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尼堪,看见皇太极的那一刻,哭出来的冲动都有了,自己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要不是发现粮道附近的伏兵,让明军扑了一个空,否则又是一场打败。
尼堪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太极,皇太极却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自己规划的每一步全在别人的预料之中,并且还都能快自己一步抢占时机,面对孙承宗,皇太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是他没有气馁,现在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主动权依旧在自己手里。
苦战,绝望的辽阳城。
就在皇太极和孙承宗相互对峙的时候,辽阳城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了,这一天后金军从来没有停止过攻击。
后金恨不得用武器凿开辽阳城的城防,此刻的阿敏心中多半在咒骂那个建造辽阳城的那个人。
进攻,一次又一次进攻,败退,一次又一次被江白青他们杀退,城下的尸体足足有上万人了,而城内的明军也在急剧的减少,一天之内损失了一半,现在能战斗的明军已经不足三千人。
并且辽阳内城能拆的建筑已经全都拉到了章台门,作为守城的的武器,偌大的辽阳城经过火烧,拆迁,内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空城。
但是战争还在继续,江白青他们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挥刀砍杀已经成为了机械一般的动作,
江白青知道敌人越疯狂,就说明辽东发生的动乱一定不小,只要坚持住这一次进攻,就能活下来,没有人想倒在黎明之前,永远留在黑夜之中。
这场攻城战还在继续,此刻双方比较的完全是毅力,尸山血海,滴血成冰。
终于在这个恐怖的对手之前,这些后金军内心终于崩溃,随后变成了逃跑。
溃败。
可江白青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刚向前走一步,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身体重重的摔到地上,失去意识前,身边的那些人纷纷的围了上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牧一瘸一拐的从人群之中冲了过来,来到江白青身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也直接摔坐在地上。
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嘴里一直喊着江白青的名字,看着几乎变成血人的主将,周围的人也都愧疚的低下了头。
云牧摸了摸他的脉搏,很微弱,江白青的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胸前的伤口也有好几处。
但唯独背后没有伤口,江白青做到了对在场所有人的承诺。
“我会站在你们所有人的最前面,直到战死为止。”
云牧直接背起江白青向大帐中跑去,把他平躺的放在床上,然后把止血的药粉撒在江白青的身上,云牧紧张着冷汗直流,而收到赵京辉和石开也站在江枫的身旁,面露忧愁。
……
……
西平堡。
皇太极坐在中军大帐,周围满是他的心腹。
一个江枫就很是让他头疼,这下子辽东又出现在孙承宗,打的皇太极怀疑人生,怎么感觉这明军仅仅过去了几年的时间,怎么战斗力变得天差地别。
正当皇太极绞尽脑汁的时候,帐外的守卫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大汗!”
“什么事何故如此慌张?”
“刚才从西平堡上直接射下来一封信,上面写着大汗亲启。”
“信?”
这下子让皇太极变得丈二摸不到头脑,在拿上信的瞬间脑海中浮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皇太极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一切疑问都在打开的那一刻变成了变成了虚无。
一张纸上的字不多,但是落款却深深的吸引住了皇太极,是孙承宗。
“这老头要耍什么花招!”
看了两行,就被上面出现的名字所震撼——莽古尔泰。
拼了命给皇太极断后,最后还是被孙承宗给活捉。
落入明军的莽古尔泰,皇太极根本都不知道该如何救他,无从下手,他本以为莽古尔泰会被明庭直接处决,可没想到却被孙承宗带来了辽东。
而此刻莽古尔泰从堂堂贝勒变成了囚徒又变成了一枚棋子。
孙承宗的信上很简单用莽古尔泰的命换辽阳城的所有明军。
莽古尔泰可是掌握着女真近五分之一的军队,其地位可是举足轻重,对于两头都碰壁的皇太极,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方法,不仅可以稳固在己方的地位,也加固了后金军的团结。
但是多疑的皇太极却感到事情似乎不会这么简单,明明孙承宗首战是赢了的,但为何又先示弱。
皇太极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把信递给了身旁的代善,代善看过信之后,也是眉头一皱。
一言未发,随后交给了旁边的尼堪。
尼堪被孙承宗打的最惨,不知不觉间就从心底开始畏惧这个早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提出了一个最坏的想法。
“这孙承宗诡计多端,会不会在我们进行交换期间,趁机发动突袭,好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时候代善也接着说道:“尼堪说的并无道理,兵者诡道也,这孙承宗老奸巨猾,五天连下五城,绝不是泛泛之辈。”
这时候那封信传到了范文程手中,他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一个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