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兵前三天的傍晚,白亦非坐在斩龙殿中,一名侍卫进入大殿禀报到:
“启禀侯爷!
城门外有自称墨家墨班之人带着三十多人说是要求见侯爷!
另外还有一名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自称来自公输家,也说要求见侯爷。”
白亦非听闻,心下想到自己早先在镜湖医庄与墨家班大师约定。
其会带着墨家机关术弟子南下越地改良农事水利工具,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至于那青铜面具的男子,既然是来自公输家,那应该就是公输仇所说的自家弟弟公输恨。
想不到两拨人竟然赶到一起来了,当即白亦非便说到:
“安排那些墨家弟子在偏殿等候,请墨班和公输恨到此。”
“遵命!”
并没有让白亦非久等,两人便迈步进入了斩龙殿。
在大殿的烛火映衬之下,看得分明,正是个子不高一只手为机关的班大师和一名身披黑袍,浑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
白亦非心想,这公输恨好大的排场,还敢带着面具前来见自己。
看来多半是个桀骜不驯之辈。
只希望他能有与这份桀骜相匹配的本事才好。
二人走入殿中,皆拱手行礼说到:
“墨家,墨班拜见血衣侯!”
“公输家,公输恨拜见血衣侯!”
明明是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可从这二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感觉却是决然不同。
从班大师的一句话中能听出其对白亦非真心实意的感激可敬佩以及应有的礼数。
可公输的这句话说得直是给人一种极为勉强的形式感,毫无真情实意可言。
不对!
就在这时,端坐其上的白亦非发觉了一丝异常。
眼前的公输恨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以白亦非的感知力已然发现这个公输恨身上没有一点生机。
分明应该是个死人,亦或者说,根本不是人!
白亦非心下想到,眼前的公输恨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就一定是一件死物,一件外表和人一样的死物!
机关人吗?
想不到除了百余年前的墨家祖师爷墨翟之外,还有人在研究这种机关人,而且还是墨家的死对头,公输家的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白亦非心中了然,这公输恨分明是想在见自己第一面之时就展示展示自己的机关术水平,也好让自家见识见识他的能耐。
只是以机关人来见自己这个罡气境战力的大宗师,还想不被发现,就有些太过痴心妄想了。
白亦非断定这种机关人定然不是什么能够操纵于千里之外的神奇机关术,一定是依托于神魂控制的。
自己虽然没有修炼过神魂功法,但并不是没见过神魂的气息,在这个机关人的身上是有着一股神魂气息的,不过看起来却毫无修为,分明是用神魂操控的。
连其兄长公输仇都还未突破御魂境,这公输恨凭借凝魂境的修为控制这机关人,定然不会离得太远,其肯定就在大殿附近。
打定主意之后,白亦非缓缓开口说到:
“两位大师远道而来,却是辛苦了!”
班大师见状,拱手说到:
“白侯爷,在下率领三十余名墨家机关术弟子,前来赴镜湖之约!”
白亦非点了点头,随即说到:
“好啊!班大师能亲自来越地,定然能为我越地改良出最为适合的农具和水利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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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先代越地生民谢过班大师及墨家众弟子们了。
至于这位大师,应该就是公输仇的亲兄弟吧。”
那机关公输仇点头说到:
“家兄正是公输仇,在下此番也是应兄长的安排,前来越地。”
白亦非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开口说到:
“本侯听说墨家祖师爷摘下头颅仍可言语。
不知这位公输家的大师有没有这等本事?
不如也给本侯表演一番?”
那机关公输仇听闻此言,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当即便双手在脖颈处操作了几下,便将一颗机关头颅取了下来。
一旁的班大师见状,惊异万分,随即便反应过来,惊恐的说到:
“这是我墨家祖师爷的机关人?
这怎么可能!
你一个公输家的传人,如何会得我墨家机关术?”
这时,那被捧在手中的头颅嘲笑了一声,随即说到:
“什么叫你墨家祖师爷的机关人?
这机关人难道墨翟造得,我公输恨便造不得吗?
你墨家机关术近百年来,因循守旧,哪里比得上我日益进取的公输家霸道机关术!
只是在下尚且有一事不明,在下自认为这机关人毫无破绽。
即便比之当年的墨家祖师爷的机关人也应当毫不逊色,却不知侯爷是如何识破的?”
白亦非笑了笑,心想这公输恨确实够傲的,这机关人之术也确实神妙,就是不知此人为何在原本的秦时剧情中从未出现过。
“哈哈哈!
公输恨,其实就连本侯也不得不承认你这机关人之术确实巧夺天工。
仅从外表,定然无人可分辨得出。
但是你要知道,到了本侯这个境界,不论是花鸟鱼虫,还是草木野兽,凡所有生灵,在吾等眼中,皆蕴藏生机于体内,以为生存之本。
你这机关人虽然巧妙,但终究是死物,死物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有生机的。
故而本侯可以分辨得出。”
那捧在手心的头颅这才开口说到:
“原来如此,侯爷修为深不可测,在下佩服!”
白亦非摆了摆手,而后说到:
“好了!该表演的你也表演完了,还不现身。
难道真以为此地会有你的藏身之处不成吗?”
这时,从大殿之外再次走进来一个一身黑袍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白亦非也一眼便在其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生机,其人应当颇为年轻。
那公输恨被识破了机关人之术,也给予了白亦非应有的尊重,话音刚落,便摘下了青铜面具。
只见那青铜面具之下,是一张颇为清秀的面孔,虽然不甚英俊,但也中规中矩,彷若书生一般。
一旁的班大师见状,却是惊讶的连胡须都揪掉了,继而放声大笑。
好似发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直是笑弯了腰。
“哎幼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你竟然是是公输仇那家伙的弟弟?
公输仇怎么能有长你这样的弟弟。
他那副尊荣,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弟弟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