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拜入仙门?”
宁忆霜有些许惊讶,但也仅仅是些许,没有过多的在意。
宗门修士的身份,对于大部分散修来说,确实极为诱惑。
大部分走上修仙之路的修士,在起初也确实都怀有一个远大的修仙梦。
餐风饮霞,逍遥天地,掌握伟力,探索长生之无上大道。
这些都是修仙者们的梦想,很少会有人一开始就落眼于物质。
只有这些修仙者在被凄惨的现实磨平棱角后,才会放弃无谓的幻想,重视起那些曾经被他们看轻的东西。
就如同世俗生活中的凡人一般。
但修仙之路,比起世俗生活,要更加的不公。
首先隔开修士与凡人的,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灵根!
没有灵根,无法修仙。
这是修仙界的铁则,任何修士都无法撼动。
一个灵根,便将修士与无数凡人分隔开,将两者摆到了不同的人生轨迹之上。
而灵根之间亦有差距,灵根低劣的修士,与那些天灵根修士之间,又何止云泥之别?
虽说不是绝对,但一个修士灵根品质的高低,便决定了他日后成就的高低。
除灵根之外,限制修士发展的便是修仙资源,简单来说便是修士的财力,
但财力却无法完全等效于修仙资源。
如果一个修士的灵根资质不行,但他财力雄厚,享有大量修仙资源,那么靠资源的堆叠,也能让一个资质低劣的修士,走得更远。
就如同那些修仙大族的弟子,如果核心族人资质不足,那么靠这些大族的途径和资源,他们的成就,也会比同等资质的散修要高出不少。
散修和这些修仙者,又如何能比。
修仙之路艰难无比,财、法、侣、地,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而修仙宗门,正是能为广大修士提供财法侣地这些重要资源的平台。
散修没有平台,获取修仙资源和上升的途径就无形下降了几个档次。
散修也想探求大道,不想空耗一生,所以能拜入宗门,便成了大多数散修的最大追求。
在宁忆霜看来,姜谦显然也属于这一类修士。
还没有被残酷的修仙界毒打过,也没见识过宗门中的险恶,所以才怀揣对宗门的希冀。
而且以姜谦的四灵根资质,当散修的话,筑基便是最高成就了。
进入宗门,或许能博得一个踏入金丹的机会。
宁忆霜看着身前恭敬行礼的姜谦,目光微动,再此确认了一遍。
“你真的想拜入宗门?”
“要知道,宗门修士的生活,不一定比散修轻松。”
“是的,晚辈想拜入宗门,请前辈给晚辈一个一窥大道的机会。”
姜谦再次郑重说道,语气坚定,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犹豫。
宁忆霜轻轻点头,稍稍思索后回到:
“我可以让你拜入宗门。”
“但星罗宗不行,我还不足以让宗门破例额外收一个四灵根弟子。”
“其他宗门的话,我的面子还是有用的。”
宁忆霜说道,像是在和姜谦商量,但语气却是不可置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姜谦听后也没有失望,倒不如说正合他意。
星罗宗作为东苍洲的顶级宗门,他一个四灵根进入,多少有些不现实,就算最后真进去了,可能也无法安心修炼。
按他的设想,一个不高不低的宗门最好,有一定上限,他在其中可以获得足够的成长,但又不至于过度引人注目,可以让他安静修炼一段时间。
等到实力足够后,就算脱离宗门独自修炼,他也有了底气。
随即便面色欣喜地点头同意道:
“感谢前辈,待晚辈日后有成,定有厚报。”
说完便重重一拜。
宁忆霜也不在意姜谦所说的报答话语,摆手示意姜谦起身。
她眉头微蹙,似在思考让姜谦拜入哪个宗门合适。
碧云门不行;天凤宗的负责招收弟子的长老与她有嫌隙,姜谦不一定能进;其他门派的话……
不多时,宁忆霜手中闪过一道红芒,化作一道黑红令牌,出现在她掌心。
随意拿起令牌,向姜谦展示道:
“这是玄阳谷的升仙令,是我再一次宗门任务后于一散修身上发现,对我无用,放在储物袋中积灰已久。”
“恰好此地离玄阳谷也不远,按你的脚程,一个月也能赶到。”
“凭此令牌,你可以无条件拜入玄阳谷,成为一名内门弟子。”
说完便将那块玄阳谷升仙令,交到了姜谦手中。
玄阳谷,内门弟子!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会是这个宗门。
姜谦在老道那得知玄阳谷招收弟子的日期早已过去时,便排除了玄阳谷,准备将目标放在其他宗门上。
结果靠着宁忆霜给的令牌,那扇关上的大门再次敞开,而且还一次性成为了内门弟子。
见姜谦那副欣喜的表情,宁忆霜补充道:
“玄阳谷中,最高战力虽然只有两位元婴修士,但其底蕴,却也不是恒宇派能比的。”
“待会我会再修书一封,玄阳谷中的罗以蕊长老是我的好友,你进入玄阳谷后,可寻机前往青元峰,送出玉简。”
“借助书信和令牌,你在玄阳谷中的修炼之路倒也能安稳不少。”
说完宁忆霜手中光芒再闪,一卷散发着微微青光的玉简便出现在姜谦眼前。
只见她右手食指灵光亮起,芊芊玉手在空中肆意挥舞,不时一封书信便已写就。
随后光芒再闪,青绿玉简已被宁忆霜紧紧握在手中。
她将玉简交到姜谦手中,嘱咐道:
“到了青元峰,你只需激活玉简上的禁制,便不会有人阻拦你了。”
“玉简中除了那封信外,还有一张附近六国的地图,现在一并给你。”
“去玄阳谷的路你就一人前往吧,我还有其余宗门要事,便不再耽搁了。”
言罢,宁忆霜接触隔音术法,弹手又是一道剑气将秦黎老道弄醒,随后便化作一道霜白剑光,消失在了天际。
姜谦紧紧握住玉简,稍稍平复激动的心情后,拉起刚刚惊醒的秦黎老道,一同向西鼎山外走去。
“姜小子,刚刚发生了什么?贫道怎么突然失去意识了?而且醒来后头还疼得厉害。”
“没什么,就是你被人弹了两下。”
“?”
秦黎老道满脸疑问地轻抚着额头,姜谦则面带笑意,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