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霍燃通过喝酒和发香烟,和这些守卫混了个脸熟,在上女书课的时候,故意将守卫支走,让这些姑娘顺利通过录音器,将证据和暴行录了下来,并且通过女书课,将这些证据偷偷塞给周缓月。
只要将这些东西交给警方,这些可怜的姑娘,就会被解救。
周缓月非常有信心能够将这群人的真正面目揭下来,而现在她最担心的人就是奥鲁嘎。
萧厚和赵栩这几天也没闲着,装扮成村民,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打听,发现这种拐卖的事情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永县外有一个叫红姐的女人,会定期拿一些年轻女子的照片回来,给这几个村庄还没结婚,或者是找不到对象的单身汉看,只要他们看重,只需要三千块,就会把这些所谓的“货”,送到他们的手上,之后的事情,就生死不论。
最让人心惊的是,这些村子里死掉的年轻女子不计其数,大多是被这些看似淳朴,实际上邪恶变态的乡村汉子,活活折磨死的。
而他们不会有负罪感,有钱的就再买,没钱的就等哪家买回来的“货”不中用了,去接手。
的确不是所有的乡村,都存在这样让人愤怒的事情,和禽兽不如的人,但是总会有像这样昏暗的角落。
当阳光下出现了一只蟑螂,就意味着,昏暗的角落,已经满是巢穴。
“你要去救她?”萧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尽人事,听天命,我不同意。”
萧厚说的的确没错,虽然奥鲁嘎生死未卜,但是这里没有道德的约束,法律观点淡薄,万一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周缓月,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能不能别犯傻。”赵栩说的话一向不好听,但萧厚这次却应和着点头,两个人竟然默契地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周缓月见他们俩都说不通,将目光放在了霍燃的身上,霍燃却一反常态,也沉默了,并且说的话,直戳周缓月的心窝。
“英雄主义是盲目自信下的自大,不是拯救他人的伟大壮举,你的牺牲,毫无意义,甚至是愚蠢至极。”
霍燃的话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周缓月的脸上。
而这也是霍燃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重到萧厚都觉得霍燃疯了,周缓月的自尊心极强,又不服管教,周缓月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其实骨子里是带着桀骜的。
而她的确是有行侠仗义的远大抱负,在她心里自己可以解决任何的事情,其实是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狂妄在,坚信自己可以拯救任何人。
可她从来没意识到,世界上没有救世主,拯救世人的,恰恰会被踩进泥土里,跌落尘埃里,埋葬深渊中。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狂妄自大,不自量力?”周缓月眼里透着震惊和受伤,她不曾想,霍燃一直是这么看她的。
“是。”霍燃没有否认,并且坦然承认,“所以不要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
霍燃以为这种方式,可以阻止周缓月去冒险,不让自己母亲的悲剧重演,可他却忽略了,周缓月那一身的桀骜和不服管。
周缓月冷笑一声,抬起头,直直望着霍燃,眸子里带着倔强,“我这样的人,的确是愚蠢至极,也不值得你来帮我。”
霍燃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缓月自然也不好继续赖着,拿着背包,转头就要走。
萧厚和赵栩要拦她,但周缓月到底是练家子,他们也没拦住,就眼看着周缓月往前走。
周缓月才刚走两步,身后突然感受到一个拉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霍燃一把抗在了肩上。
周缓月也不懂霍燃这个人,说着这么贬低她的话,现在却又来管她,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她还真不吃这套。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周缓月手脚并用,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霍燃脚步有条不紊,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往前走。
霍燃扛着她,走了好久,走到一出平坦的草地,才把她放下来,但还是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是管小鸡仔一样,管着她。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周缓月,她被恼恨冲昏了头,低下头,狠狠咬在霍燃的手上。
直到嘴里尝出了血腥味,周缓月才微微松口,两个带着血丝的虎牙印子,就这样印在了霍燃的手腕处。
就是这样,霍燃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周缓月被他搞得有些烦躁,没好气地开口讽刺,“我这样的人,和您呆在一起,都脏了您的地方,您这又是何必。”
“周缓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霍燃深深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无可奈何,声音还透着浓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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