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元帝想拔出徐相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和徐若婳倒是懂帝心。”沈幽若毫不留情的嘲讽,若真有得选,她是真不想选禹王这样一个蠢货。
但时不我待,一旦萧景湛反应过来,或者宁氏那头再有变数,这么多年的隐忍、蛰伏、牺牲都将会付之东流。
李晏想到徐若婳,想到那场算计,想到种种,脸色阴沉得发黑,又火辣辣的疼。
“所以,宁雪辞的那双儿女其实是萧景湛的种?他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能人道?”
“是。”
沈幽若承认,脸上流出些许失望和不满。
“宁氏……简直完美继承了长青王的愚蠢,姑姑拼了命生下她,竟然这般不中用,半点姑姑的心性都没有,简直废物!”
她不是没让人试探过宁雪辞,但无一不是失败。
再者宁雪辞身边有不少徽元帝母子的眼线,她也只好作罢。
只是她没想到宁氏能蠢到那种程度,林璋夫妇对她是什么态度,但凡有点气性的,绝不会轻信其鬼话。
她倒好,不仅信了,还去了。
“你该庆幸三年前没烧死她,否则,死的一定是你。你们李家的血脉,还真是一样的愚钝。”
她看着李晏,非常想笑。
李晏头脑嗡嗡叫,这些真相实在令人惊骇。
“本王是愚钝,你找本王与你合谋,岂不是更愚钝?”
沈幽若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放下茶杯说:“你不想,我也不会逼你。今日的话你也可以当做没听见,我也当做没见过你。”
“只是王爷要想清楚一件事,太后和徽元帝让你娶宁雪辞,本质上就是想要把她锁牢在监视之下,甚至还希望你能从她那里得知另一半秘藏的下落。”
“是你亲手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我真不明白你看上了徐若婳哪一点?一个老姑娘,吟诗作赋就能助你成大事?”
李晏沉声:“沈姑娘就不必在这里嘲讽本王了。”
沈幽若淡淡一笑:“你可以不和我合作,你也可以不在乎事情发动后是否会被宁氏的身份牵连,你的父皇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深有体会。你可以死,禹王府的姬妾你可以不管,但明妃和八皇子呢?”
“这些年明妃和八皇子为了你做了多少,听闻八皇子妃有了身孕?难道他们也要为你的愚蠢买单吗?”
李晏色变,想到母妃和八弟,他就心存愧疚。
尤其是母妃,呕心沥血为他谋划,结果……他却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还自毁前程。
“其实要你做的事情也不多,只是出个面。”
沈幽若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动摇了。
这个蠢货……不过她不在乎,李晏最后是死是活,对她来讲不重要。她只是需要他出面,用他的身份行便利而已。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三天后,若你想明白了,让人在禹王府后巷放一盆兰花即可。”
沈幽若淡淡道,又添了茶水,吩咐道:“血影,送客。”
“禹王,这边请。”
李晏心情极度复杂,看了看沈幽若,数息后问:“你就不担心本王将一切告诉父皇?”
沈幽若顿时就笑了,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明白。
“禹王,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徐若婳耍了。”
她扫了眼李晏,笑得略有讽刺。
“我说了只需要你出个面,我今日和你说的这些话,你可有证据证明?”
“没有证据,你且到皇上面前说,看看是你死得早,还是我死得快。”
她费了半天口舌,就得他这么一句话。
沈幽若霎时有种吃了狗屎的恶心,可她没办法。
如果萧景湛没有脱离掌控,那她这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犯得上用这种蠢货?
“若不信,王爷可敢赌一把?”
李晏脸色一滞,没接她的话。
回到禹王府,李晏待在书房整整两日都没出来。
“王爷!”
朱昆在外头焦急万分。
“何事?”李晏睁眼,眼底都是红血丝。
朱昆推门而入,抱拳道:“王妃染了时疫,兰雀已经暴毙。”
李晏的眼神倏地变得阴沉,下令吩咐:“将她院子隔开,所有与之有接触的……”
他的话未说完就顿住了,那天他和徐若婳也接触了。
霎时,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朱昆也是想到这里才火急火燎过来汇报。
“王爷,有人将一个包袱和这封信放在后巷。”管家过来汇报。
李晏沉声:“拿进来。”
朱昆见他要自己拆,有些迟疑:“王爷,还是属下来吧。”
“你出去。”李晏还没想好是否和沈幽若合谋,这些东西大抵是她那边送来的。
母妃和八弟不会如此,至于其他人,他如今这地步,哪儿还有什么其他人给他送东西?
朱昆只好退下,李晏拆了信,没有文字,只有兰花的图样,果然是沈府。
再拆开包袱,只有两瓶药,再无他物。
沈幽若这是什么意思?
李晏皱眉,将药瓶拿在手上思索,忽的眼眸圆睁……给他送药,他府上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治疗时疫的药。
时疫……这和沈幽若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