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荧长老对白亦非所说的钟离春的事迹颇为动意,思略片刻后拱手说到:
“莒荧愿入军中,听候差遣!”
“好!莒荧长老巾帼不让须眉!
待本侯用兵,必能大放异彩!”
离开术士营之后,焰灵姬有些不解的问到:
“如果说邾铉是战场之上的一大助力的话。
这莒荧长老和乌寅二人虽然一个先天境第五重,一个是先天境第四重。
但实则在战场之上,多则不多,少则不少。
你这样安排是为了特意将他们提拔到你的核心属下之中?”
白亦非点了点头,继而说到:
“火儿素来聪慧,看来那些中原典籍你确实没有白读,竟然将我的意图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不错,这二人在战场之上,并不那么重要,至少远没有邾铉那么重要。
但是以这二人的本事在战场之上立功还是可以的,将来必然也能占据一定的位置。
我之所以要提拔他们二人,关键在于抚慰人心。”
焰灵姬听闻,若有所思的说到:
“抚慰越地势力的人心?”
“不错!
人终究是结群而居,不管在哪,都会形成各式各样的群体。
三人同行,也会分为两个群体,何况我手下如此多来自各方的文臣武将,他们怎么会没有派系。
早先便出身雪衣堡的陈百川、白颐、凌雪以及至今仍坐镇雪衣堡的白家护卫白大白二,他们算是一个派系;
后来加入我麾下的玄翦、燕普、浮山道长、千金豹、封千行夫妇以及转魂、掩日等,算是另一个派系,他们皆是雪衣堡的中原外客臣子;
其中玄翦、转魂、掩日三人又算是同为罗网出身的一个小派系。
甚至将来稷下二十八士子南下之后,他们也会形成一个新的派系。
至于巫门四脉、胡嘉元等,实际上都是一个派系,同属于越地,甚至连你也是这个派系的一份子。
如今我的麾下雪衣堡老人和中原外客皆受重用,倘若不提拔越地出身的邾铉、莒荧和乌寅等人。
短期来看,虽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长此以往,必定心生嫌隙,甚至是离心离德。
这些都是大事。”
与此同时,扬越的北部正在开垦的旷野之中,一道身影正在前行。
看上去是一名一身青衣的中原士子,连番赶路之下,此人已经颇为饥渴,随身水壶之中的水也已经喝光。
正巧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棚,当即便打算快步走去。
就在此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前方可是隗余师兄?
且慢走!等等师弟!”
却是一名灰衣士子一边背着行李追赶一边喊到。
被叫做隗余师兄的男子回头望去,却是自家同门,便赶忙喊到:
“原来是姜瑾师弟,正是隗余!
且快走,前面有个茶棚!”
被叫做姜瑾的灰衣士子一通奔跑终于赶上了隗余,开口说到:
“从稷下学宫诸位师兄弟各选方向赶赴越地之后,师弟我是一个稷下同门都没见过。
这快到越地王城了才见到师兄你啊!”
隗余见状,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和汗渍,开口说到:
“是啊!
往日在稷下,我等皆以为读得圣贤文章,心中微言大义,自诩高人一等。
此番一路走来,方知民生疾苦啊!
原来中原百姓们的生活竟然是那般!
哎,是我等书生无用啊!”
原来同在稷下读书,虽然分属不同学派,但都有同窗之谊,故而都以师兄弟相称!
一身灰衣的姜瑾弯下身子,喘了几口粗气后笑着说到:
“隗余师兄!你啊!你啊!
你乃韩国县令之子,虽然比不得那些出身各国王侯公卿之后的师兄弟们。
但却与我等平民相差甚远!
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百姓苦成了什么样子啊!
师弟我若不是家中有几亩薄田,再加上师门的周济。
在这稷下早就待不下去了啊!”
说着姜瑾自嘲的摇了摇头。
隗余拍了拍姜瑾的肩膀,随即说到:
“莫要气馁,好男儿当有凌云志!
姜瑾师弟在稷下学得一身法家之术,算得上是读了万卷书。
此番更是如当日白夫子所说,行了万里路,
来到这越地何愁不会被白侯爷重用啊!”
姜瑾听闻此言,却是摇了摇头说到:
“师兄谬赞了,师弟此行从稷下一路走来,至今也只行了一千四百余里路,却无有万里之遥。”
隗余闻言,大笑到:
“你这家伙啊,忒也不识逗!
走走走,且前去那茶棚喝口水再说不迟!”
二人来到那处颇为宽敞的茶棚,将行礼放在桌上,隗余随即说到:
“店家可有些茶水、点心?
且上些来!断不少了你茶钱!”
那店家赶忙过来,端了一个茶盘,放在桌上。
拿起茶壶将两人面前的茶碗皆倒满了水,随即指着茶盘中的点心躬身说到:
“两位客官定然是中原那个叫稷下的地方来的士子吧!
小的这山野茶棚,倒是没有什么好点心。
只有这我们越地特有的豚皮饼,请二位莫要嫌弃!”
两人早已口渴难耐端起茶碗便喝了起来,继而说到:
“你这店家如何知道我二人是从稷下来此啊?
莫不是能掐会算不成。”
店家一边擦着旁边的桌子,一边说到:
“两位客官莫要逗弄小的了。
也是我在此处不止一次见过似两位客官这般的文气书生了。
都是稷下来了,从中原韩国去我们越地王城,大都会走此地。
我们越地可不常能见到二位这等书生,故而有些印象。”
那隗余喝了口茶水之后惊讶的说到:
“想不到你这越地的山野茶棚还有竟然还有我中原的茶叶,味道还颇为不错!”
一旁的姜瑾开口说到:
“这可不是山野茶棚,此处正是中原前往越地的要冲所在。
便是比之我中原各国的官道也丝毫不差。
再看这店家能在此处开下这么大的一个茶棚。
一间茶棚而已,竟然有三十二张桌子,师兄可见过那么大的山野茶棚?
这位店家怕是有些不简单的,定然与此地势力颇有些牵连。”
店家见状,也不惊慌,已然擦着另一张桌子说到:
“这位公子却是高估小的了,小的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小的家中长辈在雪衣堡的商队之中干些活计,故而能弄来些许中原茶叶。
我越地百姓原先是不喝茶的,现在虽然也有一些开始喝茶,但终归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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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茶棚大多是来往越地的中原人士在此歇脚。
往日我们越地与中原交流甚少,也没有小的这个茶棚。
后来血衣侯他老人家入主越地,这才与中原的交往愈发频繁。
小的也是在那时瞅准机会在此开了一间茶棚。
这些茶叶寻常时候小的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只有似两位这般士子到来,才会拿出来招待。
后来血衣侯他老人家派遣到我们这的县令找到小的,说可以帮小的在此建一个大茶棚。
这才有了今天这幅场面,至于为什么,也许一会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