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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才气过人,心思缜密,不出几年,便交下文臣武将好友无数。吾大汉这几年风生水起,其中大半有你背后策划。”

“岳父大人谬赞了!”

“你如今已是皇亲国戚,挚友死党遍及朝野,须防功高盖主之祸。吾死后,汝需上表丁忧,远离朝堂几年为好。”

“谨遵岳父教诲。”石头叩首道。

黄忠见其语气敷衍,忽然厉声道:“汝既为吾婿,当谨守臣子本分,纵使遭遇不公,也应忠君爱国,切勿坏吾名声!”

“是。”

“去吧。”见石头唯唯诺诺而出,陆老夫人见了面露不悦之色。

黄忠缓声道:“响鼓须用重槌。贤婿才高,更需不时鞭策,免生不臣之心。。。”随后又嘱咐黄竹、春桃多时,之后便安然睡去了。。。

一日后。征西将军府一片肃杀,高挂挽联、挽幛,所有人等皆是一身缟素。

黄忠平日为人谦和,从不涉各类纷争,在朝堂上,名声极好,又加之张石头的关系,是以前来吊唁的官吏络绎不绝。

道玄、法正、黄权皆是首日便至,连平时心高气傲的刘巴、李严等也没有缺席。

听闻黄忠过世,刘备涕泪双流,不由病倒,只得令世子刘禅过府代祭。

当日场景即使在五十年后,在长安的遗老还一直念念不忘。

“汝等晚辈,老夫当时可是就在现场啊!”一白发皓首的老者捋着一把胡须,对着一群人道。

“世子一到黄忠府上,便拉住怀义将军手不放,念及黄老将军忠义,一直是双目垂泪,到得灵前更是屈尊下拜。对陆老妇人更是好言安慰多时,对黄竹夫人更是以阿姐相称。。。”

一旁年轻众人听了半晌。

老者最后道:“老夫及诸位文武当时便笃定,世子以后定是有道明君,大汉复兴有望!看看,如今不是还都长安了,天下太平喽,呵呵。。。”

听得怀义之名,一旁诸人不由各个面色紧张,不发一言,那老者满不在乎道:“一纸法令也难堵悠悠众人之口,没有张石头老弟,哪有这锦绣江山。。。,不让说吾也要说,拉我干什么?”

画面又转回了四十年前的成都。

郊外张氏庄园,石头凭栏远眺,前山依山傍水之处,就是新建的征西大将军黄忠墓地,丈二的墓碑,高高的封土,墓前的石象生,忠义千秋的牌楼,无不显示着逝者生前的赫赫威名。

“唉!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石头叹道,眼见黄忠、夏侯渊这对宿敌生前杀的你死我活,死后却是临穴而居,不禁摇头,心头只有荒谬二字。

时间过得飞快,七七已过。张石头禀明陆老夫人,又征询了马玄的意见,随后择日上朝。

众文武一见,均是上前问寒问暖,刘备一见,也道:“将军劳苦,大可再歇息几日。”

“臣不敢。”张怀义赶忙行礼,施礼已毕,遂手捧本章道:“如今大事已了,岳父大人仙逝,请主公准我丁忧,以尽孝子之道!”

此言一出,刘备都是一愣,座下文武更是议论纷纷,一旁刘禅听得此话,不由急道:“如今国事繁多,怀义将军怎能离开?”

之后便有多人附和,刘玄德皱眉道:“怀义孝心可嘉,只是这大战方了,百废待兴。。。”

张石头敛容道:“如今合议已成,至少有两三年的太平,为臣自知无治世之才,况且吾朝以仁孝治天下,此时丁忧正当其时。”

见石头抬出大道理,众人一时无有话讲,安静下来。

“不成!”一听公鸭嗓,石头便知是刘巴了。

刘子初跳出班来,挥舞着笏板大叫道:“张怀义丁忧,臣反对!反对!”

“多谢子初先生挽留。”石头拱手道。

“我呸!张石头你无耻之极!”

刘巴这一骂,倒把在场所有人弄得一惊。

石头倒被骂乐了,刘巴一见,更是气的直跳脚,把笏板直接掷了过去。

“汝,太不要脸了!”,刘巴伸着小拳头便要来打,李严等蜀中官吏怕他吃亏,赶忙拉着。

刘巴只得冲刘备一揖,玄德怕他气坏,赶忙道:“怀义有何不到之处,先生慢慢说。”

刘巴缓了几口气,才点指道:“张石头,你个恶贼,蛊惑主公四处征伐,先是汉中,之后东三郡,樊城两次会战,打得国穷兵疲,几十年积累一朝花光,蜀兵死伤两万,只得了地贫人稀的东三郡和一座樊城!你可倒好,升了将军得了实惠,如今拍屁股就走,留下这烂摊子谁收拾。”

“两三年太平?吾等辛苦经营,汝歇够三年再来折腾,想得美,不拿出真金白银来不许走!”刘巴大嚷着拦在张石头面前。

石头见其瘦骨嶙峋的身材,也不禁于心不忍,先是对其深深一揖,随后朝上一拜,随后道:“多年征战,还赖子初、黄权先生多方筹措军资,当记为首功!”

“子初、公佑功在社稷,容后封赏。”刘备赞道。

刘巴只得随黄权一起谢恩。

“至于怀义将军,孝感动天,准其丁忧,啊,两年!”刘备言道。

听闻主公发话,刘巴瞪了张石头一眼,拂袖而去。

黄权见了,赶忙替其谢罪。刘备笑道:“子初大才,一心为公,何罪之有?”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又议论一些杂事,这才散了。

石头刚出了殿门,法正、黄权便追了过来,一同劝解,石头呵呵一笑了之。

法正二人合计,素知刘巴品行,随后又拉上道玄赶到刘巴府上。

好说歹说,把其拉到兰香居雅座,摆上宫廷御宴。

那刘巴本嘟嘟着嘴巴,待答不理的,但禁不住一帮环肥燕瘦在旁,这个捶腰,那个按腿,边上还有几名萝莉,睁着无邪的妙目,吹捧其文采冠绝天下,诗词歌赋了得。才盏茶功夫,刘子初便喜笑颜开起来,不由连饮数杯。

“这个张石头,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嘛!宫廷御宴就不错!”刘巴心中暗道。

四人觥筹交错,欢饮多时,刘巴吧唧着嘴道:“三位好意吾已心领,吾与那张怀义只有分歧,无有私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