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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丁鸿多等,安逸已站在总裁室门口,正欲敲门。房门是打开的,但她低垂头,未经允许并不往里探看。

“请进。”丁鸿神色复杂的看着进来后站定在公文桌前的安逸。

永远的公事和私事两副面孔。他以为自己是这方面的典范,现在倒觉得自愧不如了。

就在刚才,安逸明明可以拒绝透露通话之人是谁,但她被自己提醒使用的是公司资源后,立即如实告知,不带一丝矫情。如果秦朗打的是她的手机呢?想必是另一种态度吧。

又如现在,无论在公寓里如何对自己避之不及、如何语锋如刀,一进入公司,安逸绝对是他尽职尽责的优秀秘书,除非……自己越了尺度去招惹她。

干什么瞪着自己不说话?安逸站了片刻,仍未等到老板开口,不由心中嘀咕:下马威?让自己主动解释?想问就问呀,她和秦朗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说,公事多得很呢:“老板,这些是需要您审批的文件。其中,财务部提交了几个款项申请,请您优先批阅,张主管已经发邮件向您详细说明;还有集团人事需要各公司全体员工配合做一个资源流调,您之前已批准,今天起我需要配合他们来组织……”

“秦朗找你什么事?”

汇报被打断,安逸倒是接受良好,无他,多年做秘书的她习惯了上司们的通病。只是觉得丁鸿警惕心够强,上次仅与他提到过一次秦朗怀疑自己出差去处的事,老板便注意上了。

其实秦朗询问也很正常,谁还没个好奇心呢。莫非,他被老板盯上了?要寻个错处发落?

安逸戒备起来,不清楚这位资本家又在憋什么坏招,自己用词要非常注意,谨防祸从口出。

“秦朗在做竞品调研的进一步细化,想在表中添加几项内容,请我协助做公式链接。”安逸边权衡边解释:“他打来电话后我们随意聊了几句,以后我会注意压缩与同事寒暄的时间。”

安逸汇报的并非虚言,秦朗确实找她改进报表,但安逸清楚那是个幌子而已。以秦朗做表的水平,区区两个逻辑关系很简单的公式,哪里需要请人帮忙。他只是想确认自己为何没能回复。

至于为什么打的是公司电话……可能就像秦朗解释的: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上班。

安逸承认,最近给秦朗的回信越来越简短、越来越疏离,总是找借口搪塞,或干脆假装没看见,直到秦朗再次追问才敷衍回应两句。所以他可能在怀疑昨晚自己是存心不回复。因为他一共发了三条,每一条都没看见是有些说不过去。偏巧昨晚事情繁杂,一直到今天早上她都还在与面前之人斗法。

其实她已在社交软件中将秦朗设置为“消息免打扰”。怎么说呢,看见秦朗信息却不回,安逸于心不忍,只能选择了此等掩耳盗铃的无奈之举。

小太阳的柔情关怀,大太阳的炽热烈烤,都是不合时宜的。

我现下只想一个人清净,静静等候往事如烟、时过境迁那一天的到来。

安逸心里边吐槽边等待丁鸿的反应。她倒是不怕这人在公司发癫,尤其自己刻意没有关门。

“他,与你不合适。”丁鸿突然开口,说的郑重。

安逸懵了,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嗯?”丁鸿双眼危险眯起:“所以你觉得你们——很合适?”声音低沉,满是威压。

安逸更懵了:合适?什么合适?你们?哪个你们?

好在她脑子还算转得快,片刻已明白过来,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秦朗对我可能……我也只是猜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瞧着老板已起身走向自己,安逸下意识后退,甚至想夺路而逃,可惜老板直接将线路封死。

我怎么知道?丁鸿冷哼:“反正比你知道的早,所谓当局者迷,而且……你不是说我阅人无数吗?”

是阅女无数。安逸暗自纠正。

“你们不合适。”丁鸿盯住安逸,不厌其烦说了第二遍。

“不用您提醒,我非常清楚:我与他,与您,我与谁都不合适。”

安逸别过脸没好气的回应,这态度让丁鸿眉头皱得更深,可又能说些什么呢,她听不进去的。

顺了顺气,丁鸿语气放柔:“周末小杨在你家路口接你,直接回公寓,不要来公司加班。”

“我要来!我说了晚上会回去。”安逸语气平淡。

她就知道,小杨会第一时间将自己和他的短信内容传给这个男人。自己与小杨特意解释:她不想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所以才会在每周日送走女儿后选择到公司加班,这个周日也不会例外。

“安逸,别来,会很麻烦。”丁鸿摇头反对。

“麻烦什么?我自己回去,都不用小杨接,这不是省事吗?而且我是给你加班,榨取员工劳动剩余价值,不香吗?”

榨取?剩余价值?丁鸿太阳穴被气的突突直跳。任谁从自己的员工口中听到此番话也不会愉悦,更何况这人还不仅仅是他的员工……

不要和她置气,丁鸿重整旗鼓:“只是本周末不要来。下周、下下周,你随便加班。”

“到时你也会来,对吗?”安逸问的咬牙切齿。

丁鸿无言默认。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控制!还不是太自私!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其实根本不会体谅她一点!

安逸越想越委屈,眼圈开始泛红,死死咬唇,用疼痛压住泪意,只恨自己泪腺太过发达。

“松口,会咬出血的!”丁鸿低斥:“我真服了你了!听话,你松口!”说着向前两步,似是想用手掰开她的嘴。

这一举动惊得安逸连退几步,倒也成功使她下意识松了口,丁鸿便不再前进。

“我知道你来加班的缘由,会为你在公寓安排些内容打发时间……”

“晚上的项目还不够折腾我的?求你让我自由自由好吗?我都已经保证晚上回去配合治疗,请适可而止吧,别逼人太甚。”

安逸有些后悔,她应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因为怕被外面同事听见,自己压着嗓子,气势简直爆弱了,就应该吼着说那些话才对,争不争得过单说,好歹强硬的表明出态度呀。

阻止你来公司是因为——秦朗。

丁鸿犹豫片刻,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是,秦朗人在外地,而且按照行程规划,秦朗周末也有公务在身,不应该回来。可……他预感很不好,他觉得自己恐怕拽不住秦朗了。

如果将自己的担忧如实相告,安逸是不会信的,一定觉得自己危言耸听,只为了吓唬她从而达到禁锢她的目的。

见丁鸿只是望着她似是欲言又止,却始终不开口。安逸耐心告罄,既然丁鸿不讲道理,那她凭什么要与他讲道理?

“我先出去了,其他几件公事我稍后发邮件向您汇报。”往旁边撤了两步,安逸几乎跑着向门口逃去。

“安逸,请你不要来加班,听我一次好不好?”丁鸿没有去追,但仍做出最后的努力。

听你?一次?我就是听了你太多次,才落到如今可笑的境地!安逸不理会、不回头,在推开门之前停下来平稳了气息,换回职业微笑,端端正正的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丁鸿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摇摇头,重新坐回老板椅。

瞧自己刚才说的疯话,让她听他的?她怎么会听?

没有再争辩,只因他不想让安逸明确知道秦朗有多深的心意。

安逸如今只怀疑秦朗对她有了一些些的苗头,所以她怎么会相信秦朗很有可能为了她而不服从工作安排,趁着休息日跑回来,守候在公司“偶遇”加班的她?

别说安逸,谁能信呢?偏偏他丁鸿就有这个预感。当然不是平白怀疑,秦朗最近两次和他的上级申请回来处理事务,丁鸿已派其他人员将秦朗所说的那些紧急重要的工作搞定,又调动丁氏集团在外阜的几个老客户加入到太阳科技的宣发行动。

全是实打实的工作,丁鸿不会浪费秦朗这种高新人才去做无用功,而且秦朗又岂是能被轻易忽悠的?如若不精明,怎么能放权让他代表公司独立在商界行走?

本来丁鸿觉得尽在掌握,可今天这小子竟然打起了安逸的办公电话,破了界限……

丁鸿敏锐的意识到对于秦朗,可能要失控。不能硬拦,秦朗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是个极为遵从本心的人,父母又放养教育,因此他比自己还要无所顾忌。

对待秦朗,绝不能让他感觉有一丝权利上的压迫,只能暗中调虎离山,等大局已定,他明白安逸绝不会与他有丝毫可能,他会选择潇洒放手的。

这是他们二人的最大区别,秦朗忠于自己喜好的同时也尊重他人的选择,而自己……缺乏这种善良。

至于为何自己推测秦朗有可能现身公司,而非安逸家的小区门口或地铁站口,很简单:在那两个地方即便能堵到安逸,人家随意说一句类似于回娘家、见朋友的理由就可以轻松打发掉他。

所以,与自己一样清楚安逸周日来公司加班的秦朗,只有在办公室捉住安逸,才能让她避无可避。

唉,想来自己无法阻止安逸加班的步伐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除了让小杨盯梢,丁鸿发觉自己竟然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