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有道亲昵地拥着两人往府内走去。
踏进府内后,又嫌弃地将两人随手往旁边一丢,然后像来到自己家一样,将敞开的两扇大门,一一关上。
在大门彻底合上的前一秒,盗有道对着门外的休业露出邪笑。
休业见状,心累地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玄燕适时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她看着紧闭的大门,神情生无可恋,也是心累地问道:“别跟我说,他已经进去了。”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废物小王爷,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不得不不管啊。
“嗯!”休业应道,转身离去并说道:“这次你去盯着,我去找军长汇报。”
“为什么是我?”玄燕皱着眉头问道。她不觉得休业话的内容有问题,她只是不爽休业的口吻。
“因为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应付。”休业解释道。
毕竟一个不能管,一个打不过,换谁都觉得烦。
所有,能逃还是逃了算了。
玄燕刚想说你以为我想啊,可一转头,休业早已踩着墙角跳上了屋檐,直奔宇文王府而去。
“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积极?”玄燕嘟囔着,一脸不情愿朝着这个宇文府走去,心中祈祷道:“别让我难做啊,盗有道?”
在一间昏暗的房中,一只瘦削的苍鹰无力趴在地上但依旧轻蔑地望着眼前的两人,这样的眼神这两人已经享受了一年之久。
前半年,宇文耀还好吃好喝供着他,希望他能早日认清事实归顺于他。小颉也谨遵盗有道的教诲:能吃不吃是傻瓜!但归顺还是免谈。
所以,最后认清事实是他自己宇文耀。接下来的半年,在保证小颉不死的情况下,宇文耀使出浑身解数折磨着他,鞭笞,拳打脚踢,跟饥饿的狼犬战斗,......,让他明白这里谁说的算,顺便满足自己受创的自尊心。
宇文耀请来的驯鹰人本以为在宇文耀这样的折磨下,这只鹰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就会死去,但是显然他错了,他还顽强地活着。
这只顽强的雄鹰,坚持了半年依旧还是不屈服。即使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但那眼神依旧夺目和有神,他确定这只鹰的心中一定有着某种信念在支撑着他活下去。
“杨力,拿剑来。”宇文耀伸手要道。
“少爷,不好吧?王爷已经派周军长去请长公主回来了。要是盗有道也跟她回来的话,以那疯子的实力,即使是王爷出手,也不一定能挡得住啊!”杨教头用他漏风的嘴说道,现在回想起一年前盗有道手劈巨船的场景,他依旧还是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宇文耀也是如此。他也相信那个疯子不会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放过自己,所以他才要趁盗有道还没到西都之前趁早杀掉这只苍鹰。不然等盗有道看到他把这只鹰虐成这样,他照样不会放过他们。
“笨蛋,就是因为他要回来了,我才要杀了它。到时候如果让盗有道知道我们把他的这只鹰虐成这样,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所以趁早杀了,埋了,才最是最好的办法。”宇文耀得意地说道,努力展示自己聪明的一面。
杨教头听完宇文耀的分析后,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抽出腰间挂着的宝剑递给宇文耀,嘴里还殷勤恭维道:“高啊,少爷果然想得周到,小的太蠢了,没有您的远见。”
“哼,那当然,好好学着。杨力,跟我混保准你有前途。”宇文耀接过剑高高举起,“我让你继续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小王爷,去死吧,死鸟!”说罢,凶狠地挥下剑。
“嗯?”宇文耀皱起了眉头,看着这名出乎意料的挡刀人:“才养了一年,就养出感情了吗?滚开,不然本小王爷连你一起砍了。”
“小王爷,这只雄鹰一直在等待着他的主人,而现在他的主人已经来了。你没有权利杀他,他自由了。”驯鹰人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肩膀,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主人?”宇文耀迟疑了片刻,猛然向后看去。
盗有道微笑着面对着他,笑而不语地向前走去,身上的杀气如百年不化的寒冰一样散发着寒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浑身僵硬。
杨教头刚张开漏风的嘴,盗有道随手向其挥去。
盗有道明明就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小王爷,可不知道为什么吗?在他的眼中两个人却都在旋转,他疑惑地看向盗有道身旁:“那无头的身体是谁的?我的!?”
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时间对于他来说停止在了这一刻。
保持着这样的表情,滚到墙根。
已经扩散的瞳孔看着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盗有道半边身。可盗有道咧起嘴,露出一半白一半红的牙齿,对着面前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宇文耀,轻声问道:“你怎敢?”
砰!!
解释,他不想听!
一拳轰在宇文耀的腹部,宇文耀张开嘴吐出反流上来的胃酸,一阵剧痛紧随其后而来。
砰!!
宇文炎被重重砸在墙上,震得整间房子为之一颤,墙灰跟着落下。
低头审视着这名矮壮的、平平无奇地中年大叔。
在盗有道的目光中,驯鹰人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惩罚,心中不经感慨道:“真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招惹这个人,这是位活在人间的修罗!”
“我不是他的主人,......”驯鹰人睁开眼,惊讶地看向身旁。
盗有道蹲在他的身旁,将他身后的小颉小心捧起,抱在怀中:“我跟他是过命的兄弟。你替我兄弟挡了一刀,所以这次我不杀你。”
“抱歉,来迟了。我那边也有人要保护。”盗有道抚摸着小颉羽毛,眼神变得越发冷冽,杀气不减反增。
“嘎......!!”小颉仰头想控诉这个混蛋的好色轻友,可刚叫一声便又蔫了过去,无力趴在盗有道的怀中。
抱起小颉,来到晕过去也是一脸惊恐的宇文耀面前,对着来到门口的玄燕警告道:“我已经很克制,所以不要说话,看着就行。”
砰!!
砰!!
砰!!
......
一脚一脚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身上,盗有道将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绝不会让他死掉也不会让他好过。
呼!
盗有道仰着头舒了一口气,将脚从他的脸上放下,来到玄燕面前:“让开,挡路了。”玄燕听话地让开路,这时候的盗有道就是一座火山,而且是一碰就爆的那种,现在惹他无疑是在自杀。
盗有道的确如他所说已经很克制了,除了杨教头被他杀了以外,其余人仅仅只是被他打晕了过去。看着面目全非的宇文耀,玄燕连哭的心情都有了。看上去虽然很爽,但是也很糟糕。
忧愁地望着余怒未消的背影,对着驯鹰人说道:“快滚,不然你也要死。”驯鹰人听后,捂着肩膀,站起身急忙离开朝着后门而去,经过玄燕时对着她感谢得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那么善良了。”玄燕自嘲道。
盗有道推开大门,瞬间引了王府前路人的目光,主要是他太嚣张了,连脸上的血都没有擦就出来了。
盗有道旁若无人地抱着小颉,向越积越多的人群走去。
人群惊慌地让出一条路来,生怕引火上身。当然其中肯定有不乏惹事的、逞能的、见义勇为的,但都被盗有道一巴掌给招呼掉了。
在人群的围观下,盗有道停在了之前的请楼前。
踏进青楼中的那一刻,聚焦到他身上的目光比之前背着福伯的时候还要多,主要是他这造型太让人难以忽视了,浓郁的血腥味盖掉了劣质的胭脂味。
还是之前的那位老鸨,这次她畏畏缩缩地被人强供着向盗有道走来。站在五米开外,坚决不往前一步,颤颤巍巍地说道:“这...位爷,我...们...打烊...了。”
“人呢?”盗有道问道,他现在没心思开玩笑。
“在...楼...上。”老鸨指着二楼靠楼梯的房间结巴地说道。
“叫他下来!”盗有道边说边走向一旁,从怀中取出银两甩到椅子上男人的怀中,拿起桌上的酒瓶,将盖子随意往桌上一放。
仰头就喝!!
至于旁边那个人揣着银两,呆愣愣地看着盗有道,丝毫不敢动。
“看来能走了。”盗有道放下手中的酒瓶,这瓶酒就是一瓶兑了水的饮料,一点酒味都没有。
福伯对于盗有道现在的样子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样子会惹麻烦的?”
“我不怕麻烦。”盗有道冷冷地说道。
见盗有道都这么说了,福伯也不便多说什么,因为这样的强者不是他能左右的。不过他跟盗有道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想快点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一些声音在无时无刻地挑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盗有道的离开,让在场众人松了一口气,这种可怕的压迫可比那啥累多了。男人看向自己怀中坐着的女人,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了一点性趣,兴趣索然地起身,尴尬地摆摆手离开。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群来干“正经事”的人走了,却又涌进来了一批看热闹的。
老鸨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时她的心情,毕竟一大群人来青楼不找女人这种事,千百年都难得一见,但今天她见到。
听着他们不断完善的分析,老鸨的心一点点离近嗓子眼,心想自己到底招惹了哪位煞神,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西都屠了宇文耀小王爷的府邸,这分明是不把沧澜王放在眼里。
“接下来我们去哪?”福伯问道。
“跟着。”盗有道现在不想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