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见周遭的禁军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才开口,高声说到:
“学生在此苦苦守候,不想惊扰相国大人,还请相国大人赎罪!”
吕不韦听闻此言,当即笑到:
“苦苦守候?
想不到本相也会被守株待兔啊!
这么说你是猎人,而本相是一只待宰的野兔?”
李斯听闻当即说到:
“学生不敢!
学生听闻相国大人素来爱才!
故而不远千里,从稷下赶来,以一腔热血诚奉!”
吕不韦却是沉声说到:
“本相这里从不缺少热血!”
李斯见状,艰难的活动了一下脖子,而后说到:
“学生有真才实学!更有新鲜的热血!
可以为相国大人带来新气象!”
吕不韦当即嗤笑不已,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痴人说梦的货色,便沉声说到:
“新气象?
那本相且问你,明日是晴天还是雨天?”
李斯无奈,只好说到:
“雨天!”
“这就是你的真才实学?
敢在本相面前信口雌黄,你也是有些胆气了!
拖下去!”
周遭的禁军当即要将李斯拖下去,李斯赶忙挣扎着说到:
“相国大人如若不信,我愿打赌!”
吕不韦平素好赌,听闻此言,却是来了兴致,当即抬手制止了禁军的动作,沉声说到:
“哦?赌什么?”
李斯看着吕不韦那深不可测的背影,而后说到:
“宫廷朝政岂非都是以性命为赌注!
我便赌自己这条性命!”
“你这条命又值什么?”
“相国大人的命,可就富可敌国了!”
郑义见状,当即上前,怒声喝到:
“大胆狂徒!
竟敢出言不逊!”
吕不韦制止了郑义,而后说到:
“你如果不是疯子,就是有些胆子,留你一命,有什么好处?”
“学生可为相国大人未雨绸缪!”
吕不韦这才转过身来,沉声问到;
“你叫什么?”
“学生李斯!”
吕不韦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颇为喜欢这个有些胆气的赌徒
但又非常厌恶这样一个聪明人,不过自己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
吕不韦自己心中也不知道留下的是一个未雨绸缪的助手,还是一个狼子野心的掘墓人。
但是自己是大秦相邦,与天斗与地斗,更与人斗,没有什么能够让自己感到畏惧!
另一边,韩国新郑。
有了寻阳一伙的加入,韩非紫兰轩的势力大增,即便不算隐巫一脉,也有着卫庄、寻阳、紫女、洛青、吴平等一众宗师级高手。
其中更有卫庄和寻阳两名几近半步罡气境的高手坐镇。
寻阳的两万残兵,可不是残缺的残,是残忍的残,都是在百越厮杀多年刀头舔血之辈。
与禁军第二营的两万兵马合兵一处,四万大军战力翻倍不止。
若是在金陵或是咸阳,这样一股势力还算不得什么。
但在韩国新郑,这股势力便算是一方巨头了,直让大将军姬无夜和相国张开地都感到了忌惮。
经过卫庄和韩非的多方查探,终于在李开和刘意的刺杀现场找到了属于百鸟墨鸦和白凤的蛛丝马迹。
一时间,左右司马被刺的矛头直指姬无夜和其手下的夜幕。
大将军府雀阁之中,姬无夜、铁爪黑鹰、墨鸦和翡翠虎尽皆在此。
却见满身金玉大腹便便的翡翠虎笑着说到:
“大将军!这一次属下可是带来了一个极品,名叫玉儿!
乃是一名从南疆秘地流落中原的少女,其精通改形换面之术!
嘿嘿嘿,可以变换成任何人的样貌,端的是妙不可言!
属下得到此宝之后,不敢有半点耽搁,赶忙便给大将军送来了!”
姬无夜看着此等绝世妖女在前,却也提不起半分兴致,一切皆因为铁爪黑鹰方才的汇报。
手中的八尺巨剑不断的转动,姬无夜不由得眉头紧锁,当即说到:
“卫庄这小子本来就挺难对付的,如今再加上一个寻阳,就更是个麻烦了!
如今他们竟然还查到了墨鸦刺杀李开和刘意的证据,这个九公子,当真是让人头疼!
长此以往,韩国这个烂摊子只怕会出乱子啊!”
墨鸦见状,当即跪地说到:
“启禀大将军!
属下自信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即便有些许蛛丝马迹,也不可能凭此归罪到咱们身上!”
铁爪黑鹰见状,却又拱手说到:
“启禀将军!
还有一事,越王已经将前军都督燕普、左军都督无双、征北将军养应初派到了宜阳郡。
一同前来的还有玄冰铁骑、八千铁壁和八千神箭营。”
姬无夜听闻此言,却没有惊慌,而是说到:
“哦?养应初也来了!
如此甚好,有这位江南神箭坐镇宜阳,莫说卫庄一个鬼谷横剑道的传人,就是纵横合璧,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一名禁军士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跪地说到:
“启禀大将军!
王宫之中传来消息,王上急召大将军入宫议事!”
姬无夜听闻此言,疑惑的说到:
“韩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我入宫,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盘!”
一旁的墨鸦却是说到:
“大将军!
如今韩非卫庄一伙势力大增,又掌握了四万禁军!
时下天色已晚,此刻召见大将军入宫,只怕其中会有诈啊!”
姬无夜见状,却是摆了摆手说到:
“某家在韩国为将二十年,何曾惧于他人!
八尺之下,整个韩国,本将谁也不惧!
便去又何妨,与其每日在朝堂之上扯皮,还不如入宫和这帮小崽子们摊牌对峙!”
说罢,姬无夜便一身戎装,带着八尺坐上马车,直奔韩王宫而去。
韩王宫中,并没有姬无夜所想的暴风骤雨,韩王安一反常态的带着姬无夜在王宫的后花园中逛了起来。
甚至全然不顾身后几名打着灯笼的小太监,竟是唠起了家常。
却见韩王安颇为畅怀的说到:
“大将军,遥想当年,孤还是太子之时,多亏了你和张相国出力,才能在诸多王室公子中脱颖而出,登上王位啊!”
姬无夜见状,只好说到:
“那时王上与末将,都还正值年轻,如今却也是老之将至了!”
韩王安点头说到:
“是啊!
孤这些年也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孤老了,你也老了,张相国更是老的不能再老了!
可是有人还年轻!
白亦非!
他才多大年岁?
三十出头?
而立之年而已,便在江南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即便是秦楚两国,论及土地广袤,也不及越国啊!
年轻时,孤是不服的,以为其不过是韩国之臣子,如何能做此等之事!
不过如今,孤却是明白了,这天下纷繁,终究是能者上,庸者下。
孤这一生是难有所成了,韩国积贫积弱已久,在孤手中已然是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