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这场来得迅猛的时疫销声匿迹,大幽都城恢复往日的安宁。
“快快!那群前朝余孽要被斩首了!”
“这些人真是该死!”
“林府怎么也在内?还有禹王?”
“什么禹王?呸!就不是个东西,和前朝余孽勾结的蠢货!”
“这禹王也真是个笑话了,听说宁雪辞就是玄璟神医。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放着这么好的王妃不要,非得要和离,结果娶了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人心不足啊!”
“……”
校场人声鼎沸,李晏身穿囚衣,听到这些议论,只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一生的确是个笑话,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不过,黄泉路上带上徐若婳,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李晏,我恨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死?!为什么!?”
被押上来的徐若婳愤声,原本她是可以躲过这一切的,内狱的日子是不好过,但她至少能活着!
以自己的姿色,她就不信没有男人会捞她,哪怕做个妾室,她也能逃出生天了。
林落雪轻嗤:“再叫也没用,他原本就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
李晏这一生是笑话,她这一生又何尝不是笑话呢?
被亲人蒙骗、利用,多好笑?
不,宁雪辞就不好笑。
她比自己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她为什么如此好命?
真是不甘心,输给这样一个人。
下辈子,她不想再做人了。
“午时已到,行刑!”
监斩官下令,热漉漉的几十个头颅落地,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和血腥。
一起图谋、贪婪、算计,都抵不过这碗口大的疤。
梦露酒楼。
“别看。”
萧景湛一身寻常布衣,那张俊脸易容后变得平平无奇,但那身气质却是难掩。
他展开扇子挡住宁雪辞的视线。
宁雪辞顿时不耐,一把拍掉他的手,低喝:“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都说了孩子归你,抚养费我也不要了,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宁雪辞简直要怄死了。
本来以为一切尘埃落地,她就能潇洒自在了。
结果走到哪儿都有这块狗皮膏药跟着,她又不是什么矜持少女,这货今天不经意来着美男出浴,明天来着湿身诱惑,这谁顶得住啊?
这厮还没野心,那天多好的机会啊!
捞个皇帝当当,后宫佳丽三千它不香吗?
这厮直接带着萧家军投奔玄天城了,现在好了,玄天城真的被打造得跟铁桶一样,开荒的开荒,挖矿的挖矿,颇有点要白手起家的意思。
“我一个人带不好孩子,元宝灵宝是你一手带大,跟你亲。”萧景湛解释,也不怕被她怼,反正只要他脸皮够厚就行了。
“父母总归是亲生的最好,我想过了,我这副残躯败体,应付你还够,再多应付几个女人,也有心无力。阿宁,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合适,对我没感觉,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
男人说得极为认真。
宁雪辞心尖一跳,差点想跳起来打他的头,红着脸叱骂:“你闭嘴!”
那天不就喝大了,有点没忍住,一下失控了而已。
这话说得这么孟浪,弄得她好似有多大瘾似的。
萧景湛立马乖乖闭嘴,一双凤眸多少有点委屈的望着她。
宁雪辞不争气的脸红,脑海不受控制的想到那晚的事儿,手不觉比划了下,尺寸挺好的,要不试试?反正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她。
“你能过了今晚再说。”
宁雪辞红着脸撑着下巴,视线挪向外边儿。
“不行,我觉得今晚不是很合适,徽元帝还没退位呢,万一他派兵攻打玄天城怎么办?”
萧景湛心口一紧,忙道:“他今天就退,我出去一趟。”
宁雪辞懒洋洋一哼,挑着狐狸眼瞥了他一下,犹犹豫豫几秒才道:“回来晚了我可不等你。”
“嗯。”萧景湛起身温和应了一声,忍不住伸手从她鼻尖上刮了下,霎时惹来宁雪辞以及凶狠的白眼。
“乾月。”
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宁雪辞喊了藏身暗处的乾月出来。
“跟上去,万一瑞王那厮心疼他爹,有个准备。”
乾月顿时心情复杂,萧公子能是那样无用的人吗?
况且事到如今,别说让徽元帝退位了,就算拿下整个大幽对萧公子而言也如同探囊取物那样轻松。
“主子,我觉得你多虑了,萧公子没那么菜。”
宁雪辞想也不想就来了句:“不菜才怪,一个时辰就趴下了……”
乾月的脸色更加复杂了,之前还信誓旦旦说绝不可能被男色收买的,才三个月就把脸打得啪啪响。
“咳,我不是那意思,我……算了,你去忙,别管他死活了。”
宁雪辞想解释,见乾月忍着笑,心里羞恼得想把萧景湛抓回来先打一顿再说。
嗯,不急,今晚给他上“大刑”伺候。
不然岂不对不起她花了高昂积分兑换出来的全系列小裙子?
乾月在一旁没眼看,默默退出,以后小公子和小小姐怕是只能当“留守儿童”了,这亲爹妈浪的,空气都害怕。
不过,主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后半辈子也总算是能幸福美满了,她也可以带薪养老了。
甚是不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