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面馆说带他来奶茶店,都是她瞎说的。
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鬼地方。
但是,大学附近的美食街,怎么可能没有奶茶店啊?
所以她才有这样的底气来糊弄闻淮止,睁眼说瞎话。
过来之后,她就偷偷用余光瞄着街边的奶茶店,专门挑了一家看起来年头已久并且顾客最多的那家,然后带着他,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随便扫了一眼菜单,看到哪个她就点了哪个。
然后她又戴他跑去买鸡蛋灌饼。
其实她跟这个卖鸡蛋灌饼谁也不认识谁。
要想证明她真的在这边上学并且这里经常来这条美食街,她就干脆跟这个老板套近乎似了。
如她所想,这老板也是个糊弄大师。
尽管他不确定记忆里是不是真的有她这个人。之前不是暑假的时候,每天都有那么多学生跑到他这来买鸡蛋灌饼,人太多了,他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
或许,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能自己把人家给忘记了?
谁知道啊?
要是你是他,你不可能说自己忘记了对方,就像进了社会工作后偶然在路上遇到了老同学,你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你也只能笑哈哈地糊弄过去,叙叙旧,心里多尴尬只有自己才知道。
于是两个糊弄大师彼此在闻淮止的眼前瞎糊弄,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姜茶茶总觉得老板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但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系统全称看在眼里,对于姜茶茶的大胆行为,替她捏了一把汗。
她这么做未免也太冒险刺激了吧!!
可是,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别的应付方法了……
【宿主,这样做……真的行得通吗?】
有点悬啊。
“你别说了,我心里也慌!!”
姜茶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快盖过了在心里跟系统的对话声了。
系统瑟瑟发抖起来。
它还是觉得闻淮止好恐怖……
只见闻淮止迟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隔着镜片,注视了她好久,久到身后老板的鸡蛋灌饼都做好一份了,久到姜茶茶都快受不了他的目光都想移开眼的时候,他这才温润一笑。
“不加。”
最后两份热腾腾冒着香气的鸡蛋灌饼被她拿在了手上。
姜茶茶低着头走在路上,她刚才的状态本来还好好的,最后被闻淮止那样的目光搞得抑郁了起来。
看样子,她也没有减轻他对她的一点点怀疑吗?
可背后真实的答案,她又不可能去问他,只能在心里反复地猜测反复地复盘。
带着侥幸心理一边又惶恐不安。
她走路的时候,偷偷用余光看他。
他一路平视前方,仿佛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那张完美得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向她这边侧了过来。
在她这个老师的面前,他一直表现得很谦逊。
他声音说不出来的轻缓。
“怎么了吗?老师。”
姜茶茶攥紧了手里的袋子。
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明明刚才在面馆他都怀疑她了,而现在他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温文儒雅的,仿佛晚上无事发生,他还是按照平常心对待她。
可他明明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姜茶茶指甲陷进掌心肉里。
他真的要把她快搞疯了!!!
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要杀要剐都行,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苦!
她心里反反复复去猜测他的真实想法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姜茶茶都想让心里骂娘了。
所以搞得她一路都很抑郁,也不回他的问题,干脆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因为她心态已经炸了。
真的搞人心态。
姜茶茶一路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最后她看见了路边有一个空的长椅,直接沉默地走过去,屁股就往上面一坐。
她冷着张脸,用嘴咬开吸管的包装,就往上面一捅,然后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双响炮。
喝了一口,总算心里感到了点畅快。
闻淮止脚步一停,就站在路边,看她。
姜茶茶没理他,她直接拿起鸡蛋灌饼,咬了一口,安静地吃着,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掉马什么都一边去吧。
反正她现在生气了。
就是生气了!
其他的她也不想去管了。
爱咋滴咋滴吧。
哈哈,又是摆烂的一天呢。:)看书喇
她闹着别扭,闻淮止也不说话,她垂下眼帘的时候,视线以内都是他的长腿。
他的长腿收拢在深灰色的西装裤,他的西装面料硬挺,很有垂感,他穿西装裤的时候,不得不说,很有张力。
就是一种又禁欲又轻佻的感觉。
很奇怪,这两者结合起来,竟不显得突兀,反而还成了他身上独有的魅力。
明明心里很生气,可是该死的,她竟然忍不住想要他的腿上面去看。
这该死又碍眼的大长腿!
长那么长干什么!
闻淮止就微倚在路灯上,双腿一高一低地交叠着,在夜里显得贵气又懒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因为……老师好像在跟他生闷气。
她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闷声独自吃着鸡蛋灌饼,一个余光都不留给他。
昏黄的路灯打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形又在地上留了一道颀长的影子。
最后,这道影子动了动,无声地向她靠近了过来。
姜茶茶本来还在边吃鸡蛋灌饼边偷瞄着他的大长腿,结果就见他膝上的西装面料突然滑落了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见面前的优雅男人早已半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时进对上了他深情的眼。
因为心虚,又被他突然起来的行为吓了一大跳,她好端端地吃着,突然就被鸡蛋灌饼给呛到了,捂住喉咙咳嗽了几声。
咳得她眼睛都通红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又生气,又带了点委屈。
“老师这是怎么了?嗯?”
兴许是夜晚的凉风太温柔,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变得轻轻的,那声“嗯”像从他喉咙里咽出来的。
又温柔,又带了一点无奈的宠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