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就剜她的心,把她的女儿给抢过来。
果然,这步棋可走的太妙了!
自从将那女人的女儿抱过来后,那个女人眼见着就慢慢凋零了。
王大夫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妻妾之争本来就是各自手段迭出,明显自己占了正妻的优势收拾妾室不费吹灰之力,你不愿被收拾就不要做人小妾。
真以为正妻都是很“贤惠”的吗?
更何况还让她的女儿占了自己女儿嫡长女的名头,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吃亏了。
但是自己闺女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只要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无论如何那个庶长女也争不过自己的雅儿。
吃穿用度如此,父亲兄长的疼爱如此,她们的姻缘更是如此。
所以王君瑶做了将军府二公子的联姻对象,而自己的女儿王珺雅却是要嫁入皇家定给了六王子。
毋庸置疑,自己的女儿是要一步登天了。
本来确实如此,可是谁让六王子不争气,出去打个猎也会被人算计的伤了腿脚有可能就那么瘸了。
这不自己的闺女竟然产生代替王珺雅嫁到将军府的想法,要说也是因为自己有意无意的引导女儿才会又这样大胆的想法。
不然女儿还那么小,15岁而已哪里会想得到这点。
现在两厢一比较,要她说将军府二公子才是自家闺女的最好选择。
又不用当宗妇,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女儿嫁过去自然会带上好些的嫁妆,他们王家又不缺钱,根本不必跟将军府去争那一亩三分地。
王氏对将军府有多少家底多少财富她是不知道的,但就财富上而言,他王家绝对不会输给出任何人。
富可敌国的财富是她的底气或者说这是王家会与将军府联姻,又高攀六王子的底气。
你将军府有再多的钱,那你敢拿出来用吗?
由自己这个首富的女儿嫁过去做幌子,说不得还能再拿出一些财富用,有个首富亲家生活上奢侈点也就不会有人说嘴。
若是娶了个寒门女子或者是落魄小贵族的女儿,哪怕将军府是家财万贯,明面上也不能拿出来挥霍使用的。
“避嫌”二字所涉及的范围觉得是包括将军府的财富这一项。
所以王家与将军府联姻,对自家的女儿和将军府那都是一举几得。
本来给那庶女王君瑶准备的嫁妆就算非常丰富了,现在自己女儿嫁过去那还不得更厚上几倍。
王大夫人边思考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一边往王君瑶的院子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庶女到底能整出什么事情,难道有歹人钻进院子里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坏了名声别说替嫁到王子府就是嫁到普通人家都不一定有人接手啊。
只要来个下人就说闺女在什么什么时候遭遇什么什么事情坏了名声坏了身子,不就得了。
真可惜现在那丫头必须挂着自己闺女的名头了。
可恶,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如今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算在自己闺女头上,有机会一定要将他们两人的身份给调换回来,不然太容易出事了。
王大夫人沉郁着一张脸,加快了脚步行走间已经来到了小院。
几个丫头堵在了小院门口,窃窃私语却不敢入内。
又有婆子抬了几桶热气腾腾的热水往小院这边匆匆赶过来。
那架势是要杀猪褪毛吗?热水一桶接一桶的?
王大夫人有些生气,自己一个当家夫人竟然不知道在内院,自己的管辖范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在这大喜的日子,这么大张旗鼓的调过来这么些人手来——挑热水。
这不是给自己的雅儿添晦气吗?
她顾不上再维持当家夫人的威仪,直接开口道。
“都给我停下,你,你,你,就是你,你给我说说,到底是谁然你们去厨房烧这么多热水的。又是谁让挑到这个院子的?烧这么多热水你们要做什么?”
王大夫人被气的有些头昏脑胀。
被点名的婆子战战兢兢的放下水桶,不敢抬头看当家主母,只低头结结巴巴地回答。
“回夫人话,老奴也不知的这些个热水有什么用,就是听屋里的春杏姑娘吩咐的。说大小姐房里要用热水,院里的锅烧不够,就到厨房用两口大锅一起烧,只管烧,够了会喊停的。”
王大夫人横眉一竖:“大小姐院子?那个主子吩咐的?谁说你们都听,还有春杏她不住我院子那里候着到大小姐院子来干什么?”
王大夫人听了火气更旺,恨不得将那搞出大动静的春杏抓到自己面前,亲自上手给她几巴掌。
王妈妈凑到大夫人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的好夫人,春杏是在这院里看着那位呢,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春杏是个有分寸的估计真的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确实是自己吩咐春杏来这边守着的,银牙一咬。
“走!”
一行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王君瑶的小院中。
刚进院子就被那热火朝天的样子给整蒙了。
就是那间关王君瑶的屋子有一桶桶的污水被提了出来,又有干净的热水被送进去。
王君瑶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到底是凭什么把家里的下人使唤的团团转的。
主仆几人绕过那几个忙碌的婆子,来到房间门口。
就看到春杏苦着一张脸忐忑不安的朝屋子探头探脑。
“春杏,你在这里做什么?”王妈妈代替大夫人问了出来。
春杏如被惊到般,快速转身看到是大夫人他们。
三步并两步跑到大夫人跟前,如得遇救星般跪倒。
“夫人,夫人,救救奴婢吧,大小姐,大小姐她给奴婢下毒了……她说如果奴婢不照她的话做,就不给奴婢解药。呜呜……大夫人,奴婢不想死……”
“什么,她怎么敢!不是,就凭她一个闺阁千金怎么可能有什么毒药,那毒药从哪里来的?”
火气蹭蹭往上冒,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都给我让开。”
那些抬水的婆子丫鬟,听到当家夫人这么说果然迅速让开道,有机灵的还迅速将水桶丢一边把房门开到最大。
王大夫人一甩袖就往屋里走去。
耳房不是很大,但却用一架屏风拦住门口众人的视线。
王大夫人很好奇王君瑶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了,自己已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里头竟然还是悄无声息,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
今天雅儿替嫁算是与她王君瑶撕破脸了,想再让这个女儿再和自己保持表面的母慈女孝那基本不可能。
但这还不至于让她难过可惜什么的,自己有儿有女,这么个庶女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而王君瑶能那么轻易的在婚前中招,被雅儿谋取了姻缘那也证明那就不是一个聪明的。
那不好预感的毫无道理,王大夫人努力让自己忽略。
里头没有一丝动静,王大夫人举手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进屋,自己绕过屏风走进屋中。
屏风后头是一只大大的浴桶,还冒着热气。
王君瑶则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长发,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就侧对着自己,脸上的新娘妆容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十七岁的姑娘如清晨的露珠清纯透亮。
看她此时的神情倒是没有半分伤心、不甘或者怨恨等不满的情绪。
长进了啊!
竟然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收敛的如此彻底。
此刻的王君瑶,看她似乎就是如平日那般普普通通卸个妆洗个澡一般。
不对,这丫头怎会如此做派?
明明知道自己进来了,却不曾如从前那般给自己行礼撒娇,这可以理解。
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猜到之前是自己这个嫡母伙同雅儿算计她的,心有芥蒂在所难免。
只是她肯定被迷香迷晕了,那个迷香的至少让她睡上一天一夜,她如何这般快醒转过来的?
既然醒转过来难道就不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好奇,不想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哪里还有闲情雅致洗个澡换身衣服的?
莫不是她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是顺势而为?
莫不是那安木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被她知晓,认为不是个良人?
大夫人看到太过淡定的王君瑶,不由自主的想多了,阴谋论了。
本以为王君瑶会开口说什么,然她却只是梳理着自己那黑缎般的长发,竟是半响也未开口。
终究按奈不住,强装慈爱开口问道。
“君瑶,你可有话要问母亲?”
听到这位王大夫人的问话,王君瑶有点佩服她了。
听听那问话的语气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仿佛在问“今日早餐女儿你吃了什么啊?”
如此轻描淡写。
王君瑶依旧是坐着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只缓缓转身看向王大夫人,嘴角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母亲希望我问什么?问我为什么在这本该嫁到将军府的大喜日子却被丢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王君瑶嘴角弧度加大。
“还是我应该问外边的喜宴为谁而办。或者我要再问一下家中有几人参与到这个事情。我的三位好哥哥还有父亲大人,甚至叔叔伯伯们,他们可都知道这个事?”
王君瑶放下手中的木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母亲,你可知道替嫁牵扯有多广?母亲好胆啊!竟然把六皇子妃嫁到了将军府,欺君之罪呢?”
王君瑶往王大夫人方向踏了一步。
“接下来母亲是不是要将我改头换面更换身份,代替我那好妹妹嫁到六王子府呢。”
王君瑶鼓掌。
“所以说母亲真是好胆,您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配合您?
连六王子母亲都嫌弃啊?哦,您是不会嫌弃的,应该是我的好妹妹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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