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定杨可汗刘武周、宋金刚、尉迟敬德,唐军大败。唐皇李渊感觉三儿子齐王李元吉太嫩了,是否派遣二儿子秦王李世民去应战呢?
隋帝晋阳宫副监裴寂,他与唐公李渊深交过密。李渊起义军,裴寂进献宫女五百人,用于激励义军将官。尽献晋阳宫九万担粮食,五万匹丝绸帛布,四十万套甲胄军衣。
唐公李渊进了长安,裴寂率领群臣劝进唐公李渊登皇位。裴寂功居首位,官拜总管六部尚书的仆射。唐皇李渊临殿与裴寂同坐御榻,裴寂对李渊形影相随,随时进入内宫无阻碍,俩人的亲密关系无与伦比。唐皇李渊与裴寂相商北方军情。
裴寂说:“都是刘文静惹的祸,前年交往突厥,随口答应把京城长安财富都归突厥人,留下后遗症麻烦不断。刘文静与李密姻亲,俩人都挑唆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关系。李密赞颂秦王世民:真英主也。刘文静赞颂秦王世民:此非常人,豁达类汉高祖,神武同魏武帝。如此煽情言语,激起秦王世民的雄心野志,引发秦王窥伺太子大位之心。”
“唉,真的难以舍取。太子建成,秦王世民二人。选哪一个去抗击北方的定杨可汗刘武周。”唐皇李渊踌躇不定。
裴寂说:“刘武周没有突厥撑腰,他不敢肆意妄为。咱们显现诚意,继续崇礼突厥为盟主,始毕可汗刚刚发丧,咱们文武百官都到长安城内突厥驿馆凭吊使者。另送一份大礼祝贺新可汗登位。刘武周看到咱们与突厥和好,就会适可而止。”
唐皇李渊说:“如此甚好,传令,朕亲身到长乐门为始毕可汗举哀。废朝三日,诏百官到突厥驿馆凭吊使者。诏郑舍人运送三万匹绵帛,祝贺新继位的处罗可汗。”
三万段绵帛外加麦粟,成千车货物浩浩荡荡运向北方草原。刘武周看到长安贡献给突厥的车队,大气不敢吭一声,向南方的攻势稍微缓一缓。可是始毕可汗丧期过去,刘武周宋金刚的攻势又开始了。
义成公主原是启民可汗的妻子。其子始毕可汗承继汗位,义成公主成了第二代可汗妻子。如今其弟处罗可汗继汉位,义成公主成了第三代可汗的妻子。
义成公主盘点长安送来的三万段绵帛,连声说:“太少了,太少了,不够咱赏赐臣民。隋王杨政道开王府置百官,唐皇李渊应该送个太原城给隋王杨政道做王府。”
定杨可汗刘武周继续驱兵南进。唐皇李渊诏行管总管李仲文、大将军姜宝谊,二位将军领兵抗击敌军南进。不期又被战败。
唐皇李渊又想起太子建成,或者秦王世民亲征。裴寂说:“太子为储君,不可身涉险地。秦王功高盖主,俩人当下都不宜领兵。老身愿为陛下排难解忧,亲自领兵抗击敌军。”
唐皇李渊大喜过望,朝中大臣都议论裴寂只靠巴结献媚皇上而成为百官首辅。裴寂如今自愿领兵建功立业,可堵住了文武百官的非议。唐皇李渊当即应允裴寂领兵抗敌。
裴寂说:“当前国运艰难之际,人心更是难测。刑部刚接到一个大案子,没审理清楚,不便禀报陛下。我临去战场之前,不得不说明白。刘文静有反志!”
“你且细说来龙去脉?”
“刘文静与李密是姻亲,俩人共同吹捧秦王世民,居心不良。李密说秦王真英主。刘文静说秦王堪称命世之主。挑唆秦王窥视太子大位。这事儿满朝文武大臣都晓得。今儿刘文静小妾的兄弟举告,刘文静兄弟俩酒后以刀斫柱,发誓杀了臣裴寂,其后匡扶朝政。这明摆着要废了太子,匡扶他人上位。臣预料刘文静暗通突厥,我死了之后,刘文静野心得逞,臣死不瞑目。”
“岂有此理,传讯刘文静小妾的兄弟。如果属实,定斩不饶。”唐皇李渊最担心是儿子的内争,如果兄弟阋墙,大唐朝难以兴旺发达。离间王子兄弟感情,此人是皇家大敌,必须要严惩不贷。
刘文静兄弟当即被收监候斩。秦王世民向父皇为刘文静求情:“陛下曾赐两道免死牌给首义功臣刘文静,文静即使有过错,应该去官职、免死罪。”
唐皇李渊听儿子此言。愣地一怔,随及回过神说:免死罪?其罪非叛逆,方可免死罪。刘文静狂言欲杀朕的仆射裴寂,目无皇帝,罪属叛逆,不可饶恕,定斩不绕。”
秦王世民为刘文静求情,唐皇李渊火上浇油。果如裴寂之言,刘文静与秦王世民结盟,有非份之心。唐皇李渊诏:刘文静兄弟俩处斩抄家。
刘文静死罪,没有了政坛竞争对手。裴寂志满意得,誓言收复汾晋大地。裴寂欢天喜地领兵过黄河,对抗定杨可汗麾下宋金刚所部军兵。
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终不成大事。裴寂一败再败,一败涂地。所有兵马失亡略尽,裴寂上表谢罪。
军势危急。定杨可汗的人马几乎占领了山西全境。待冬季黄河封冻,一鞭催马,就到了长安城下。
唐皇李渊诏群臣急议如何应付。时值武德二年十月,唐皇李渊于武德元月五月登皇位。大唐立国一年零五个月,迎来唐朝立国之后最危急的时刻。
南方战场伊州总管张善相战死。
东方战场,淮南王李神通连连告急。洺州失守,赵州失守,邢州失守,梁州失守,大本营相州失守。淮安王李神通移师黎阳城,会同黎阳总管李世积,保护皇妹同安长公主。
山西南部夏县、以及潼关一河相隔的浦州,也顺应刘武周反叛李唐。关中长安直面战场,危如累卵。
有大臣表奏,长安作京都,天下财富聚集于此,惹得北方胡人心动。魏武帝曹操为了避免北胡强敌,迁都山南许昌,得以强大。咱们如果迁都秦岭山南淮地,土地人口粮食充裕,可以迅速增强国力。
太子东宫一班大臣表奏:放弃山西,以黄河为界,固守关中。唐皇李渊来纳了这个建议,亲笔手敕:【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
唐皇李渊手敕抄录副本,专使送往前线各军行军总管。秦王世民在长春宫接到皇帝敕令,看了一遍又一遍,连连摇头。
秦王世民提笔写表章:“【……太原,王业所基,国之根本。河东殷实,京邑所资,若举而弃之,臣窃愤恨。愿假臣精兵三万,必冀平殄武周,克复汾晋。】”
秦王世民写就表章,飞驿急送长安。唐皇李渊看到表章中八个字,激动得两眼润泪。【王业所基,国之根本】。忆昔儿时七岁,父亲病逝,我承袭父祖爵位唐公。汾晋之地是古唐国属地,把祖宗的封地丢了,唐朝皇帝脸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