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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人出身布衣,以为上官家为何要提携你做这一方知州?”方紫岚径自说了下去,“方紫岚不才,私下妄加揣测上官家必是看中钟大人一身治世之才,理应为百姓做些事。”

“若是上官家主上官敬今日仍在,看到钟大人如此畏首畏尾,听得钟大人粉身碎骨之言不是为了燕州万民,而是为了我区区一人,又会作何感想?只怕是死不瞑目。”

方紫岚心中愤然难平,声音语气不由自主地高了几分,“我方紫岚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知道还恩不是这么个还法。若是钟大人当真想还恩,不妨赶紧养好病开始理事。”

“眼下新旧交替北境诸位世家可都想分一碗羹,更不要说境外还有蛮族心怀叵测,钟大人可放心把燕州上下大小事务都交到我一人手中?若是不放心,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方大人你!”钟尧气得重重咳嗽了几声,一旁皇甫霖忙凑上来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钟大人无须动怒,方大人只是一时气急。”

“我可不是什么一时气急。”方紫岚冷眼旁观,神色中少了讥诮多了郑重,“钟大人看不上我一介女流,我也不稀罕。但是今时今日,我方紫岚以命担保,只要你钟大人恪尽职守,我在北境一日你便是燕州知州,此位谁都休想觊觎。”

方紫岚这句话说得很重,钟尧和皇甫霖都是一怔,前者是没想到她竟会以命力挺,后者则是被当头敲了警钟,所谓觊觎不是说给他皇甫霖听的又能是说给谁听?

皇甫霖讪笑着开口,“方大人言重了,钟大人担燕州知州这些年声望极高,谁人敢觊觎?”

“无人自是最好。”方紫岚淡淡地扫了一眼皇甫霖,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主座上。

“我今日前来,一则是为了看望钟大人,二则是军中有些事想听听钟大人高见。”方紫岚神色冷然,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既然皇甫将军也在此,不妨一起商量。”

“方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钟尧手抚胸口顺了顺气,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皇甫霖也坐到了位置上,一时之间几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方紫岚身上。

方紫岚气定神闲地拿过桌案上的茶杯,指尖轻转,缓缓开口道:“我想问问祁聿铭,祁参军。”

“祁参军?”钟尧愣了一瞬,眉头微皱,“祁参军祖上三代皆驻守北境,是军中难得的谋士,方大人问他做什么?”

“祖上三代?”方紫岚玩味地重复了这几个字,随即冷声道:“也就是说,祁参军是前朝旧人了?”

“祁参军与前朝毫无干系,方大人慎言。”钟尧神色颇为不满,方紫岚唇角轻勾,笑得很是无辜,“有没有干系你我说了可不算。”

“方大人想说什么?”钟尧眉头紧锁,方紫岚笑着挑了挑眉,“三元村中有蛮族驱狼心怀不轨,祁参军要为他们作保呢。”

“什么?”钟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敢置信,皇甫霖也皱了眉,“方大人,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方紫岚脸上笑意更盛,“我也觉得是个误会,这才来找二位大人求解。二位大人在北境这么多年,自是了解祁聿铭这个人的,他如此行事究竟意欲何为?”

“下官敢问方大人,三元村有蛮族驱狼心怀不轨,此事是真是假?”钟尧略一沉吟,问得十分谨慎。

方紫岚有备而来,也是从容不迫,“现下军营里姓上官的人,只剩上官敏和上官冕二人,其余人都已葬身狼腹了,钟大人以为我在说笑?”

钟尧眼中震惊一览无余,方紫岚把玩着手中杯盏,神色沉沉,“祁聿铭早前还和我说过曾来向钟大人述职,他难道没有告诉钟大人,他派去杀狼的上官家人,死伤惨重?”

“你说什么?”钟尧痛心疾首的模样不似作伪,她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一字一句毫不留情,“上官家人既入军中,自是要服从军令,不论杀狼还是杀敌,都是一样。钟大人莫不是藏了私心?”

“方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钟尧脸色并不好看,方紫岚仍是一副淡漠模样,“听闻前朝北疆大漠十二部族进犯,便是以群狼开道,如今我又坐实了祁聿铭前朝旧人的身份,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钟尧冷哼一声,神情颇为讥诮,“方大人难道又要以莫须有的通敌罪名,毁了祁参军满门?”

“是不是莫须有,要查过才知道。”方紫岚也不恼,视线落到了一旁皇甫霖的身上,“皇甫将军,你说呢?”

“这……”皇甫霖有些为难看了看两人,“一切还待方大人查明以后再做计较,我也不敢妄言。”

“既然不敢妄言,不妨做些实事。”方紫岚话锋一转,“王全治大人家的二位千金近日与方家和欧阳家定了亲事,不日便要行婚仪。军中之人我不便抽调,这护卫一事还要有劳皇甫将军多操心了。”

“世家结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皇甫霖面露喜色,“这点小事方大人尽管放心,包在我皇甫家身上了,定是不会让婚仪出一丝差错。”

“如此,有劳了。”方紫岚点头起身,“无事我也不多扰了。”她说罢抬脚就要走,钟尧忙起身准备送她出门,却被她制止了,“钟大人好生休养,无须多礼。”

方紫岚看向门口,朝一直站在门口的阿宛使了个眼色,阿宛立刻心领神会走了进来。

“若是钟大人信得过,不妨让我身边医女瞧一瞧。”方紫岚话说得客气,钟尧也不好推辞,便把手伸给了阿宛。

阿宛把过脉沉默了片刻,躬身行了一礼,“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我就直说了。钟大人不过而立之年,但这身体却是虚耗得厉害,若是再这般点灯熬油,只怕下次就不止是急火攻心这么简单了。”

钟尧面上一凛,随即回了一礼,“多谢这位姑娘,下官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