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变形？！”比比东皱起眉头，自己在斗罗大陆这么多年，着实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那家伙好像对物理攻击无效。”胡列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望着走来的黑色巨人，比比东的大脑快速思考。
世界上没有坚不可摧的东西，她相信对方一定拥有破绽，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两道龙卷风从巨人的手中喷出，径直冲向比比东。
比比东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胡列娜，看来这次是要硬顶了。红色闪光从心脏处溢出，向两侧蔓延，随后集中于掌心，她将双手合在胸前身前。
红光在眼中迸发，比比东猛然张开双臂，半月形断头刀向前冲去。
接触到龙卷风的刹那间，断头刀竟仿佛接触到实体一般。双方碰撞，迸出阵阵火花。伴随着一声巨响，黑雾被径直切成两半。
“成了吗？！”比比东紧张地观望着，黑雾再次聚集，收回巨人体内。
巨人一跺脚，腿部的黑雾钻入地下。平整的地面瞬间崩裂成数块，一道黑色深渊向着前方扩散而去，直指胡列娜。
魔蛛用嘴衔住比比东，往上一跳，再次避开攻击。银光一闪，长戟已然出手。
“叮！”长戟直直地插在地上，下一刻，。原本快速蔓延的裂缝竟被硬生生挡住。向着两侧分开，大量黑雾从地表中喷出。
黑雾缓缓回到巨人体内，眼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比比东不禁感到焦急，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根本没办法掩护胡列娜。
巨人似乎也注意到不远处的胡列娜，它不再理会比比东的骚扰，迈开步伐，向着反方向走去。
“用无相之间吧。”女声传入比比东耳中，她回头看去，魔蛛正看着自己。
“你能说话？！怎么不早说？！”比比东顿时瞠目结舌，自己一直以为对方丧失了语言能力。
“说什么……”魔蛛似乎没理解意思，呆呆地用蛛爪挠了挠头。面对这个连话都懒得说的魂兽，比比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无论如何，对方的话倒提醒了她。至今为止，比比东从未在实战中用过无相之间，这一异世界的神域到底能带来多少加持？
虽然并不确定，但她早已做过尝试。比比东凝视着巨人，几束黑雾从对方体内喷出，竟变成一群兵卒。
“杀了她……”兵卒嘶吼着向前冲来，挥动手中的破败武器。
“得抓住它的主体，你先拖住它，我来想办法。”比比东一边说着，一边翻转跳跃，避开攻击。长戟一挥，兵卒瞬间被斩断，化作残雾离去。
可魔蛛呆在原地，不为所动。
“怎么了？”比比东焦急地看向魔蛛，希望它有所反应。
“我只有物理技能，蛛丝困不住它。”此话一出，比比东顿时一脸黑线，没想到眼前的二十万年魂兽居然派不上一点用场。
“不过这团黑雾是由存粹的精神魂力组成，进入无相之间，我就可以试着吞噬它。”
似乎察觉到比比东的情绪变化，对方赶忙找补道。无相之间是她的主场，如此大量的魂力，对人面魔蛛来说，可谓大补。
“啧，早知道不带你了。”嘴上说着，比比东脚却已经踩在魔蛛背上。她用力一蹬，飞入空中，向着巨人冲去。空中的黑雾纷纷化形，试图阻挡。
比比东翻个跟头，黄雾从口中喷出，瞬间将黑雾侵蚀殆尽。她开始向下自由落体，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眼前的巨人，比比东将手放在胸口。狂风擦过脸庞，吹乱了发丝，风鸣声充斥着耳膜。比比东缓缓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无相之间。”
随后，她径直冲入黑雾。刹那间，闪亮的四芒星从胸口迸发。白色光芒不断向外扩散，迅速将整团黑雾包裹起来。
胡列娜向一旁看去，瞬间便被强烈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无比强大的精神力传递过来。还未等她反应，白光便黯淡下去，原处已然空无一物。
千仞雪正紧张地观察着红光中的两人，她们都微闭双眼。一束白光从比比东胸口径直穿出，穿过天花板，直指云霄。
……
周围的空间镜像扭曲、折叠，随后堆积在一起，一黑一白两人对立而望。
“为什么不使用无相之间？”万相停止了攻击，虽然整个空间已然翻天覆地，可双方依旧没有使用全力。
眼见对手迟迟不用杀招，他反倒变得谨慎起来，两人都不断试探对方。
“百万年的经历，让你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是吗？”万相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嘲讽，眼见无相始终不愿主动进攻，他手中的长剑开始旋转起来。
“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无数道半月形光波旋转打出，宛如雨滴一般轰向无相。然而对方只是微微转动身体，用手一拉长袍。密集的光线击打在披风上，被尽数化解，引起微微波澜。
万相突然停下动作，愣在原地。
“你把无相之间给了别人？！”此刻，一道白色的光线从天边射来，径直穿过两人之间。无相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是背叛！！”万相怒吼着举起手中的长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顺势将剑拉过背后，向前劈出。
音爆传来，无相后方的空间竟直接断裂成两半。无数能量喷涌而出，稳定被打破，剧烈的颤震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天崩地裂，但无相不为所动，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长戟。
“你说的对，我没法阻止你。”
“既然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暗物质从万相体内喷涌而出，咆哮着冲向空间的角角落落。一切都被吞噬进黑暗之中，转眼间，无相成为唯一纯白之物。
“你不会成功的，她远比你强大。”无相的话语回荡在黑暗之中，下一刻，红光闪烁。无数利剑从四面八方刺来。
石膏般的身体瞬间被切出道道切口，随后被撕裂。剑矢以特殊的角度错过彼此，径直刺穿对手。长剑不断的发起进攻，宛如雷霆暴雨。
无相的身躯已然残破不堪，黑色终于缓缓退去，世界的崩塌依然在继续。
“我会找到她，杀了她，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
回应万相的是沉默，眼前的残躯宛如破布一般飘荡在空间中，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空间开始逐渐压缩，向中央靠近。
黑色裂缝出现在万相身后，他渐渐消失在那黑暗中。
……
纯白的光线令跟比比东闭上双眼，熟悉的感觉很快传来。光芒似乎对黑雾有着强烈的驱散效果。巨人的身躯此刻竟开始土崩瓦解。
对方也没有坐以待毙，眼见难以支撑庞大体型，便再次开始变形。
“就是现在！”比比东大喊道，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已然发觉，黑雾在变形时会有一个类似乱流一般的中间形态。
虽然并不确定，但多年战斗的直觉告诉比比东，这应该是击败对方的最好时机。魔蛛旋转着发出红光，竟变成了少女模样。
她将双手放在比比东肩上，两人一前一后，龙卷风已然开始变形。
感到魂力正源源不断的涌入自己的体内，比比东闭上双眼。只见双手开始微微发红。她将双手合拢。在胸前划出一道十字。
“心神斩。”比比东向前一推，刹那间，巨大的精神力量化作光波，向龙卷风劈去。
爆炸轰鸣，龙卷风被直接切开，分成了四个部分。少女再度变成了魔蛛，原本分散的黑雾尽。纷纷向她飞去，随后被径直吸入口中。
由于吞噬的量过大，在短短几秒钟里，黑雾再次旋转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螺旋涡轮。
“我来吸收魂力，你先去找胡列娜。”不断吞噬着巨量的能量，魔蛛的腹部竟开始微微隆起，比比东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呈指数级上涨。
无相之间开始快速缩小，最后在变成视野中一颗白点。比比东转过头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无数的记忆片段漂浮着，充斥在视野的四面八方。由于黑雾的消失，精神世界似乎正在坍塌，边境不断退后，化作白点，随后消失。
不知何时，胡列娜已然来到身后。她看着比比东，眼中带着些许困惑与惊讶。
“时间有限，您要尽快检查他所有的记忆。”
记忆开始向后移动，比比东快速扫视，没有放过一个片段。她试图找到有用的细节，不过其中大部分似乎都是毫无意义的杂乱时间段。
“快一点。”嘴上说着，比比东的眼睛却依旧盯着记忆流量。
所有记忆开始缓缓加速。宛如一波一波潮水般向前涌来，无数声音从脑海中浮现，又如泡沫般消散。
“更快些。”
胡列娜有些震惊的看着对方，但依旧照办，记忆片段如同残影一般从眼前掠过，比比东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
明镜心海此刻达到了极限，眼前的景象在常人眼里快如雷光，可她依旧能够游刃有余。
语速也不断加快，音色开始扭曲变形，不同的声音糅杂在一起，宛如大杂烩。一个名字从脑海中闪过。比比东猛然抬手，一切瞬间停止下来，她不禁眯起了双眼。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