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青笑着对刘玉田问道:“玉田你知道灶房在哪里嘛?还有你可得小心,师傅可心疼这几个粗土窑烧制的大碗和盘子,那可都是老祖传下来的。”,
“不会吧?我咋看也没啥稀奇的样式,没事,等回去,我让裕林货铺里的钱掌柜,给师傅送些白玉碗和新花式的漆盘碗整套的就好啦!”,
季远青拍了一下刘玉田的后脑勺,调侃着:“没啥稀奇,你这个呆子,我告诉你哪里稀奇,你看着哈!”,
刘玉田只见季远青把茶壶拎了过来,拿着一个粗糙的土瓷碗,等茶水倒入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碗底浮现出一片金红色叶子形状的图案,
刘玉田伸手抢过季远青手里拎着的茶壶,一碗碗的倒入茶水,就见碗底的图案各式各样并无相同之处,五个盘子里也是如此,有花鸟鱼虫的纹式,
把茶水倒出来,图案渐渐的淡去,直至看不见一星半点的图案,
刘玉田捧着碗上下翻看着,长生不耐烦的走进侧殿内,呼唤道:“师弟你快点啊?我在灶房里等你过来呢,水都热好了,你干嘛呢?哦!这有什么稀奇的,刚开始二师兄也是这样哄我玩的,你要天天用这碗吃饭,啥也不稀奇了,不过,师弟你可得注意别磕坏了碗,师傅最是宝贝了,你看我如何用坏了其他物件都行,就这些碗盘不能有损,好了,快点随我来。”,
“啊!好的,三师兄等一下,远青我先去洗碗筷,一会就回来。”,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
季远青将点亮的油灯拎了一盏放在木桌上,回头应了一声,嘱咐了一下,
“长生你师弟没做过这些,你教一下四师弟。”,
长生手里拎着气风灯笼站在殿外,痛快的应了一声:“二师兄我知道的,你放心好啦!”,
刘玉田收拾好了,拎着两个食盒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季远青,示意季远青过来帮忙呀,季远青坐在那里没动,
刘玉田气得慌,跺跺脚,看季远青没搭理他,赌气一手拎着一个食盒,转身离开侧殿内,
张真人带着金宝回来的时候,就听着长生在灶房里大呼小叫的,好奇的过去看看,
走到偏殿后院里的灶房里,刘玉田蹲在那里拿着洗碗瓜瓤慢条斯理的洗着碗筷,就听着大瓦盆里“砰”的一声脆响,惹得长生与站在门外的张真人心揪了起来,
“咳咳,那个长生啊!还是你洗吧,明天你们还得早点下山去,早点清理完了,早些歇息去吧!”,
“师傅知道啦,师弟你陪师傅回侧殿休息吧,明个早上我来叫你们,去吧!”,
刘玉田也没有客气,拍干手上的水渍,拎着气风灯笼走出了灶房,拜见了在灶房外站着的张真人,陪同师傅往侧殿走去,恭敬地回答着师傅的询问,
“好了,走吧,为师教你的心法都记住了嘛?自己要领悟其中运气的道理,不可急躁,此去东海岸城,为师到时候自会前去看看你们,现下就让你二师兄教导你足够了。”
“哦,师傅我知道了,师傅你什么时候能来,提前来信告之,我好派人来侍奉师傅。”,
“那到不用了,师傅我多年来,一个人游历清静惯了,到不喜欢那些个俗事,你们且安心,长生会与你们两个一起同行,有你那个侍卫与长生护佑,远青就无后顾之忧可放开了与人一博,如今世事难料,虽有你父杜尚书同行,可也架不住这些个世家大族的派人暗自动手,挡了人家的财路,可不就得拿你的命来给圣上添堵。”,
“师傅,我我的命有这么值钱嘛?不会吧?我就是个纨绔公子哥而已,哪里算得上人物啦!师傅你宽慰徒儿。”,
“哈哈,你啊!在师傅面前还扮猪吃老虎啊!你还嫩着呢,远青出来,看看这星象可有什么变化,明早过来见我。”,
季远青从走殿内走了出来,站在外面仰望星空,刘玉田也仰头看向浩瀚无边无际的星河,有的星辰闪烁,天空的夜幕里划过几颗流星,刘玉田看到流星,忙合掌祈愿,
季远青瞧瞧他,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祈愿一切安好,回不去的过往犹如历历在目,父亲与兄长还在的时候,自己无忧无虑的毫无顾忌,如今有了牵挂才明白责任的意义何在,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长生已经将早饭做好,一夜兴奋的睡不着,摆好了碗筷,开始挨个房间敲门,张真人早已习惯起这么早,
季远青拖着赖床的玉田,在平坝上,山崖边上有一股清流的泉水,用青石砌了个浅井,季远青直接拎着木桶,打半桶泉水上来,简单洗漱一下,冰凉的泉水有些刺骨的冷,
“哟,呵,真凉啊!别别闹了,远青太凉了,我清醒了,哇喔,我太厉害啦!”
远山传来了刘玉田的声音,刘玉田忍不住又用手捂着半边脸喊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嘛?”,
又传回来的尾音“是谁~是谁~是谁。”,
长生对师傅抱怨道:“师傅你看看师弟多幼稚,我才不像他这么幼稚。”,张真人感到欣慰,看来徒儿已经忘了过往的残酷无情,望他就做个普通人就好,家国已灭,师哥将这孩子托付给他,虽没讲明这孩子的身份,但他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生一身衣衫沾满了血污,满眼的惊恐,惧怕任何人靠近他的身边,只有师哥能抱着他,师哥将他交于张真人的怀里,行之大礼,长生怯怯的唤一声:“国师可是要弃吾而去!”,师哥啼不成声的跪着回应道:“待处理完一切后事,臣定当回来接小殿下归豫国。”,说罢,转身离去,在没有回头看看,长生只是在张真人的怀里小声抽噎,不敢大声啼哭,已是吓坏的模样,
张真人心酸的将这个孩子带回玉麟道观,收为了徒儿,很是费些心思带着,授与他道家功法,伊宁甚是不能理解,总觉得师傅太偏心,张真人不好讲出一切真相,倒是长生长大了,渐渐的忘记了过往云烟,
长生与二师兄还有师弟下山的时候,连蹦带跳的跑在前面,时不时的催促一下:“师兄快点啊!师弟你走快点不行嘛?真是磨蹭,我先走了,在山下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