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练山后,盗有道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南下来到大越国都武昌城。
武昌城北门前,一群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一道声音从外传来,“一条野狗,原来也还知道回来。”
那人骑着马悠然地从士兵间穿过来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们,脸上笑容让他嘴角原本就狰狞的疤痕变得更加狰狞。
盗有道看着来人戏谑地向赵将年问道:“谁啊?”
“不认识。”赵将年回道。
“武昌卫,一群看门狗罢了。”钱来答道。
随着三人话音落下,四周氛围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围在四周的士兵明显有了怒气,手中的武器也在不经意间向前移了几分,也握得更紧了。
马上的那位就更不用说了,三人轻视以及嘲弄,让他本就愤怒的心几乎炸裂,嘴角愈合的伤疤更是隐隐作痛,不断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
就在这几秒钟,甘如心中已经对这三人骂了不下十次,这三人不愧是师兄弟,性格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赵将军,我等是奉大将军之命回都,还望......”
还未等甘如的话说完,马上的人甩鞭朝其挥去并大喝道:“这里哪有容你说话的份。”心中对三人的愤怒全部灌注在了这一鞭之上。
“赵将新,我的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动。”
话音刚落,一声惊恐的马叫便随之而起,赵将新座下的马不受其控制地抬起前脚将其重重甩下,转身向着城内狂奔而去,就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不,应该说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其声犹如豺狼虎豹般令马本能的恐惧。
砰!!
赵将新带着他的鞭子重重摔落在地,吃痛着闷哼一声,狼狈且凶狠地抬头看向前方,只见盗有道轻蔑地看向他并说道:“明明就是一条狗装什么大尾巴狼,这样子不就让我想起是谁了吗,赵将新,你还真是狗还不了吃屎啊。”
“把他们给我捉起来。”恼羞成怒的赵将新从地上爬起,怒视着眼前这群羞辱他的人。如果说眼神是把刀的话,那么赵将新可以说是早已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兄弟们,拔剑,御敌。”既然对方不准备给面子,那么甘如自然也不会给,全都是兵,谁怕谁。
哗啦啦!!
刀尖对剑尖,双方紧盯着对方。
“把剑收起来。”赵将年盯着赵将新缓缓地说道:“对付他们,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有一点赵将年没有说,那就是士兵内斗是重罪,他不想让他的兵为此受罚,至于他?
无所谓!
“哈哈哈......”赵将新一阵狂笑,笑完后,表情癫狂地对着赵将年说道:“你这个***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我吗,你以为我们武昌卫是你这群杂兵能比的吗,......”说着,用手指向自己嘴角的那道狰狞疤痕,这道伤痕带给了无数的嘲讽与耻笑,自从有了这道疤痕后,无论是谁,都能在这道疤痕上给他踩上一脚,笑上一回,“今天,老子也要让你们的脸上尝一下。”阴鸷笑容随之扬起。
如果是几年前的赵将年的话,当赵将新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赵将年便会直接让他再也说不出话,但是现在不同了,赵将新不再值得他动怒,因为杀他如杀狗,现在只是缺一个动手的机会。
赵将新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神,心想这样的***凭什么看不起我,他就应该被我踩在脚底下,他就应该跪着求饶、求我恩赐,他就应该注定悲剧。
“那就快让我看看你和你们武昌卫有多厉害。”赵将年轻蔑地说道。
“给我上,宰了他。”赵将新抽刀喝道。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喝伴随着马蹄声从城门处传来,一个与赵将新有七分像、与赵将年有三分像的男人牵着刚才逃走的马向这漫步走来。
来人来到赵将新身旁对着他严厉地说道:“小新,把刀收起来。”
“可是,哥,......”
“把刀给我收起来,没听清楚吗,老幺。”来人侧视着他,脸上的愤怒清晰地表露在赵将年的面前。
赵将新不甘的将刀收回刀鞘中,家中其他几位哥,他可以违抗,但唯独这位他不敢,因为这位跟他是同父同母的哥哥,自小他就怕他。
“其他人也都给我把刀收了,滚回营去,等我。”武昌卫在来人的扫视下,胆怯地收起手中的刀,低着头避开自家将军的眼神向着城中快步走去,生怕再次触怒来人。
“在下,武昌卫,指挥使,赵将令。”来人抱拳对着赵将年他们道歉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下命令下达的不够准确所引起的误会,在此在下向诸位赔不是,还望诸位原谅。”
盗有道盯着赵将令身后一脸不甘的赵将新说道:“原来你不是老大啊,也难怪,你这样的废物如果统领武昌卫的话,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守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
赵将新刚把刀拔出一个缝就立马又被赵将令按了回去,他将赵将新牢牢地挡在身后,对着盗有道义正严词道:“赵将新乃是我卫副指挥使。”
“来镀金的吧,我懂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升官的秘诀,毕竟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坐的上这个位置。”正当赵将令准备开口反驳维护自己弟弟的时候,盗有道一改戏谑的表情,冷笑道:“我只能说你来的很及时。”
原先想说的话被赵将令彻底咽进了肚子里,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很理解盗有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够了,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走了吗?”赵将年询问道,既然打不起来,那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他可不想看见自己讨厌的东西一直在眼前晃悠。
“当然可以,老五,爹找你。”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表情各异,不嫌事大的盗有道闭着嘴努力地憋着笑;钱来严肃地紧盯着赵将年生怕这家伙乱来;赵将新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心想爹为什么会专门找这个***;至于赵将年手底下的士兵则是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心中惊愕道原来他们家将军背景那么大。
“是爹,还是大将军?”赵将年问道。
赵将令面色一沉,反问道:“有区别吗?”
“有!!”
“是大将军!”赵将令咬着牙说道。
得到答复的赵将年回头对着甘如说道:“你先带着他们回军营去,去见他我一个人就够。”
甘如点了点头对着士兵们喊道:“列队,跟我走。”
“有什么要跟我们交代的吗?”盗有道自觉地问道。
“少给钱来惹事就行了。”说完,赵将年径直走向城门并对着经过的赵将令说道:“带路。”
赵将令将马交给赵将新并说道:“现在马上回去等我。”说罢,转身跟上赵将年。
“有没有跟你说对称才是美。”盗有道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马上,低头对着他笑道:“你是准备给我带牵马呢,还是把绳子放开呢。”
“混蛋!!”赵将新大喊道,正欲拔刀的手被一柄玉扇按在了护手上,随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记冲拳直接打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张大嘴却喊不出一点声只感胃酸翻涌,“你还是一样弱,跟五年没什么差别。”..
赵将新弓着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缰绳从其手中滑落,盗有道见状对着唐杰喊道:“小唐还不快牵着,咱们走。”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远去。
赵将年眼睛如蛇般阴鸷地盯着那一行人,心中疯狂地重复着呐喊者,“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给我等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问题其实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说起来你五年前也很弱,胖子。”马上的盗有道对着马下的钱来说道。
“闭嘴。”钱来最后悔的就是那时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