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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苇下场就躲到她的化妆室里去了。

片场有三个化妆室,不是按地位大小分,而是按男女分。一个男化妆室,一个女化妆室,一个备用化妆室。

但这个组只有柳苇一个女演员,所以女化妆室就等于是她专用。

她进组以后才发现梁导把这个片的演员给精减了不少。

她在拍电视剧的《姜姬》时,鲁王是有不少妻妾的,有两个王后两个妃子。但在这部电影里就全都没有。

这部电影真的是陆北旌的独角戏。

唐希是助理,刚才副导拦着没让她过去,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第一场拍的是吻戏。

她跟进来,给柳苇拿水:“姐,喝口水润润嘴。”

柳苇接过来刚就口就又想起来,脸瞬间红通,整个人都发起了烧。

两辈子这都是第一次。

而且初吻的对象还是陆北旌。

柳苇:“希希,你出去转转吧,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拍。”

唐希知道最近柳苇很发愁演技的事,就说:“那我出去了,你有事打电话发信息给我都行,我不走远,就在咱们车那里。”

唐希一出去,柳苇就把门锁了,坐到沙发上捂着脸开始自闭。

全身沸腾。

上帝!神啊!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说一百遍这是假的也没用,就算是假的,这也是跟陆北旌的吻啊!

而且,不是说演戏时亲亲都会有很多人围观吗?

今天梁导可能怕她紧张,把人都调开了,现场就只有她和陆北旌。

就……就还挺享受的。

冷静!

柳苇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

这是演戏,是拍电影!

对!

以后会有很多人在银幕上看到她和陆北旌亲了!

柳苇更加沸腾了。

梁平让人去看一看柳苇的情况,副导亲自去的,回来说:“化妆室的门锁了,人在里面。”

梁平:“那让她平静平静。”

他再看另一个亲过的人。

陆北旌正在喝水,看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这个真是铁石心肠。

梁平:“一会儿还要补拍一幕。要不然先拍鲁王自尽的那一幕?”

陆北旌:“行。”

鲁王演员早来了,电影的拍摄计划其实是早就安排好的,但到底哪一天拍他的戏,哪一场有他,这个就不是固定的了,很可能导演会临时调整计划。

所以像他和扮演姜奔的人,他们俩因为在二组跟陆北旌的戏有很多场,所以两人是只有陆北旌到场,他们就也是一大早就到场,打扮好等着,什么时候导演那边一叫人,他们马上就可以上。

而陆北旌是天天在场,从早到晚。他们俩也只能天天来。

果然两人扮上以后才等了一个小时,剧务那边就来通知让他们准备上场。

鲁王演员:“今天挺快啊。这才第二场吧,前面那场是不是陆哥?很顺利吧?陆哥就是牛啊。”

剧务笑着说:“第一场是思思和陆哥,确实很顺利,九点开始的,十点就拍完了。”

鲁王演员紧张起来:“原来是陆哥和思思啊……”

他走到场边,副导过来给拍摄计划,一看是鲁王自尽这一场,鲁王演员就很激动!这是他这个角色最高光的时刻,整部电影他一直在欺压陆哥这个主角,给他压迫也帮他成长,最后一场他为女自尽,等于是来了个大翻转,充满了悲情与哀伤。

他为这一幕已经准备很久很久了!

鲁王演员:“好,我准备好了。”

副导:“那你过去吧。”

这一场的同场演员也不少。鲁王演员算是其中戏份多的,其他鲁国重臣才是真背景板,出场自带字幕,要配名字介绍那种。

另一个同剧团的演姜奔的今天也有一幕戏,就是在鲁王自尽时从大殿上逃走,更加衬托陆北旌的忠义无双。

大殿上已经站满了角色,工作人员们拿着拍摄计划一一对照每个人的站位,检查各个摄像头、收音话筒是不是正常。

今天这场戏虽然不是主角的主要戏份,但却是电影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场面。

梁平在场边神情严肃,拿着话筒说:“人多,咱们走一遍,争取一遍过!”

场上的人参差不及的应“好!”。

副导:“各组注意,工作人员离场。”

工作人员如潮水般退去。

副导去监视器那边,按着耳返:“一号机、二号机、三号机……”一一确定各个机位的摄像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监视器打开,画面传回,上下各四个屏幕,共八个屏幕,代表着八个机位。

场边操纵摇臂的摄像机分别控制上半场和下半场,还有从两个方向收全景。

副导对照分镜图,确认摄像机的机位都对。

副导再次确认收音:“话筒都正常吗?报数。”

场上的演员们都很自然,也很有信心,听到报数的要求后,个个按照片中人物的身份报数。

鲁王演员当然是第一个报的,他用鲁王的声线,沉重和缓的说:“一!”

二号是负责逼死鲁王的鲁国反派权臣一号,蒋伟。因为是奸臣嘛,他就是一个长得精瘦的演员,化妆又给他上了重重的阴影,三角眼、高颧骨,留一把细瘦的胡子,眼神阴刻,他的声音就很尖利:“二!”

剩下的都是鲁国权臣,但也不是个个都有机会发言。蒋伟是因为史书所载是毒害鲁王、大逆不道的家族,所以蒋伟这个演员就有一个单独的话筒,几句台词,一会儿还有镜头对着他拍特写。

当然,蒋家最后肯定是被陆北旌这个大英难给干掉了。

这部分的戏已经在三组拍过了。

确认完话筒,副导通知梁平:“梁导,都确认过了。”

梁平坐在场边,让场记打板。

梁平:“开始。”

啪的一声响,鲁王演员睁开了眼睛,发出恸喊:“尔等皆是贼!!”

这场拍得很顺利,一遍过。

最后鲁王演员把毒-药吞下,众奸臣受惊退走,姜奔也跑了,地上只剩下鲁王演员表演鲁王死时的惨状。

这也是个戏精。

梁平就看这家伙在台上翻来抽去滚了两分钟。

摇臂从头顶上拍,将鲁王死前抽搐的画面全收进来了。

副导盯着监视器,按着耳返问梁平:“梁导,他抽够了没,两分钟了,两分半了,三分钟了。”

梁平站起来喊:“卡!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还有下一场呢。”

鲁王演员这才意犹未尽的爬起来,一身衣服散乱,鬓发散乱。

鲁王演员很兴奋:“梁导,拍得好吗?”

梁平大声说:“好!非常好!你等着,我一会儿让你滚个够!”

鲁王演员就哈哈笑,提着衣服蹦蹦跳跳的下了场。

化妆师带着助理早就等着了,赶紧把他拉过去整衣服补妆。

接下来就该拍陆北旌的画面了。

刚才走掉的奸臣们再都回来,这次按分镜又换了一个站位,机位也跟着调整,只留两个机位给众人,一个机位给姜奔,一个机位给鲁王,其余四个给陆北旌。

梁平喊鲁王演员:“快,上去再喝一回。”

众奸臣都笑。演蒋伟的还喊:“大王快来,臣有好药送于大王。”

鲁王演员迈大步上场,笑着说:“你别乐,一会儿我儿就会为我报仇了!”

梁平:“各就位!陆哥,看到手势就上。”

陆北旌换了全套的将军铠甲,一改之前陪柳苇拍戏时的穷小子样,光鲜亮丽的站在台阶下当看大门的侍卫。

一个摄像师先过去拍他的特写,拍完退走。

再次打板,鲁王饮毒倒下开始抽,众奸臣再次退走,姜奔再跑一次。

工作人员给陆北旌示意。

陆北旌喊着:“父王!父王!爹!”一路狂奔进场。

鲁王演员滚过一次很有经验了,这一回滚的就很会照顾陆北旌那边的机位,口含鲜血,眼含热泪,抖着手抓住陆北旌就开始托孤。

鲁王眼一眨,热泪滚下:“我儿就托付给你了……还有这鲁国……阿武,都交给你了!”

陆北旌满脸“我爹终于爱我了”的激动、感动,虎目含泪,“父王,爹爹,阿武听你的,阿武会好好保护公主和鲁国的,阿武绝不会辜负爹爹。”

两戏精对戏,一个哭得比一个动人,气噎声堵。

梁平:“……”

副导在耳返中说:“十五分钟了。”哭十五分钟,眼睛不疼吗?

梁平:“卡!”

两个戏精这才偃旗息鼓。

工作人员们上场重新布置,助理们把两个戏精扶下来,扶到场边,化妆组上。

梁平拿着矿泉水笑呵呵的过来,一人给一瓶,笑着说:“演得不错,哟,瞧,多卖力啊,化妆赶紧给敷上眼膜,敷上,不然就肿了。”

化妆师让两人把头仰高,轻轻的给他们敷上冰凉的眼膜。

梁平:“你们就这样听我说就行了。这场是一遍过,这都是多亏了你们的努力!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们!”说罢,梁导带头鼓掌,众工作人员凑趣,场边啪-啪-啪-响成一片。

鲁王演员仰着头敷着眼,说:“梁导,不是,我有点害怕啊……”你夸我夸得太好了,让人家有点紧张。

梁平笑着说:“没事没事,就是一会儿还有一场,你还要再喝一遍药。”

演奸臣蒋伟的站在场边笑哈哈:“大王,喝药了。”

大家大笑。

鲁王演员想把头放下来,化妆师不让,他只能继续仰头敷眼。

他说:“还有一场是……”

他的心开始不安了!

梁导:“姜姬嘛。毕竟也是父女一场,也要让她来哭一哭你。这一场拍完,你就不用再喝药了,最后一场啊。”

鲁王演员颤抖了:“梁导……”

梁平按住他的手:“没事,一会儿先吃午饭,吃完休息一小时再拍。”整个下午加晚场全都准备着。

鲁王演员敷了十五分钟,化妆师给他拿下来,换了这一套衣服,都皱了,拿去烫平,下场接着用。可怜鲁王只有这一套大场面的衣服。

鲁王演员只穿里衣,坐在桌边吃盒饭。

演姜奔的也拿过来跟他一起吃,两人是一个剧团的,在这个剧组就他俩最熟,戏还总在一起,欺压陆北旌都是一起来的,不想抱团也抱了。

演姜奔的没摊上跟姜姬的对手戏,据说以前是有的,但后来被梁导删了,柳苇演戏时又总是清场,他就一直没看过女主角演得什么样,只是从鲁王演员这里看出来一点点。

鲁王演员嘴巴也很紧,问都说演得极好,非常好,很在灵气,全是夸的。

但上回演就拖了大半天的戏,今天排了戏又是所有人都赶场似的演完了,这个场子就空下来专让女主角演。

演姜奔的心里也有数女主角演技如何。

他问:“我就奇怪,陆哥搭戏演起来都很顺,怎么跟你就不行,这就是会带跟不会带?”

陆北旌跟女主角的对手戏最多,可听说陆哥演的时候一直都挺顺的,虽然前期需要女主角入戏,时间要久一点,但拍的时候也都很顺,梁导都没卡过,说明女主角也不是不会演,毕竟能对上陆哥的戏。

换鲁王演员就不行,就卡戏,这说明什么?

说明别人就是没有陆哥会带人。

鲁王演员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陆哥那不是会带,那是……他只教人学会怎么跟他一起演。归根到底,她还是没学会怎么演,她只学了怎么跟陆哥演。”

都是戏精,自己会演也会看别人怎么演。

鲁王演员虽然只跟柳苇演过一场,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柳苇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别人演戏。

她只学会了怎么跟陆北旌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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