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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哀乐一声一声。

沈慕南和顾云瑶在茶楼二楼窗边,居高临下往下望。

棺木即将到窗下,沈慕南手指一弹。

前面抬棺的两人感觉膝盖似被什么击中,整条腿都麻了,腿一弯,就往前扑倒。

他们一倒,棺材再也稳不住,“哐”一声就翻下来。

这可是上好的棺木,砸在地上声音巨大,棺材盖也跟着翻开。

突发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住,不光是围观的百姓都伸长脖子,哀乐也停了,撒纸钱的也不撒了。

“这棺材怎么没钉死?”

“不知道啊,莫非是到了坟地再钉?”

“没听说过,哪有到坟地再钉的?不都是起灵前就钉好,然后再出殡的吗?”

“或许这皇家的规矩,和咱们普通百姓不一样?”

低低议论声微起,但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棺材盖一翻开,里面三公主的尸首也掉滚出来。

她穿着华丽,头上身上满是首饰,华光闪闪,让不少人都睁大眼睛。

然后,下一刻,他们就顾不上什么这些,本来已经死去的三公主突然醒了过来!

不止醒了,还坐起来,一边在身上乱抚,一边叫:“痒,本宫身上好痒!”

百姓都惊呆,脸色吓得惨白。

不知谁尖着嗓子叫一声:“鬼呀!诈尸了!”

百姓们猛地回神,尖叫着,哭喊着,四散奔逃。

送葬队伍中的人也都吓了一跳,想跑,他们又不同于百姓,不跑,看着三公主的模样又吓得哆嗦。

百姓们一冲,他们也站不稳,倒的叫的乱成一团,原本的花圈之类也被踩得稀烂,甚至从棺材里掉出来的东西都有人趁机摸走一两件。

顾云瑶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沈慕南赞叹:“好久没有看到这种热闹了。你怎么做到的?”

“唉,小意思呀,”顾云瑶笑眯眯,“她不是吃了假死药吗?

我就给她喂点别的,让她提前醒来,而且吧,吃了这个药三天不能吹风,否则就会浑身发痒,起效极快。”

沈慕南看一眼地上乱飞的纸钱,街上飘动的旗子——今天的风可不算小。

“走,心情好,带你去吃好吃。”

沈慕南带顾云瑶离开茶楼,去一家酒楼吃午膳。

时间还有点早,人不多,倒也安静, 他们刚在包间坐下没多久,大厅堂里的客人就渐渐多起来。

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细听说得都是同一件事。

三公主诈尸的事。

此事瞬间席卷京城,把卓周两家的事都盖过去。

皇帝在书房,云贵妃跪在外面请罪,不出意外的,她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把太子摘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皇帝要的结果。

皇帝没有见她,让宋公公直接传旨:云贵妃降位为嫔,夺封号,禁足,非旨意不得外出。

云贵妃瘫坐在地,虽然猜到这次难以全身而退,但这样严重的惩罚,还真没有想到。

想到太子和自己的处境,再想到皇帝的无情,她暗暗心惊。

莫非,皇帝动了废储的心思?

云贵妃刚走,皇帝还没有喘口气,外面有人匆匆来报。

皇帝一听三公主的事出了纰漏,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着赶紧了结完事,谁想到,就是抬着棺材出城这样的事都会出差错!

更重要的是,如果三公主活着,那她的罪怎么办?那么多受害的人,还有那些银子,该如何解释?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可现在死不了,事情就无穷无尽。

宋公公腰弯得更低,大气都没敢喘,外面响起哭声,他赶紧出去看。

三公主一身狼狈,哭得满脸花,简直无法直视。

“殿下,您……”

“让她滚进来!”

……

顾云瑶和沈慕南吃得心满意足,托着腮问:“你猜,皇上会怎么办?”

沈慕南为她倒杯茶:“训斥一顿,然后找个借口,说什么天意不让她死,再让她拿出些东西捐一捐。最后把声浪往下压压,把她送去皇陵或者尼姑庵。”

“不过,她是公主,不是皇子,多半会送去尼姑庵。”

顾云瑶微讶:“就这?”

“不然呢?”沈慕南目光讥诮,“一向如此。 ”

顾云瑶手指轻叩杯盖:“这一次,绝不行。”

两人正准备离开酒楼,春泥从外面进来:“王爷,抓到一个人。”

“什么人?”

“他从太子别苑跑出来,鬼鬼祟祟,您之前说要盯紧与太子一切有关的,所以, 他一出现就被发现。”

“带回王府。”

“是。”

沈慕南对顾云瑶道:“一起去看看?”

“好。”

回王府,一见到被抓的这个人,顾云瑶的心尖就没来由地突突跳两下。

再细看,脸生,确定没有见过,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没有见过。

面前这个人身穿黑袍,袍子上用金银线绣着古怪的花纹,没有美感,反倒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十分不适。

他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上的花纹和袍子相差无几,还缀着些珠子,非金非玉,一圈圈儿纹路在珠子里荡开,像一颗颗眼珠,诡异至极。

他脸上也画着油彩,黑红交错,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双眼睛黑漆漆,白眼仁煞白,直愣愣看过来。

不是汉人。

沈慕南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说话,眼神凶狠地盯着沈慕南。

“本王问话,从不问第二遍,你不说,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春泥上前,抓住他右手,握着两根手指用力一折。

骨头的脆响被此人的惨叫掩住。

沈慕南面不改色,春泥又折断一根。

顾云瑶在一旁瞧着,耳朵里和脑子里有些嗡嗡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此人痛得满头大汗,用力挣扎,左手袖子里突然滚落一样东西。

小巧,颜色古怪,造型也奇特,滚到顾云瑶脚边。

她低头一看,觉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正想把东西捡起来,沈慕南快她一步,低声道:“别碰,这是虫哨。”

“什么?”顾云瑶汗毛微竖。

“此人不是汉人,而是南疆人,南疆有一种擅长驱虫的人……”

他后面说的什么,顾云瑶没有听清楚,看着那支虫哨,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

在顾晴雯手中。

顾晴雯那次对着她吹,没有什么声音,当时她还觉得奇怪,还嘲笑顾晴雯学艺不精,连吹都吹不响。

现在,她终于知道是为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想起那次顾晴雯给她的那枚珠子,后来被二德伯伯拿去。

那日二德伯伯突然头痛……

莫非!

顾云瑶转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