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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洲,巴西联邦共和国,里约热内卢。

轰隆!!!

闪雷再度刺破夜幕,滂沱大雨已经把这片土地洗涮了好几个小时,却一点没有减缓的迹象。屋内有些闷热,隐约有说话声透过门板传进来,可是房间里的女孩就像着了魔,静静看着墙壁发呆。

“哦,拜托,卡莱娜,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可是帮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忙。”

“别跟我来这套,霍伯。”

狼妈的声音略有些冷淡:“生意归生意,我又不是不付钱,别扯那些老交情了。”

“好吧,好吧,你对待男人还是老样子,这可真让我欣慰。”

男人的声音消失在门外,不一会儿,一台吉普车便轰鸣着驶离前院。几分钟过后,穿着一身休闲沙滩装的鲁珀推开房门走进来,看见房间里发呆的两个人,不由得张嘴一乐:“嘿,贝莎,你难道被四眼传染了吗?”

恭子小姐抱着膝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好像地板上有什么东西一样。今天傍晚时分,这个片区大面积停电,现在军用手提电脑已经耗尽能源,看不了资料的四眼浑身难受,就跟网瘾犯了似的。大家瞧的新鲜,但很快也开始习惯。反而贝莎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居然没在磨刀。

“......我没事。”

米歇拉撇过来一眼,又把脑袋转回去。

一把蝴蝶刀从袖口滑到掌心,转完两圈又停下来。女孩小半张脸浸入月光阴影中,眼眸低垂,活像爱情电影里半夜失眠的女主角。鲁珀知道她在想什么,自从在非洲和沃森分开,贝莎的情绪每一天都在往低处走。现在大伙集体跑来巴西避难,平日里也没什么活动,除了锻炼身体和“发呆”以外,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恋爱的酸臭味。

年轻真好。

“走吧,我们去呼吸点新鲜空气,别和贝莎一起闷在这里啦!”法国人妻一把拎起自闭的恭子小姐,拖着她往外走去。贝莎不是沃森,语言劝导的难度极高,鉴于过去几年的相处经验,鲁珀可不想随便触雷。一路走到客厅里,她拉过四眼的身子,将其摁在沙发上:“贝莎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可别惹她,明白吗?”

“哦。”

恭子小姐面无表情。

“就一声“哦”?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法国人妻捏紧对方的肩膀,疯狂抖动。对待四眼这种没常识的家伙,态度就得强硬一些:“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上次你惹毛了贝莎,结果就是几刀子刮下去,让我被扎得脸疼。”

“......哦。”

“很好,我们在这还有得耗呢。”鲁珀翻身坐上沙发,将恭子小姐搂进怀里,深深吸一口她的发香:“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四眼不吭声,继续充当木头人。但气氛并未就这样平静下去,门外有一阵脚步声接近,撑着一条假腿的独特动静很好辨认。很快,一个大嗓门就从墙边传过来:“嘿!是我,我和幽灵都快渴死了,快来点啤酒!”

“自己拿,胖子。”

法国人妻朝对方比了一个中指:“昨晚上你们俩可是闹得厉害,我再说一遍,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我不管你和幽灵去找多少个小妞快活,但如果你们闯了祸被抓进警局,那就在拘留室里住到最后一天结束吧!”

“当然!当然!我保证!”贝尔特威一边打开冰箱,一边陪着笑,但嘴里却还打算反击:“不过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的关系网还能伸到巴西这种地方,而且还能让我们住这么好的房子。队长,你以前那些老朋友可真够厉害的。”

“别想从我这套到什么闲话,胖子。”鲁珀伸手:“顺便给我来一罐。”

话刚说完,灯亮了。

贝尔特威呆愣几秒钟,发出一声欢呼。他撑着半截假腿,以不可思议的灵活性跃过桌子,啤酒也不要了,一个战术翻滚消失在门外:“幽灵!幽灵!听见没俄国佬?来电了来电了!穿好你的裤子,咱们赶紧出发!”

“芜湖~~!!”

门外一声怪叫,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这俩家伙迟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听着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远,鲁珀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拍四眼的肚皮。然而恭子小姐却在这个时候一个挺身跳起来,飞快朝着自己的房间冲去。法国人妻禁不住翻起白眼:“这就想去开电脑?回来!”

她扯住对方的裤腰带,没想到四眼整个人往前扑,脱开束缚以后在地毯上侧滚,起身时已经站在房门跟前。鲁珀瞧了瞧自己手上的沙滩短裤,气得挑起眉毛:“你老惦记你那台手提电脑干嘛?看多了对眼睛不好知道吗?”

砰!

回答她的是一声关门。

“好吧,卡莱娜,你的队伍里全是怪胎。”

鲁珀深叹一口气,打开罐装冰啤酒,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兜。视野之内,无数颗亮黄色光点在街道上缓缓流动,乐曲又重新响起来。属于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停电只是个插曲,人们迅速恢复了心态,尽情投入到玩乐之中。这栋位于小山坡的假日酒店景色很不错,一分钱一分货,霍伯这个家伙确实也没有砸了自己的牌子。

把目光投向远方,紧贴着繁华的街区,有一大片黑暗、低矮的建筑群。虽然它们也在发出一些微弱灯光,可是两者距离实在太近,这就显得后者特别暗。那尊高大的、平伸双臂的救世基督像屹立在山头,金光璀璨,从卡莱娜这个角度看去,正好靠近中间。

很突兀。

那是贫民窟。

就像把纽约大都市和刚果小村庄紧紧黏在一起,灯红酒绿和灰败破落形成的对比,是如此鲜明和强烈。从抵达这个地方开始,她已经默默看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会让心里那种感觉愈发强烈:里约热内卢,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还好我们不在那头。

想到这里,法国人妻心里开始感谢沃森,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个神奇的漂亮男孩都给自己带来了太多幸运。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那张脸蛋都能让人心情变好。尤其是自己这个岁数的女人,养了孩子以后,逗弄可爱小年轻几乎成了趣味。卡莱娜的思绪慢慢散开,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刚果加兰巴国家公园的那个夜晚。

沃森当时没答应,真是件幸事。

那个略显唐突的邀请究竟有几分玩笑、几分真切,卡莱娜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毕竟那会儿自己确实有些醉。但她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展现出这种毫不设防的慵懒姿态。而沃森的反应也让自己很满意:嘴上说不要,其实还是有点想法的嘛。但说实话,第二天自己睡醒、看见对方单独离开的消息,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啪!

鲁珀默默点了一支烟:“呵,坏男孩......”

话语在第二个单词冒出来时便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身后有人。

“来电了,四眼没理我,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米歇拉转着那把蝴蝶刀,眼神似乎有些困倦。法国人妻反应迅速,神态自然地手指夹烟,吐出一团白雾:“噢,当然,等我抽完这支烟。”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明天要不要去沙滩逛逛?”鲁珀回到沙发坐下,灌一口冰啤酒,用视野余光观察女孩的表情:“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贝尔特威和幽灵自己顾着去快活,我可不想和这俩家伙一块。你、我还有四眼,明天我们去吃点海鲜怎么样?享受一下女人的悠闲日子?”

“四眼不会去。”

蝴蝶刀小姐在旁边坐下,语气笃定。

“哦,她会的,相信我。”鲁珀的语气同样十分笃定,沉默地吸了两口烟,她又问:“沃森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时候回来?”

看见女孩摇头,法国人妻靠着柔软的真皮椅背,重新把烟蒂塞进嘴里:“维克托还在医院里边躺着,三人组少了一员,幽灵和贝尔特威也有点受影响,哼,他们俩还以为我看不出来。至于沃森......我得承认,每次他一不在,队里都有点沉闷了。这可真是个神奇的漂亮男孩,不是吗?”

米歇拉看着膝盖,开始自闭。

“唉......好吧,好吧,我们走。”

......

女孩的房间一如既往,大堆的瓶瓶罐罐。在床边那块地毯上摆着几个大箱子,软管和电线到处乱接,里头尽是鲁珀看不懂的仪器。米歇拉抱着一个金属罐子,装在最中央那台手提式仪器上,旋钮一拨,房间里便开始响起各种各样的滴滴声。

“可以了。”

再次检查完一遍,米歇拉躺到床上,给自己扣好了医用呼吸面罩。她的左臂已经扎上一根输液针头,而鲁珀则是站在输液机旁,看着指针缓慢划到安全区。静静等待几分钟,卡莱娜抬腿绕开地面那些管线,摁下了仪器上的绿色按钮。滴滴声陆续减弱,只剩下床上女孩均匀的呼吸。

“睡个好觉,贝莎。”

回到客厅,鲁珀终于想起要打开电视机。刚才实在有点惊险,以至于她都忘掉了这个几天来最大的消遣。短暂乱码过后,一个新闻主持人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