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攻心,抓着马老四就是一顿打。
马老四没做过农活儿,体格瘦弱怎么会是马老大的对手。
没多大功夫就让马老大打的躺地上直叫娘。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马老二没办法只能上去拉架:“四弟好不容易回来,让他先给咱爹上柱香吧。”
马老四被拉起来,手里塞了三炷香:“给爹磕个头吧!”
马老大一脚踹到马老四腿弯处恨恨的道:“好好跪着。”
要不是他惹了那么多事,他家咋会闹成这样。
马老四怕被打,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眼睛却不停的往旁边瞄。
他在找他娘,刚才被大哥狠狠打了一顿,他要他娘给他出头。
爹不在了,这个家以后就是娘做主,有娘在,他还不横着走。
“别找了。”钱氏知道马老四再找什么:“娘不在这里。”
“那娘去哪儿了?”马老四恢复嬉皮笑脸:“啥时候回来。”
他爹在棺材里躺着呢,他娘不可能不在。
这态度让钱氏有些生气,皱这眉头盯了他好一会儿。
马老四立马闭嘴不敢说话,要说这个家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二嫂。
看着温温柔柔和谁都好相处,内地里比谁都毒。
不就偷了她陪嫁的一个镯子硬是把他在树上吊了三天。
还拿匕首刺他的腿,警告以后再敢动她的东西就杀了他。
一个女人,也敢对他动刀动枪。
腿好以后他总想报复回来,每次都是自己落得一身伤。
和娘告状,也总被二哥护着,到头来还是他挨打。
罢了!
钱氏叹气:“娘谋杀亲夫,被抓紧监牢了,十天后开堂。”
他娘谋杀亲夫?
马老四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娘把他爹杀了?
完了,完了。
在这个家他不就也没靠山了吗?
马老四的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二嫂,你要救我啊。”
他还欠赌坊一千两银子呢!
钱氏扯开他的手淡淡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到底是叔伯兄弟,她也不能看着老四堕落下去。
昨天夜里就和二哥商量好了,如果马老四愿意改邪归正,他们夫妻两就把分的地给他种。
反正他两要搬到城里去了,这房子也可以给马老四住。
“我,我不知道啊……”
马老四哭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哭。
从前有他娘护着,每天快活无忧,如今,他娘不在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咋办。
“你还敢哭!”
马老大气的不行,又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要不是他弄出这么多事儿,这个家咋能散的这么快。
畜生不如的东西!
整整一夜,马老大对马老四都没个好脸色。
马老四但凡想休息都会被他一顿拳脚伺候。
天还未亮,马老四就已经熬不住了。
趁着大家都在酣睡,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没人帮他报仇他就自己来。
趁着夜黑,他把身上带着的蒙汗药倒进了水缸里。
第二日一早,他就招呼大家起来吃饭。
他不会做饭,粥是让邻居大婶子帮忙煮的,看他一片孝心还送了碟咸菜。
家里两位长辈不在,老马家罕见的男女共桌吃饭,除了马老四。
马老大不许他吃饭,要他在一旁伺候着。
钱氏心有不忍,悄悄给他留了一碗粥。
王氏有了身子吃不下这些,就没出来。
其余众人把一锅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药效起的快,不到半刻所有人都睡了过去。
“二嫂,你待我不薄。”
马老四到底还没丧良心,记着白粥的恩情就没祸害马老二家的鸡鸭。
其他家的,无一幸免全都让马老四嚯嚯干净。
家里也被他翻找一通,卷了所有的钱财跑路。
走之前,他看了眼王氏的肚子从兜里掏出五个铜板。
“不管是男是女,请你吃糖!”
末了,恨恨的踹了脚马老大,拿着家里所有的财宝扬长而去。
今天是马老头儿的出殡的日子,村里的人都敢着来送最后一程。
一进门看到满地鲜血和躺倒的一家人还以为出了事儿,立马就告诉了村长。
马路气的牙都痒痒:“别耽误老爷子下葬。”
十方寺的了月大师带着一众僧侣念经祷告。
“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