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经过不懈的努力,蓝庭终于在位于沧西北部的百断山脉中找到了盗有道他们,而此时,他们正在......
“懒人屎尿多,吃死你!”黄花骂骂咧咧地抓起一堆花椒及辣椒就往烤架上洒,丝毫不觉得这辣度对于烤架上的一只不到两掌大的鸡来说已经是致死量了。
在跟随盗有道游历沧西的这一年,黄花可谓是得到了全面提升,尤其是在独立生活这一方面,而这一切都要拜某位好吃懒做的混蛋师父所赐。
而那位混蛋师父此时正蹲在有人高的灌木丛中,他神情严峻地放下手中的精装书籍,感叹道:“嗨,完蛋了,这样下去迟早得痔疮。”紧接着,他无比懊悔地说道:“早知道当时就叫老苗开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剂了。”说完,低头俯瞰着自己的屁股,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一切竟在不言中。
遇见苗药师和阿福这件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在盗有道的带领下他们又一次迷路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都没想到他们竟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遇到了苗药师和阿福两人,当然这二人来此肯定不是因为迷路。
经历了刚开始的错愕后,他们欢喜地相坐吃着二人烤的食物聊着天。通过聊天得知,苗药师和阿福来深山是为了采药。在离开根据地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苗药师带着阿福一样走遍了大半个沧西,一路走好他们一路治来,只要是病人他们都治。
这时候,苗药师就曾提醒过他要小心痔疮,毕竟一个正常人是做不出把辣椒面当饭吃得,当然对于苗药师的忠告,盗有道从现在结果来看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既然遇上了,他们几人也便相约结伴同行。
直至出山后,他们才相互告别,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离开苗药师和阿福之后没多多久,盗有道的噩梦开始了,而今天正是他便秘的第七天。
在一阵用力后,盗有道彻底绝望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他用书捂着脸,瓮声瓮气地说道:“虽然我承认我的屁股很翘,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或者说你在嫉妒我的......”盗有道扭过头去,透过杂草看向迎风站在远处的蓝庭,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又或者说你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放心,即使我是,我也不会对一个便秘的男人感兴趣。还有,少看点那些书。”蓝庭将李明曦写得信扔给盗有道。
也就在这一刻,菊花绽放了。
盗有道伸手接住信封,拆开,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快滚回来,陪我回去!”秀气的字迹里透着幽怨。
“哼!!”盗有道拿起信闻了闻上面诡异的痕迹,“看来不是眼泪,还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信封之中,扭头喊道:“喂,有没有纸,我忘带纸了?”
结果,盗有道叫了个寂寞,蓝庭早就跑了。即使如此,盗有道依旧还不忘嘴硬道:“看来是自卑了。”可嘴硬归嘴硬,嘴硬完后,还得要擦。
盗有道深吸一口随后翻着白眼,自我吐槽道:“还是挺臭的。”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杂草,盯着上面锯齿状的叶子,他果断打消了这个方案,毕竟这一擦,没痔疮也得得痔疮。
回过头看向手中的信封,在思虑一番后,叹了口气也放弃了,且与此同时,黄花的声音从杂草丛外响起:“盗有道,你是不是想把午饭也给就地解决了。”
“滚蛋,别给我偷吃。”盗有道喊道。
“那就给我快点,真是的,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混蛋师父。”黄花骂完转身离去。
“臭丫头真是越来越欠揍了。”说着,盗有道将信封塞进书中,合上书翻开第一页看着上面不良人的亲笔签名,“要怪就只能怪你越写越烂。”
嘶!!
连带着亲笔签名那一页,盗有道一共撕下了五页,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正文那一页正好是第六页。盯着手中的五张纸,盗有道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拿起第一张折好,朝着......
鹅鹅鹅鹅鹅鹅......
鸭子声般的惨叫惊起一片飞鸟,果然这就是命,想逃都逃不掉,它告诉我们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就是命吗?”盗有道仰起头望着天空,不争气地眼泪从眼角滑落,一世的英明在这一刻都结束了。
听到盗有道这非人的惨叫,回来的黄花疑惑地回头看去,皱着眉头地嫌弃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啊?”
话音刚落,只见盗有道夹紧屁股迈着六亲不认的内八朝她走来,黄花见状面露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说完,连忙向后退去,她害怕他又出什么歪招来整她。
“没事。”盗有道额头冒着汗一本正经地说道,在经过摆好架势准备接招的黄花时,他又义正言辞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没事,就没事。”
盗有道来到他们营地的小河边,紧闭的嘴憋着气颤抖着,缓慢而又小心地蹲下,伸出手在水中慢慢地洗着。
现在所有动作盗有道都要谨小慎微,因为只要有一下下牵扯到那东西,他即会...
“盗有道,你不是沾到那玩意了吧。”黄花露出恶心的表情,抬起脚踢向地上的石子,而石子飞出精准命中盗有道那积重难返的某物。
...生不如死,这飞一样的感觉让盗有道浑身一颤,险些倒进水中。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盗有道冒着冷汗说道。
看着盗有道扭捏身体和那微妙表情,黄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他的屁股和他的脸上来回打量一番后,黄花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她用无比尊重的词语说着无比放肆的话:“师父,您老是不是得痔疮了。”
精准而又致命的一击,打得盗有道措手不及。
片刻惊愕过后,盗有道冷笑一声,佯装镇定,极力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可谓是一句更比一句硬。
对于盗有道的死不承认,黄花早已预见,但她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也是,虽说十人九痔,但师父您肯定是十人里那剩下的一人。”说着,将趴在石头上吃饱喝足眯着眼的小颉一脚踹快,恭敬地弯腰,殷切地说道:“师父,您老坐,该吃饭了。”
盗有道颤巍巍地踱步走来,摆手拒绝,现在让他坐就等于在要她的命,但黄花又怎会放过他,别忘她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她了。
眨眼间,黄花从原地消失,等她再次出现时已然来到了盗有道身侧,纵身跃起,抬腿扭身,朝着盗有道就是一记鞭腿,“老师,您老怎么还那么客气呢。”
砰!!
盗有道十分轻松地单手挡下了这一击。
“啊......”第一个高音刚开始,盗有道就立马咽了回去。
盗有道抽搐的表情被黄花尽收眼底,她落地的瞬间转身来到身前,用内力包裹手掌朝着他的下腹部击去。
砰!!
“嗯嗯嗯!!”盗有道发出颤抖的尾音,看似挡下实则已然内伤了,这种痛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痛更是精神的痛。
“臭丫头,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盗有道咬牙切齿道。
“有本事就来,谁怕谁。”黄花挑衅道。
“看我今天不削死你,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盗有道的内力向外翻涌,显然他要动真格的了。
黄花见状,急忙向后想退去,摆出迎战的架势,嘴里还不忘继续挑衅道:“谁叫您老是个老混蛋呢。”
“气煞我也!”盗有道大喊道。
刚准备动手的一瞬间,内力却砰的一声散去,盗有道双眼无神地跪倒在地,扶着石头,摸着稚嫩的屁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好痛啊......”他内心无声地大喊道。
烤鸡的肉香伴随着花椒、辣椒独有的辛辣传入鼻中,黄花幸灾乐祸地将油亮的烤鸡放在盗有道的鼻前,笑嘻嘻地问道:“还吃吗?”
“怎么那么小?”盗有道反问道。
对于盗有道不按常理地发问,黄花明显一愣,随后指着早躲到树上的小颉告状道:“那就问你的好兄弟了。”
盗有道抬头看了眼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他的小颉,冷笑道:“没事,养肥了也好,毕竟备用干粮吗。等哪天,肥得飞不动的时候,就不要怪我了,肥鸟。”
小颉对着盗有道象征性地叫了一声,然后快速扑动翅膀飞向高空,在贱这一方面的确像极了盗有道。
“逃得倒挺快。”盗有道重现将目光转向那只烤鸡。
看着烤鸡上那无死角的辣椒面以及那颗粒饱满的花椒粒,他默默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屁股,在深咽了一口后,他强忍着拒绝了,“你还在长身体,你吃吧。”
“切。”黄花对盗有道的嘴硬表达了充分的不屑。
盗有道撅着屁股趴在石头上,他侧着头啃着生硬的大饼,虽看不到黄花大快朵颐的场景,但依旧能闻到、听到。
“快点吃,吃完要回去了。”盗有道怨念十足地说道。
“去哪?”黄花辣得倒吸一口冷气。
“回西都。”盗有道回道。
“会西都!”黄花惊呼道。
“嗯。”盗有道死死地咀嚼着嘴中的烧饼。
得到肯定的黄花快速解决掉手中的烤鸡,然后跑到河边将手和脸洗干净,并将正在河边吃草饮水的黑驴牵回。
“嗯,拿去。”黄花喊道。
盗有道张开手接住身后扔来的小瓷瓶,拔开塞子放在鼻子闻了闻,浓浓的中药味,他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狗福给我的,说你迟早用得上。对了,他还给了我一些膏药,也不知道是贴哪的,你自己看着办。”说着,黄花又从驴背上的布袋中拿出几贴膏药扔给盗有道。
“等我一下。”盗有道从小瓷瓶中倒出几粒小药丸扔进嘴中,然后拿着膏药颤抖地踱步向远处走去。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可伶的背影,黄花只想说活该。
上了药的盗有道此时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捂着嘴,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只想问这膏药里到底放了多少冰片和薄荷,这紧缩的凉意未免有些太足了吧。
“盗有道,没问题吧,这可是狗福那家伙第一次配药,你真幸运?”黄花伸长脖子眺望着纵横交错的灌木丛,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扬起。
“你不早说。”盗有道提着裤子从灌木丛中站起,通红的眼睛含着泪水委屈地看着黄花,现在的屁股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为了面子和尊严,他还不能叫。
黄花被看得也略微有点愧疚了起来,他挠了挠脸,尬笑着安慰道:“也没那么严重吧,苗药师他说也没差多少啊,就是薄荷粉和冰片放多,他说会凉一点。”
“老家伙你给我等着。”盗有道咬着牙地腹诽道,随后绝望的呵呵两声,从黄花身旁走过爬上驴背,趴着生无可恋地说道:“走慢点,赶走快的话,......”
充满杀气的目光向她投来,这一次黄花却咽了咽口水,一改常态乖巧地应道:“明白,你好好休息。”
通过一年的相处,她知道这家伙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