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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你逃不掉了吗?

另一边,安逸却是在扪心自问。

她以前还很欣赏老板对待工作那种势在必得的坚韧与霸气,如今这个劲儿用在自己身上可真是让人欲哭无泪、难受极了。

有气无力的站在衣帽间,灯光通过温控感应而自动调亮,几组衣柜的柜门也同样自动滑开。入眼是琳琅满目、分门别类的的各色衣饰。

默默无视,从一侧的角落取出自己的棉质睡衣。上面的小兔图案活泼得紧呢,让安逸一下子联想到宝贝女儿悠悠那张可爱乖巧的团团脸。

这套睡衣是亲子装,女儿此时肯定也穿着同款。决定让女儿先跟着那边住的时候,安逸陆陆续续买了各式各样亲子款的产品,衣服、鞋子、水杯甚至钥匙扣。

她当然没那么无聊想要给那对狗男女添堵,只是单纯的想让女儿寂寞或思念她时,见到这些物件能够感受到妈妈的爱永远陪伴着她。

虽然李管家说所有衣饰全以她的尺码和喜好而购置,安逸最多信她五分。回想李管家介绍时的流畅程度,心道指不定这套说辞给多少人讲过呢,和这衣帽间一样都是老演员了吧。

用力将睡衣抱紧,如同拥抱着女儿般,心情方才舒畅了些。不由又揣度起老板接下来将有什么行动,毕竟过了今夜再熬一晚便到了截止时间,眼见得老板神态淡定、举止从容,虽然对她紧盯防守,却没再做出惊人之举。

难道后面布有大招?又或者老板真的只是想近距离了解自己?安逸颇觉不安,相安无事、平淡如水的接触能掐断那股执念吗?

猜不到更猜不透,只能继续提高戒备,继续将自己“不争气”的精神和肉体展现出来。如果老板还是选择性眼瞎,那就别怪她刻意丑化自己。

丁鸿你不是有洁癖吗?我豁出去了,为你量身定制打嗝、放屁、挖鼻孔套餐如何?一套搞不定那就两套,保证你什么执念也没了。

哈哈哈哈…安逸越想越开心,带着满满的恶趣味终于成功入眠。

“睡得好吗?”俩人见面的照例问候。

“很好,您呢?”安逸想起昨晚临睡前对这男人的排喧,唇角上扬起小小弧度。

心情不错嘛,看来确实睡得很好,丁鸿唇角也挂了弧度:“也好。”

早餐后。

“安逸,我们谈谈吧。”

安逸垂着脑袋只轻轻“嗯”一声,并不和丁鸿视线相交,因而对方没能看见她此时眼睛已亮了起来。

赶快谈!赶快出招儿!一天天的防范,太心累了。

虽然她马上想起几天前的“谈谈”,那次把她谈到数次奔溃。不过为了脱离掉目前处境,她愿意忍着烦躁再试一次。

“你不接受我的原因有哪些?请告诉我,我们一条条摊开了谈。”

对呀,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掰扯过这个问题,安逸终于抬眸正视丁鸿,她要无比认真的好好盘点一番,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有很多条吗?居然需要清嗓子!丁鸿忽然打起退堂鼓来。

“第一条,我……”安逸已在丁鸿犹豫间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当然迫不及待!对方终于肯给自己吐槽的机会,必然要好好利用,她要大说而特说!

“就我所知的,我在工作中过于严苛了些,使得你害怕、不喜我的性格;还因为我以往的那些绯闻,认为我对待感情比较随意、不负责任,对你呢只是短暂的新鲜感,而这是你最接受不了我的缺点吧;还有诸如我们的年龄、个人条件、家事等等方面的差异性,会让你非常没有安全感;最重要的原因应该是你抗拒重新投入一份感情中,更何况还要顾及女儿的感受。”

丁鸿一口气说完,拿起水杯本想润润喉,最终轻轻放下,只顾盯着安逸的反应。

因为安逸的面色难看极了。她紧紧握拳,被这男人的反覆无常、出尔反尔气得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还有别的理由你尽管说,我愿意听。”

我尽管说?刚才明明也说让我说,却自己噼里啪啦一大堆的不住口!你真的想听我说?

也是,同样的话,我一定会挑最狠厉、最尖刻的用词!非将你说的无地自容不可!现如今呢,你的暴戾、风流成性、罔顾他人意愿这些令人不齿的纨绔作风,却被你自己说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还真大言不惭!

丁鸿见安逸又习惯性的缄默以对,只得自说自话:“没有吗?我说的你都认同?那好,现在我来逐一解释,你来听……”

我认同?!你丁鸿出身商圈、精明狡诈,分辩不出我是在生气还是认同?

我来听?!听你鬼话连篇?丁鸿,我听你个大头鬼!

这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安逸愤怒拒绝:“算了吧,我一个人字也不想听!一句话都不会信!”

“哦?为什么不会?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丁鸿虽惊诧,倒也还能保持镇定,罕见好脾气的耐心询问。

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更令安逸觉得她自己简直是人家眼中的笑话、小丑!脸憋得通红:“你…你还好意思问,你明明说…你!”她竟气得话不成句,实在丢脸死了!

“别急,虽然我没有搞懂你发火的点,但一定是我刚才什么话触怒你的,告诉我好不好?”丁鸿这才发现安逸真的被自己气爆,忙递水、劝解,同时回忆自己说的话。

好嘛!人家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将她安逸的自尊踩在地上碾压,人家毫无察觉、一脸委屈?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无法沟通。

咣当一声,安逸猛然站起,椅子被挤到一边与桌角相撞。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想赶快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吼泄愤。

丁鸿紧跟上来伸手拦住:“不要走!对不起,我今天确实想和你好好谈谈,想解除误会。但我们之间好像又增加了一个误会。”

她伸手去扒拉横在自己面前的大长臂,自己的却反而被扯住。

“告诉我,别赌气不说话,告诉我!”丁鸿急了,更慌了,顾不上遵守礼仪距离,先把她拦下再说。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你刚才也说让我告诉你,结果呢?你一个人自说自话而已!你根本就不想听,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谈话?虚伪!不要脸!”

原来为这个生气。丁鸿那样做的原因自然说不出口,只能抓紧补救:“我刚才说的不算!全作废!你来说,你一条条的说给我听好吗?”

“不好不好!你想听了?对不起,我还不想说了呢。你自己和自己谈吧!反正在这里一切都是你在做主,这房子里也没有人听我的话!”

“我听!我要听!是我心急了,对不起,原谅我吧。”

“我不配,我不配原谅你,我根本就不配你堂堂丁鸿丁总裁、丁大少!你清楚,我清楚,大家都清楚的不是吗?你的执念?什么执念?是你嫌我不够痛苦、不够惨,把我彻底毁了的执念吗?同样的,你也配不上我!你的无赖无耻、自大傲慢也配不上我!”

言罢,安逸忍着疼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臂,丁鸿怕伤到她不敢再坚持,只得放开,利用自己比她高大的身形将她逼得步步后退,最终困她于墙角处。

安逸用尽全力推着、搡着这可恶该死的男人,挥拳捶着他的胸口,却不能撼动分毫。最终她只能嘶声裂肺、如泼妇般尖叫出声:“滚开!你这个混蛋!”

莫说旁人,这声音尖厉得她自己的耳膜都觉得刺痒。即便如此,挡在她身前的身型依然不动如山。安逸抬头,不知何时已泪眼朦胧的她并不能真切看清对方的面容是否正在嘲笑自己的无用、脆弱?

“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如果我知道,刚才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真的,我没想到…我怎么可能想惹你生气呢,安逸,这不是我的本意……”

低沉的呢喃声温温传来,安逸压根儿不想听,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了。

她又一次把自己弄脱力了,已是第几次了?

背抵着墙,安逸调整呼吸,让声线尽量稳定:“一会儿再谈吧,我先回屋平复一下,很快就好。”

“你,当我傻吗?”仍是低沉的语调,却含带上了恼意和冷厉。不待安逸反应,身体一轻,已被人拦腰抱起。

“你……”

“闭嘴!我只是放你躺到沙发上!”

话被打断,还被骂’闭嘴’,安逸心中当真委屈极了。

丁鸿正如他说的,将安逸轻柔的放在沙发上并蹲身下来观察气色。见脸色煞白的安逸眼角正滑落的眼泪,丁鸿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无论在公司还是此地,自己和她的谈话成功或失败,每次总伴随着她的眼泪。而丁鸿,最见不得她的眼泪。

“躺着别动,我去取水。”丁鸿起身,走了两步不放心的转回头:“听话,别动!现在不是和我赌气、较劲的时候!”

安逸静静躺在那里,全无声息。

好在走廊虽改造得匆忙,设施甚是齐全。丁鸿快走几步打开立式冰柜,想了想又关上,从一旁的保温柜中取出几瓶饮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提前防范,让李管家准备得这般充分。

返回时,安逸听到动静已挣扎坐起来,不待他开口,拿过一瓶饮料看也不看的仰头便喝。

害怕自己喂她吧。丁鸿无奈,不发一语的陪在身侧。

喝得不想再喝,安逸递回去。头还是晕得厉害,身上气力全无。她不做无谓的挣扎,慢慢扶着靠垫躺下来休息。

垃圾身体!她心中咒骂。

“我已让李管家叫了社区医生,马上就到,先给你大概看看。我还联系了上次提过的那位医生朋友,要久一点儿才能赶来。”

丁鸿去房间取了条薄被为安逸盖上,又熄了亮度最高的主灯,留下两盏壁灯照明。他知道安逸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哪怕在睡觉时。

然后他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守着一个对自己冷心冷情、而自己又几次三番把人家害病的女人。

安逸,你我之间怕是不能善了的。我挣脱不开,也不许你逃。

所谓劫数的解读便是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