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马兰回头,见是秦之还追了上来,意外地问了句:“这么快聊完了?”
便也没再理会他,接着往前走。
两步后秦之还同她并肩,突地问道:“生气了?”
马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红豆给她斟酒。
侯老夫人的意图在明显不过,想要红豆给他做妾。
亏她还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
她还活的好好的呢,就想着给她的男人纳妾。
真是……
马兰气的直咬牙,偏对方是秦之还的母亲,她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
马兰还未回答,秦之还直接对她伸出了手:“我的礼物呢。”
马兰眼皮子一跳。
“我也要一个。”
秦之还直接明着索要了:“你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不能没准备我的吧。”
马兰忙地打断道:“准备了,准备了,你先等两日……”
活着的人还能被尿憋死了不成。
不就是一个礼物吗。
她给他准备就行了,没等她想好就听到秦之还道。
“我猜娘子给我准备的一定是自己绣的荷包吧。”
秦之还一直想要马兰给他个荷包,马兰从未同意过。
这次,也想拒绝,一看到秦之还那双期待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不就是一个荷包吗?
她绣,给他绣……
秦之还得了这话,便也没再催她,两人肩膀擦着肩膀回了屋,秦之还将外衣一褪,马兰自觉地上前为他换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粉不灵,都十日了,昨儿晚上她替他上药时,伤口依旧还未愈合。
他就不痛吗?
马兰俯下身,借着灯火,小心翼翼地取了绷带,随口问他:“今儿进宫,可让太医瞧过了。”
秦之还没答。
侧过头盯着她从肩头倾下来的根根青丝,灯火一照,如流墨泛着光泽,秦之还突地轻声问了她一句:“你没同母亲说?”
马兰愣了愣,便反应了过来,摇头道:“说了又有何用,除了多一个人担心之外,并不能解决问题,大人心里有数便是。”
说完又轻声嘀咕道:“我受伤,就从未同母亲说过……”
都是她自己发现的。
一旦发现她那里受了伤势必要抱着他哭个半天。
所以,她从小就怕家里人知道她受伤。
马兰将绷带拆开,见伤口还是昨日那般,便回过头去,皱着眉问他:“今儿到底让太医瞧过没……”
他自己那药粉肯定没用。
一回过头,却见秦之还那黑漆漆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马兰手下一轻,怀疑自己是不是弄疼了他,便又听他低沉地问:“伤哪里了。”
“啊?”
“哪里受过伤?”
马兰这才明白他是何意,从小调皮,受的伤可就多了,马兰敷衍性地朝着自己周身上下指了一通:“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马兰早就没放在心上。
转身拿布巾将秦之还伤口边上的血污擦干净了后,还是拿起了那瓶药粉,虽不管用,如今又没别的,只得先将就:“大人明儿一定得记得,找太医拿一瓶药回来……”
马兰话还没说完,突地就被秦之还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