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使君以为,荆州乃何人之荆州?”
在座的荆州豪族们,闻言脸色登时1变。
刘表却仍旧笑容满面。
“幼宰先生何必明知故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荆州自当为天子之荆州也。”
说着,刘表又将话题引到了黄祖身上。
“然则,逆贼黄祖却不懂此理,其人不听老夫军令、1意孤行,终将大祸临头!”
说此话时,刘表环顾4周。
显而易见,其人是在指桑骂槐。
蔡瑁、蒯良、蒯越、刘先、邓义、张允…等等荆州士族不好再装聋作哑,于是纷纷帮起了腔。
“黄祖确不忠不义也!”
“某等苦劝黄祖,其人却刚愎自用、1意孤行。唉!大祸不远矣!”
“堂堂皇汉天威,又岂是区区荆州所能抗衡,黄祖自寻死路也。”
…
董和笑呵呵地旁观着这1切,心中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其人果断转移话题。
“诸君,老夫此番前来,助刘使君定荆州乃其次,老夫之主要目的,实乃助诸君兴建工坊也。”
原本7嘴8舌的荆州豪族们,闻言登时精神1振。
吵闹不堪的宴厅瞬间鸦雀无声。
但仅仅1刹那后,这间宴厅便变得沸反盈天。
董和等东州士人还好,并未失仪,尽管这巨大的声浪震得他们鼓膜嗡嗡作响。
小马哥和庞德2人,则干脆利索地捂住了耳朵。
见荆州豪族如此激动,董和不惊反喜。
随赵旻走遍半个大汉、已积累大量商业经验的其人,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刘表表面虽仍笑容满面,但其人1颗心却犹如沉入谷底。
刘表心知肚明,在这大势面前,自己所能做的,只有尽力拖延而已。
刘表心中不由嘲笑起袁绍和黄祖。
你2人实力再雄厚、计谋再诡诈又如何?天下1统,已是大势所趋!
嘲笑过后,不甘心的刘表苦思起拖延之计,于是其人瞬间便想到了刘备。
于是乎,趁董和等东州士人与荆州豪族商议共建工坊计划之时,刘表唤来嫡长子刘琦。
因担心蔡氏对刘琦不利,刘表早已将刘琦召回襄阳城。
刘表笑容和蔼可亲,压低声音与刘琦交谈,在外人看来,刘表极似在对自己儿子嘘寒问暖。
然而,刘表问的却是…
“阿琦,你玄德叔父今何在?”
相貌犹如年轻版刘表、今年刚刚而立的刘琦,闻言躬身行礼。
“回大人,据称,玄德叔父前几日正赶赴长沙郡临湘城。”
刘表老眼1眯,语气却和蔼可亲依旧。
“哦?竟有此事?然则…玄德贤弟今何在?长沙郡可有何大事?嗯?”
刘琦正色道:“回大人,孩儿尚未闻长沙有何大事发生,以孩儿愚见,玄德叔父应是前往长沙安抚士民。”
刘表抚须颔首。
“原来如此,玄德贤弟应是为老夫解忧。阿琦,既如此,你不妨尽速遣心腹赶赴长沙郡,请你玄德叔父前来襄阳城议事。”
刘琦恭恭敬敬道:“孩儿谨遵大人之令。”
刘表轻挥袍袖。
“速去办理此事。”
刘琦躬身而退,刘表抚须垂首不语。
但旋即,其人又唤来嫡次子刘琮。
在演义、文学作品中,刘琮是个黄口孩童;然而…
刘琮此时早已及冠,且其人与刘琦同父同母,并非后母蔡氏所生。
因为刘表入主荆州之后,曾替刘琮娶了蔡瑁的侄女儿。
(刘表)为少子(刘)琮纳后妻蔡氏之侄(侄女儿)。
摘自曹丕《典论》
按秦汉成年礼,男子2十及冠而女子十5及笄。
虽然贵族的成婚时间会略微提前,但也与传统相差不大。
考虑到刘表在荆州的执政时间(190-201),毫无疑问,刘琮此时的年龄至少也有2十5岁。
刘表之所以唤来刘琮,主要是担心自己的续弦蔡夫人多疑。
刘表的反应可谓神速。
是以,刘表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可亲。
“阿琮,流寓荆州之士,今何在?”
刘琮同样恭敬行礼。
“回大人,据斥候回报,流寓士人沿沔水(汉水)日夜兼程、顺流而下,今应已至江夏郡竟陵县。”
刘表正待颔首,突然像是想起了1件事1般,拍了1下自己的大腿。
“老夫漏算1事!阿琮,你速遣心腹…不,你点齐你德珪叔父1部亲军,速乘快船赶赴竟陵!务必要快!”
刘琮的老婆是蔡瑁侄女儿,所以刘琮喊蔡瑁叔父毫无问题。
只是…刘琮有些疑惑不解。
“大人,有何要事?”
刘表用力挥挥袍袖。
“勿要多问,你速去竟陵,到竟陵便知究竟!”
同1时间…
竟陵县沔水码头处。
桓阶在徐晃、甘宁这两位猛将陪同下,亲自迎接自襄阳城赶来的司马芝、王粲、裴潜、繁钦、傅巽、和洽…也就是流寓士人们。
桓阶在荆州的地位,绝不亚于蔡瑁、蒯越兄弟等人。
是以,当桓阶面带笑容、遥遥向这些流寓士人们作揖行礼时,这些人便显得颇为激动。
呵呵,这便是刘表所担心之事…
赵旻在荆州的大花园里,尽情地挥舞锄头挖呀挖呀挖。
“桓某谨代表卫府,欢迎诸君至此!诸君远来辛苦,如不嫌弃,不妨随桓某用些粗茶淡饭如何?”
年轻气盛、也最沉不住气的王粲上前1步,向桓阶作揖行礼。
“长沙高士、伯绪先生竟也认得某等?”
桓阶呵呵1笑。
“仲宣何必自谦?君等素有才名,桓某焉能不识君等?”
说着,桓阶侃侃而谈,11说出这些人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冠字(古代有1定文化的男子及冠要赐字,这1仪式并称为冠字)为何。
于是乎,这些在荆州地位卑微、存在感极低的流寓士人们,1时间竟感动到热泪盈眶。
所以,诸君勿疑,这1切就是出自于赵旻的手笔。
刘表的担心绝非多余,因为赵旻早已命令桓阶,务必要辛勤地挥舞锄头挖呀挖呀挖。
赵旻的摊子越铺越大,没有足够多的人才去管理可不行。
由是推之,董和等人也是带着任务去的襄阳。
襄阳是块人杰地灵的人才土壤,那里更适合挖呀挖呀挖。
见火候已足,桓阶便力邀流寓士人们暂留竟陵数日,互相学习交流1番。
刘表不愧是雄主,其人催促刘琮尽速赶赴竟陵,这1步走得太对了!
否则…这些流寓士人恐怕不会再去西陵城,而是直奔许都而去。
再来看刘关张哥仨,以及江东3老。
两方人皆不知孙策如今究竟在何处,便只好顺流而下、回师江东。
当然了,沿途派出斥候乃是题中应有之义。
刘关张哥仨,与江东3老在赶路时也没有闲着,6人加上1个糜竺、1个孙乾以及1个简雍,这1群半吊子谋士组合端坐在船舱中,开始探讨江东的局势走向,以及如何应对江东之厄。
云梦泽的1处高地上,经过数日苦思、多方打探之后,张绣最终决定强攻西陵城。
在苟这1永无止境的大道坦途之上,张绣确实远不及其人的好女婿赵旻。
若换成是赵旻,其人有的是办法巧妙赚城。
卞夫人智则智矣,却终非贾诩那种毒士。
张绣、诸曹夏侯氏,加上1个卞夫人最终商议出的结果,是乘船行至西陵城前,再以草、土结构堆砌土堰,居高临下攻城。
其实,就算赵旻不苟,其人若在此处,也有上百种方法搭建围堰,而且无论稳定性还是承载力,都远比这群门外汉堆砌的土堰要靠谱1百倍。
赵旻可是有除民航、通信之外的8大专业1建证、且实操经验无比丰富的基建狂魔。
而赵旻没有那两个专业1建证的原因…
【作者题外话】:刘琮虽然贵为刘表之子,记载却完全散佚,无论是《3国志》还是《后汉书》都未予立传。
在《襄阳记》1类的地方志中,也基本找不到刘琮的相关记载,乃至连“表字”都失考了。南朝颜之推论及此事,曾概述为“刘表宗族倾覆”。
刘表之倾宗覆族,袁绍之地裂兵亡,可为灵龟明鉴也。--《颜氏家训教子第2》
所以,我们这1章说1说刘琮。
琮以侯印授琦,琦怒,投之地,将因奔丧作难。
刘琦、刘琮兄弟争立,人所共知。
历来观点、普遍将刘琦看作“性格柔弱”的青年贵族,其人在《3国志》与《后汉书》亦无列传;甚至在地方霸史、私史中亦无甚记载,连表字、年龄都未能传世。
仔细揣摩散碎记载,会发现刘琦深谙权术、善交朋党,权欲极重;大事之前杀伐决断,甚至称得上刚狠凌厉。与固有印象完全相反。
可惜之处,在于刘琦英年早逝,赤壁之战翌年(209)即“病死”。
这些导致其人形象模糊。
关于刘琦之死,阴谋论颇多,不过既非重点,便不再赘言。
刘备是刘琦党羽,人尽皆知。
刘琦、刘琮夺嫡荆州,兄弟反目。刘琮党羽是蔡氏外家,以及表兄张允。
换言之,倚仗“嫡母”兼“姑母”蔡氏势力的刘琮,可以看作荆州“外戚党”的代言人。
表宠耽后妻,每信受焉。又妻弟蔡瑁及外甥张允并得幸于表,又睦于琮。--《后汉书刘表传》
蔡氏是刘表后妻,蔡瑁、张允并典军事。
因此刘琦亦需拉拢帮手。刘琦党人中,核心成员当属刘备。
刘备是个反复无常的枭雄人物,自官渡之战(200)丧师失地后,被迫投身荆州、托庇刘表。
刘备、刘表名为君臣,实际貌合神离、相互提防。
备初入南阳,便大4收买人心,甚至搞得“荆州士人归心焉”;
看伊籍故事,即可见1斑。
最终惊动刘表,使表“阴御之”。
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阴御之。--《蜀书2先主传》
仔细观察蜀汉政权的士人籍贯,会发现有相当部分来自“荆州义阳”。义阳本属南阳,后独立为郡。刘备的治所新野县,就在义阳境内。
季汉内部、义阳出身的高级官僚极多。前军师魏延、车骑将军邓芝、大长秋来敏、尚书令樊建、都督傅肜、傅佥等,皆出身荆州义阳。
可见刘备客居新野的7年(201-208)中,挖了刘表多少墙角。更不用提还有“客居隆中”的颍川徐庶、琅琊诸葛亮,皆被引为党羽,刘备的手、甚至伸到了刘表治所襄阳境内。
刘琦主动勾搭枭雄刘备,必是看中了刘备的军事力量。
虽然彼时因刘表的刻意限制、“新野兵团”的人数不会太多,但也先后策动了数起北伐战争。如建安7年(202)的博望坡之战,刘备偏师已经走出南阳、抵达叶县,离许昌1步之遥。
(表)使(备)拒夏侯惇、于禁等於博望。--《蜀书2先主传》
(洪)别征刘表,破表别将于舞阳、阴、叶、堵阳、博望。--《魏书9曹洪传》
备是枭雄,兼有关张熊虎之臣;赵云、陈到、魏延并作爪牙,确实是荆州集团中不可忽视的力量。在蔡瑁、张允等人党附刘琮的情况下,刘琦交结刘备,其用心显见。
在新野兵团中,最受刘琦亲待者、大约是诸葛亮。2人甚至曾在阁中密谋,定策“出镇江夏”。
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蜀书5诸葛亮传》
虽然史书托言称刘琦“咨访避祸之道”,实际看诸葛亮为刘备“画策隆中”,可知卧龙亦是“乱武天下”的枭雄。
换言之,刘琦与诸葛亮的谋划,不在“避祸”,而在“夺嫡”。所谓“出镇江夏”,不过是夺取荆州的跳板而已。
如果看刘表死前的卫戍安排,会发现屯驻樊城的是刘备,相当于北侧战区督军,抵御曹操;屯驻江夏的是刘琦,相当于东部战区督军,抵御孙权。
彼时刘琦不得立,在江夏已经做好了军事动员,随时准备发兵袭击襄阳。按《后汉书》记载,刘琦被弟弟授予侯爵印玺(应是刘表故爵“成武侯”),大怒,投印于地,将要“奔丧作难”。
琮以侯印授琦。琦怒,投之地,将因奔丧作难。--《后汉书刘表传》
荆州火并,1触即发。
如果1切皆按诸葛亮谋划发展,刘琦重夺荆州刺史,指日可待。
只可惜刘表之死同年(208)曹操即发兵南下,故刘琦兄弟未及反目,便各自劳燕分飞。
遣子入质事件,是刘琦“拉拢外援”的导火索。
建安5年(200)袁曹激战官渡时,刘表曾遣(荆州)从事中郎韩嵩、赴许县打听情报。
韩嵩归来,力陈曹老板之美,劝表“遣子入质”。
嵩还,深陈太祖威德,说表遣子入质。--《魏书6刘表传》
表闻言大怒,欲杀嵩…这当然不可能,刘表只是个傀儡,蔡夫人第1个不同意刘表杀韩嵩。
细细思量可知,韩嵩所谓的“遣子入质”,可能早与蔡瑁姐弟有过串通,意在谋害刘琦。
曹魏对“遣子入质”有特殊要求,即明确规定遣“嫡长子”或“世子”入质。历来投诚军阀、无不如此。唯1例外可能属扶风马氏,马腾嫡长子未详何人(马超是庶长子);而腾亲自赴邺,诚意有甚于质子。
而曹丕与孙权的“媾和条款”谈崩的直接原因,就是曹丕1口咬定要孙登(宣太子)赴洛阳为质,甚至以“妻以曹氏或夏侯氏宗女”为诱饵。孙权思虑再3,否之。
(权)又曰:“今子(孙登)当入侍,而未有妃耦,昔君念之,以为可上连缀宗室若夏侯氏,虽中间自弃,常奉戢在心。”--《魏略》
可见建安5年(200)的遣子入质,明确指向了刘琦。问题是刘表就俩儿子,且彼时刘琦因为“貌类其父”尚未失宠,故刘表不肯遣。
表初以琦貌类于己,甚爱之。--《后汉书刘表传》
换言之,刘表2子争立,至少在刘表死前8年,已经明朗化。
这也能解释为何翌年(201)刘备来奔,刘琦立刻屈身交结,引为外援。
因为“事关生死”(都遣子入质了,和谋害人命没区别了),确实迫在眉睫。
不同于“2世祖”或“刘备的傀儡”,刘琦颇有威望,亦不乏军事才干。
孙刘联盟时,刘备因为兵少,颇受侮慢。按鲁肃所说“刘豫州兵不满1校”(约5百到2千)。而诸葛亮则辩解道:“关羽有水军万人,刘琦亦有江夏万余兵士。”
肃曰:“始与豫州观于长阪,豫州(即刘备)之众不当1校,计穷虑极,志势摧弱,图欲远窜。--韦曜《吴书》
亮曰:“豫州军虽败於长阪,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蜀书5诸葛亮传》
关羽麾下部曲暂且不论,只能视作刘备的夸口之语。若羽真有万余兵勇,刘备能被曹纯打得“亡失2女、轻骑而走”?
刘备真正的倚仗,就是在江夏“拥兵万余”的刘琦。
需要注意,刘琦出镇江夏,时间极短。
因为都督江夏的黄祖,是在建安十3年(208)被东吴击毙的,因此刘琦才得以接替黄祖。而刘表之死,赤壁之战皆发生于同年(208)。
换言之,刘琦接手江夏,大约只有数月而已。
刘琦外镇江夏时间虽短,威望却并不浅。考虑到刘琦翌年即死(209),却在江夏郡中有立庙,时时祭祀,可知其在郡“甚有威惠”。
江夏城中有刘琦庙及墓。--《方舆纪要》
且刘表临终前,刘琦曾返回襄阳奔丧。张允阻兵、琦不得入;故号哭而去。“人众闻而伤焉”。
遂遏(琦)于户外,使不得见。琦流涕而去,人众闻而伤焉。--《后汉书刘表传》
这段笔法相当有深意。这是“顺帝复辟”的记载重现。
汉安帝死时,阎太后作难,太子刘保(汉顺帝)不得立,甚至不被许参加大行皇帝葬礼。刘保嚎哭悲恸,诸臣闻而怜之。
安帝崩,北乡侯立,济阴王(刘保)以废黜,不得上殿亲临梓宫,悲号不食,内外群僚莫不哀之。--《后汉书顺帝纪》
可见范晔在作《书》时,不自觉地将刘琦与刘保做对比,亦可见刘琦在荆州士人心中、威望甚高;
即使在蔡氏笼罩下的襄阳,都是如此。
而颇值得玩味的是,刘保成功登基…
赤壁战后,刘备表奏琦为荆州刺史。对此,各方皆噤口不语,无人敢有异议。
但刘琦死后(209),孙权立刻表程普为江夏太守(即刘琦刺史治),不久又遣鲁肃索还荆州。
注意:曹操委文聘为江夏太守,似亦在此前后。
(普)攻南郡,走曹仁。拜裨将军,领江夏太守,治沙羡,食4县。--《吴书十程普传》
可见身为刘表嫡长子的刘琦,对荆州的“法统权力”被各方所承认,故刘琦死后,鉴于荆州无主,孙刘便立刻反目。
因此,刘琦被刘备“暗算致死”的阴谋论,便显得难以立足。
刘琦在时,刘备借其名号镇抚荆州,莫敢不从;
刘琦死后,孙权便立刻翻脸。
谋害刘琦有弊无利,“久在江湖”的刘备,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诸葛亮也不会允许刘备犯糊涂。
换个角度看,如果刘琦确系刘备所害,那只能理解为刘琦权欲熏天,不再满足于“双长官制”,故叔侄反目。
毕竟刘表尸骨未寒时,便在江夏“武装动员、欲奔丧作难”的刘琦,无论如何都与“仁孝”沾不上边儿。
为了争夺荆州,父子尚构嫌隙,何况兄弟?
袁谭袁尚阋墙惨剧,虽然前辙不远,但刘琦雄心难御,亦不能免俗。
权力面前无父子,利益面前无亲情。岂独刘琦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