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救。”商容发了话,“他若死在了玄天城脚下,会给玄天城带来不少麻烦。”
“他可真是会给我添堵。”
宁雪辞骂了一句,但还是麻溜儿起身。
“你在这儿喝酒,这点事情还不用你出手。”
商容起身,羽毛扇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带着人离开大院。
“小宁宁,姓萧的要是重伤,那肯定得回城疗伤,这大院你怕是还不能继续住着。”
流月和兰妖比划不出个结果,听到萧景湛遭到围杀都停了下来。
宁雪辞面露不爽,只好又吩咐献春和莺时去把元宝灵宝带回“烟雨江南”住着。
玄天城脚下了,厮杀很惨烈。
“主子...你没事吧?”池渊伤得不轻,浑身上下都是刀伤剑痕,走一步就吐血。
“没事。”萧景湛摇头,但他的伤势只比兄弟俩更重,这批死士训练有素,杀伐果断,目标明确。
身手不凡,配合默契,显然是专门训练过的。
“我们的人伤了不少,”池泽摸了过来,他们被堵在山谷里,进退两难,“不知玄天城的人是否会来?”
萧景湛手中横刀挂着血珠,“你们先走,我断后。”
“不行,要死也是属下先死!”
池渊咬牙要撑起来,刚站起来就跌了下去。
锵!
主仆三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是玄天城的人!”池渊脸上露出喜色。
“杀出去!”
萧景湛吩咐,自己率先提刀出去。
这次出门损失不小,对方似乎知道他们暗卫的位置,每一步都计算得很精准。
一顿厮杀,山谷刀光剑影。
“主子,小心!”
池泽大喊,但还是迟了一步。
萧景湛被一剑贯胸,当场就倒了下去。
商容见状,眉心一跳,不等他和其他人出手,那杀手将长剑抽出来,动作极其干脆利索地自刎。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丝面对死亡时的胆怯和畏惧。
这样狠辣决绝的死士,绝非常人能够训练出来的。
这完全就是一具杀人傀儡。
宁雪辞见到萧景湛的时候,就剩了一丝气。
“先救我家主子!”池渊晕过去之前还惦记着萧景湛的安危。
“师父,这得你出手,我搞不定,他伤势太重了。”
素言清创完毕,看到萧景湛的伤势,她立即看向宁雪辞。
宁雪辞:“嗯,你去处理那两个。”
素言点头,洗了手去接管池渊这对冤种兄弟。
宁雪辞屏退左右后,将孟婆商城里早就兑换好的移动手术室取了出来。
“伤这么重都没死,你命真大。”
宁雪辞有条不紊处理他的伤势,除了中医,她把西医也学了,不到情非得已她是不会使用西医手术的。
这里毕竟是皇权社会,太多突兀的东西出现,她会被当成怪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景湛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体上的疼痛和怪异的麻木感让他无法清醒,耳边似乎听到了宁氏在说话。
宁雪辞处理好他的伤势,又给他打了抗生素,这才收回移动手术室。
期间她顺便取了一管新鲜血液,拔了元宝和灵宝的头发,送去孟婆商城做亲子鉴定。
虽然很肯定了,但宁雪辞很希望这份报告的结果出现反转。
“阿娘,他会死吗?”元宝小心问她。
宁雪辞正举着注射器,准备再给萧景湛来一针,得亏是他身体底子好,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放心,阿娘不会让他死的。”
宁雪辞瞥了眼在床上昏迷了两天的萧景湛,期间发烧两次,要不是她有孟婆商城在手,可以兑换医药品。
以这里的医术,神仙也难救。
贯穿伤,就差两毫米,他的心脏就开花了。
“他要是死在这里,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宁雪辞补充,面无表情地上前,掀开被子,将萧景湛的亵裤拉了下来,一针扎在他的屁股上。
这一针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昏迷中的萧景湛忍不住皱眉,他想醒过来,但眼皮很沉重。
他就想知道谁这般放肆?敢扒他的裤子。
宁雪辞收针,刚要给他拉上裤子,素手突然就被萧景湛死死攥住,力气之大,像要折断她的手。
“放肆!”
萧景湛倏地睁眼,眼眸猩红含怒地瞪着她。
宁雪辞吓了一跳,刚要说话时,萧景湛刚绷起来两秒不到的功夫又昏睡了过去。
“阿娘...他不会认出来了吧?”
元宝脸色一白,满眼都是担忧。
宁雪辞盯着萧景湛看了一会儿,“不会。”
这厮完全是出于本能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宁雪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一边把被子盖上,忍不住鄙夷:“对我倒是警惕戒备得很,被人催眠得都洗脑了,也不见你有多警惕。”
能对萧景湛催眠洗脑的人,多半也只有那位沈姑娘了。
元宝默默把阿娘的话记在心上,灵宝抱着布偶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床上的萧景湛,嘴巴一撇,有点要哭出来的样子。
宁雪辞知道女儿喜欢萧景湛,可一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小棉花居然就这么被骗了,她就不服气。
凭什么啊?
“灵宝不哭,叔叔不会死。”元宝时刻注意妹妹的情绪,拉住她的手温柔解释。
灵宝仰头看向宁雪辞,大大的眼睛天真又纯净。
面对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宁雪辞说不出来狠话,点了点头:“阿娘不会让他有事的。”
灵宝这才放了心,眼巴巴望着昏睡的萧景湛。
池渊和池泽两人的伤要轻一些,醒来后三天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元宝,你们怎么又来了?”池渊正在院子里活动,玄天城特地给主仆三人安排了独门独院的住处,四周都加强了守卫。
见兄妹俩早上刚来过,下午又来,池渊有点纳闷儿。
别人家的小孩见到主子都吓得不敢吱声儿,连沈巍公子小的时候见到主子都畏惧得很。
这兄妹俩不仅不怕,还喜欢往这边跑。
灵宝脚步顿住,大大的眼睛有些露怯,声音小小地问:“不...可以吗?”
霎时,池渊感觉自己十恶不赦,像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他就是个罪人。
池泽正在擦剑,看向灵宝温和道:“当然可以,灵宝小姐什么时候都可以。”
然后瞥了眼自家兄弟,又补充:“别理他,他是个傻子。”
灵宝看向池渊的眼神顿时充满同情,然后在随身背的斜挎包里摸了摸,摸出两块糖果放在石桌上:“傻子...猪猪吃。”
池渊:“……”
等兄妹进去后,池渊才看向池泽:“我什么时候变成傻子了?”
池泽没搭理,继续擦剑。
池渊缓慢走过来坐下,皱着眉说:“我这不是怕到时候宁氏又找主子麻烦,你瞧瞧她对主子那态度。”
池泽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悠着点,不然以后的日子难受得很。”
宁氏八九不离十就是赏春宴和主子发生关系的女子,元宝和灵宝只怕都是主子的孩子。
外界都传主子不能人道,但这其实是因为赏春宴的事情发生后,主子特地让人散布出去的。
否则,如今的并肩王府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