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要、要阿娘。”灵宝吓得大哭,伸着手朝她索要抱抱。
若是以往,宁雪辞肯定就心软了。
但今天她冷着心把灵宝推开,任由她哭。
元宝耷拉着耳朵,眼巴巴望着她不敢说话,像只可怜的小流浪猫。
“别这么看着我,别人不懂,你是懂的。”宁雪辞硬着心肠说,今天她必须让兄妹俩认清情况,“你当你在这里动手,旁人就能护着你?”
“你当你真是王爷的儿子?可以为所欲为?是个什么人,你想打就打?”
“这点委屈都受不得,还谈什么理想抱负?”
宁雪辞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元宝说话,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重的训斥。
“你娘我没本事,出身寒微,不受待见。”宁雪辞看着元宝,这小子平时是很机敏的,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他是不会正面起冲突。
当初在禹王府的时候,他都是暗地里下手。
今天倒好,在别人府上和人家儿子起冲突。
“那沈公子的娘是将门之女,即是家族没落,但祖上荣光尚在,又有摄政王庇护。你打了人家儿子,你还想主人家给你做主?”
“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宁雪辞越说越生气,让她这么生气的根本原因不是元宝动了手。
而是他明知道不能动手,他还偏偏做了。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会认为主人家会给你撑腰?你娘我今天来是求人,你倒好,直接打人家儿子。”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不是觉得还委屈?要么就是你背地里做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才敢如此笃定。”
宁雪辞说道,心头忽然咯噔一下。
元宝知道萧景湛就是他们亲爹,这小子……不会出卖她吧?
宁雪辞狐疑,看着儿子的眼神愈发清冽,还有几分探究的犀利。
“你找他说了?”
元宝心慌,当即摇头:“没有。”
扑通。
他直接跪了下来,奶声稚气道:“事关重大,儿子不敢。”
“今日是儿子失了分寸,想着那层关系,所以冲动上头了。”
“阿娘别生气,儿子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元宝说完就磕头,那模样可怜又倔强。
宁雪辞冷硬下来的心肠又忍不住软了。
即使她没有亲自经历切肤的生子之痛,可是两个小团子是她一手喂养,精心呵护着长大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起来。”宁雪辞依旧冷着脸,“回去写检讨。”
说完她才看向从外面回来的献春。
献春:“沈府的沈姑娘让人抬着沈公子过来了,正在厅堂候着,摄政王也在。”
宁雪辞目光幽深,略略沉默一会儿后才说:“看起来不太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瞥了眼元宝。
元宝立马说:“儿子会认错的。”
“认什么错?”宁雪辞反问,顿了一下才说,“你以为阿娘是在怪你动手反击的事情吗?我是恼你在没有考虑清楚动了手之后的事情如何安置。”
“这里是别人的府邸,你当你是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是无礼没教养在先,但现在他的伤比你的重,又是在别人家里,你有理也要无理三分。”
元宝默了,耷拉着脑袋说:“儿子记住了。”
宁雪辞叹了口气,吩咐献春和莺时把兄妹俩带上,去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