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桃喝完一杯酒,心情活泛,回味和宋清辉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就像一个美丽的梦,梦醒了,五彩的泡泡破了。
他过着原来的生活,什么都没变;而我还是独自一人,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流浪,如此而已。我只是个过客,路过你的生活,我们都不用说分手,自然就会遗忘,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天边最后一缕光线隐没在地平线下,华灯初上,楚桃喝完一杯酒,仍然很清醒,她被无边的孤独笼罩,悲从中来。
房门咚咚的响起来,楚桃步履蹒跚走到门口,从猫眼望出去,曹沐涵站在门口,楚桃不想理他,假装不在家,曹沐涵一边敲门,一边说:“楚桃,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纷纷有邻居开门,看是谁在外面吵闹。
楚桃怕影响不好,只好打开门,没好气地说:“曹律师,大晚上的敲我门,有什么事吗。”
曹沐涵下午看见楚桃,一副精明小白领模样,此刻她穿着居家服,披散头发,满面潮红,眼睛红红,脸上还有泪光,问道:“你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楚桃不想跟他瞎扯,说:“曹律师,没事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曹沐涵挤进门:“去房间里说话吧,站在门口影响邻居。我姐和笑笑都很想你,听说你在这里,特地让我拿点好吃的给你,等放假她们来看你。”
他放下手里的礼品袋,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楚桃的房间是简单的一室一厅,只有必要的几件家具,她买了些花,一些挂画,把房间布置得干净素雅。
客厅的飘窗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已经喝掉了小半杯,楚桃也不搭理他,径自坐在飘窗上,喝完剩下的半杯红酒,她眼神迷醉,转头看着曹沐涵的方向,说道:“你想看的、想说的,都说完了,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曹沐涵走过去,一把拉起楚桃,生气地说:“你这样糟践自己,他知道吗,他此刻说不定正搂着美人,软玉温香扑满怀呢。”
楚桃被他捏得手腕生疼,呵呵笑起来:“我怎样糟践自己,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何干,与你何干。”
楚桃甩开他的手,踉跄地打开房门,请他出去,心里想着,合同一到期我就搬家,半夜在家喝酒,还有人上门来管,她极不耐烦。
曹沐涵看她又倔又硬,食古不化,气得直摇头,说:“你在他面前又温柔又可爱,在我面前又凶又狠,真是气死人。”
楚桃醉眼朦胧,依然看出了话头,笑着说:“曹律师,你到底是在意我,还是在意他,事事都要跟他比较,我都看不清你的心了。”
曹沐涵用手指弹了一下楚桃的额头,说:“你不是喝醉了吗,口齿还这么伶俐。”
楚桃笑笑:“离喝醉还远着呢,你突然闯进来,破坏了我的宁静,心情甚不美丽,好走不送。”
曹沐涵一出门,楚桃就大力的关上门,反锁起来,差点夹到曹沐涵的拖鞋,曹沐涵在外面咬牙切齿,楚桃,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人,咱们走着瞧。他气哼哼的走了。
第二日一早,楚桃赖在床上,房门又响了,楚桃想着这里真不能住,太吵了。
曹沐涵穿着一身运动服,有节奏的敲门。楚桃气不过,打开门,让他进来,他身后跑出来一个小人儿,一下抱住了楚桃的腿:“桃子阿姨,你搬家也不告诉我们,我跟妈妈去你原来的家,找过你几次,你都不在。”
楚桃蹲下来看见笑笑长高了不少,把她抱起来转了两圈,笑笑咯咯的笑了。
曹沐涵见楚桃没有生气,笑着说:“我姐今天本来要带笑笑去爬山,她公司有点事,把孩子丢给我了,我一个人带不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带笑笑去爬山,好不好。”
楚桃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很想拒绝,但笑笑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不忍心拒绝小小的、天真的孩童,心软了。进卧室换了身浅灰色运动服,梳了个利落的马尾辫,涂点防晒霜,就出来了。
楚桃陪着笑笑坐在奔驰车后座,没有安全座椅,楚桃全程抱着笑笑不松手,一会儿给她喂水,一会儿给她拿吃的,问笑笑看什么动画片,最喜欢玩什么游戏,好朋友叫什么名字等等。
曹沐涵见楚桃这么温柔,心里也暖暖的,问道:“你很喜欢小孩吗,我看笑笑也很喜欢你。”
楚桃笑了笑,看着外面,没有回答他。
到了山脚下,停好车,楚桃把笑笑的物品装到包里,牵着她下了车。
山里空气清新凛冽,天然氧吧,树木葱茏,游人稀少。
楚桃在上山的台阶上,感觉到水雾轻柔地砸在脸上,周围环绕着草木香气,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她心情轻松起来,从小生活在山区,她都很喜欢自然山水。
笑笑天真可爱,童言童语不断,楚桃敛去一身锋芒,陪着笑笑玩闹。
曹沐涵跟在后面,护着楚桃和笑笑,防止她们向后跌倒,心中充满了爱和感动,原来守护着自己爱的人,是这样的心情,他突然就理解他姐夫,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总是受他姐管束,原来不是怕她,而是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