意自己皇帝身份的话,可是说的话却极其讽刺,丝毫没有尊重他的意思。
宋宴不肯让开,就定定地看着她。
他说:“我可以在这里等到跟我好好说话为止,你一刻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我就一刻在这里拦着你等着,
你知道,我一向是很有耐心的,如果有旁人从这里经过看到了你我,我是不在意,就是不知道公主您在不在意。”
金桃夭见宋宴真的半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盯着她看的黑眸,好像深沉的黑夜一般,能把所有的光都吸收进去。
金桃夭咬下了下唇:“宋宴,你以前还没有这么无耻的,你以前的面皮可薄得很。”
宋宴听到她再次直呼他的名讳反而笑了:“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最后还是金桃夭先受不了了,在落雪小声的提醒好像有人从远处往这边走过来后,她一把拉起宋宴的手,绕着小路走到了一个帐篷后面的大树下。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处无人,叫落雪到不远处守着后,终于可以放心动怒了。
她一把甩开了拽着宋宴的手,愤怒地看着宋宴:
“宋宴,你三年就已经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了,
现在你已经是南宋国的皇帝了,万人之上,我对你来说算什么,现在的我已经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吧,
你还不停的来找我干什么?就算要表演深情的戏码,在三年前也给结束了吧?”
金桃夭说话,字字扎心,也可以说,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积攒在心头的怨气和愤怒。
她从来没有介怀过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也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慢慢淡化的。
宋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金桃夭说:“三年前是我的错,我不想说什么我是身不由己的这种话,
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我愿意补偿你,
金桃夭,只要你别不理我,只要你说话。”
金桃夭又笑了,这次她不是气笑的,她是嘲讽地笑了,笑容极冷。
她狠狠地推开在不知不觉间像她靠近的宋宴:“补偿?我要什么都给我?哈哈哈……”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宋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眼眶就红了,一颗颗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坠落。
她声音哽咽,边哭边说:“宋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父皇能活过来,
你的伙同大皇兄气死了我的父皇,那我父皇那个一生都伟岸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在最后临终前,连最后的一丝丝体面都没有,
你能怎么补偿我?你拿什么补偿我?
宋宴,我真的什么都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你爱我,你那廉价又虚伪的爱,能值几个钱,
我要我的父皇活过来,我要我的父皇活过来!!”
说到最后,金桃夭的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满脸都是泪,看向他的目光里满眼都是恨。
“桃夭,对不起……”宋宴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只感觉他的胸口被扎了一把又一把的利刃。
偏偏他无处辩驳,他只能徒劳地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金桃夭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擦了一下眼泪,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睥睨着宋宴:“说实话,我最怪的人,不是你,是我自己,
怪当年的我,太天真,太愚蠢,才能被你这么利用,
我的愚蠢才是害死了我父皇的元凶,可是我却不能为他报仇,
大皇兄现在是一国之君,我杀了他,一定会引起朝堂上的动乱,会让金国元气大伤,甚至江山易主,
而你宋宴,你是南宋国的皇帝,我更加动不了你,
真是可笑,到头来,只有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宋宴随着她的话,渐渐红了眼眶,可是他控制得很好,看起来不过是双目通红而已,接着夜色,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想过金桃夭会有多难受,但他万万想不到,她这三年来,每天都是这么的自责煎熬。
难怪她瘦了那么多,哪怕穿着最华贵的服饰,也瘦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吹散了一样。
灭渣系统啧啧出声:“桃夭,可真有你的啊,你这一套输出下来,宋宴不得难受死,我好像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了。”
金桃夭心里毫无波动:“虽然三年前害死皇帝元凶不是他,他顶多是个配合大皇子的工具人,但也是他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下,还自愿当工具人的,
他明知道我会伤心,他还选择这么干了,
那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只能选择让他更加伤心了。”
灭渣系统竖起大拇指:“可能是前两个世界太顺利太和平了,我都差点忘记了,其实你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呢。”
金桃夭:“那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是女人就都给我狠起来!”
这边她擦完眼泪后,高傲地抬起了下巴,挺直了她的脊背:“南宋国的皇帝,本宫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麻烦让一让路,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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