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三楼。
秦澈坐在落地窗前背靠横摆的大沙发上狼吞虎咽,三位姿色靓丽的侍女坐在一侧端酒送肉,任其拿捏。
莉娜不耐烦的靠坐在一旁,浑圆有劲的笔直长腿不耐烦的又起又落,一会儿翘起来,一会儿放下去。
“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她说。
此时此刻,摆在秦澈面前的是一桌子山珍海味,烤鸡、鱼片、浇汁猪肉、大碗的米饭,还有饮料和酒水瓜果,堆成一座小山。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杀王放的吧?”秦澈笑道。
莉娜一愣:“难道不是?”
“我没有工夫去理会一个小角色,我们真正的目标也不在西堡。”
莉娜凝眉道:“你莫非故意要让元麟知道沙堡政变的事?你不怕他对沙堡动兵?”
秦澈拿着筷子指了指莉娜:“想要阻止元麟这样的人,杀一个区区王放根本没用,要么杀掉他,要么牵制他。”
莉娜冷笑一声,“你说的简单,元麟是什么人物,靠你的力量,如何牵制他?”
秦澈慢悠悠的说:“先不急嘛,你不来吃点?”
“我不饿!”
秦澈笑了笑,丝毫不理会身旁三位靓女急献殷勤的举动,把她们推开,继续干饭。
莉娜又冷笑一声,“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吧?”
秦澈开了个玩笑,“要是你愿意陪我,我就考虑一下。”
这时,门被推开,不断走进一些人,站在门口。
弯钩者……也就是松杉,面无表情的走上来,向着秦澈鞠躬道:“老爷,我们的人员都已齐至,但也有一些实在离不开岗位的人,他们正时刻等待着您的命令。”
秦澈抬头看了一眼:“嗯,有多少人啊?”
“200多人。”
“请容我为您介绍……”
“这几位是西堡的‘头羊’,包括我在内,都是进情报部二十年以上的老人了。”
秦澈笑道:“我看你也才二十多岁嘛。”
松杉笑道:“在下是子承父业,我从小接受的便是父亲的教诲,当他去世后,我接了他的班底,那时我才十二岁。”
秦澈点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也很不错。”
“老爷过誉了。”
眼前这些人,只有号码,没有名字,是情报部安插在西堡境内的‘头羊’。
他们在外面有很多身份,有时候对自己人也要隐瞒,亦或是经常换名字,所以没有固定的称呼,沙堡内部的高层只管他们叫‘头羊’。
在西堡,无数线人只与头羊单线联系,编织成一条条网络,进行不断搜集情报和线索的工作,也兼职执行一些暗杀行动。
头羊掌控着一些实力平平的暴力机器,但也仅限于西堡体制之外的组织。
因为其体制内的线人,是另外一套工作守则……
秦澈停止了暴饮暴食,扯过身边女孩儿的衣裙擦了擦嘴,女孩儿吓了一跳,按住裙子,却发现这位老爷只是用它来擦嘴,气得鼓了鼓腮。
“你们麾下有接受雇佣行动的机构吗?”
松杉望向五号。
“我有。”
这位五号头羊满脸沧桑,眼眶深陷,大概五十多岁的模样,身上有极其浓郁的阴险气质,但对秦澈的态度却很是恭敬。
“把你的人调过去,做成常规的订单任务,证据要确凿,首尾要干净,替我杀大使馆里一个叫王放的人。”
五号道:“老爷,我们进不去,使馆附近有军营,大兵重重包围之下,很难突入,而且危险。”
秦澈摆了摆手:“我让你佯攻,甩出去做饵,伤亡我不管,但动静要大,能办到吗?”
五号头羊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能。”
“尽量不要暴露。”秦澈提醒了一句,又问道:“陈伏生安插进来的那批人,谁能接触到?”
“我能。”
举手的是三号头羊,那是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脸色坚毅,看打扮,他在外面应该是建筑方面的工头,身量较矮,双目却蕴含精芒。
“告诉我你所掌握到的情况。”秦澈问。
三号头羊道:“他们有一个贸易公司,在西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鳄头入了他们的股,所以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人很多,大使馆的沈西海甚至也有股份,老板叫洪辰,53岁,以前是沙堡石油鳄头麾下的帮办,如今已与沈西海蛇鼠一窝,表面上是在做轻工机械和石油产品的生意,实际上他们还暗中为西堡军方提供制式的武器装备与燃料,与军方的关系不清不楚,很难调查。”
“还有吗?”秦澈道。
“洪辰在西堡有个女人,是沈西海送给他的,叫朱樱,如今是流星池的女老板,这两人每隔几天就会见一到两次面,每次见面都会在流星池最高层那个房间待上一个晚上,根据我们所知道的情况,那个朱樱应该是沈西海安插到洪辰身边的线人,因为大使馆对洪辰的行动了如指掌。”
秦澈想了想,问道:“这个洪辰算是陈伏生的嫡系吗?”
“算,他办事得力,这几年没少给陈伏生好处,且让他办的事,也都办成了。”
秦澈问他:“依你所看,陈伏生是否知道洪辰与沈西海的关系?”
“肯定知道。”
秦澈了然的点点头,说:“找几个得力的,绑架这个洪辰,然后监视朱樱,看她是什么动作。”
“是!”
秦澈笑问道:“有难度吗?”
三号头羊摇了摇头:“没有。”
秦澈指向了松杉,问道:“刚才你跟我说,王放到西堡之时,沈西海亲自去接的人,车上插的不是沙堡旗,而是西堡旗,对吧?”
“回老爷,是这样没错。”松杉微微躬身,道:“沈西海这么多年在西堡定居,早把自己当做西堡人了,保留大使的身份,是为了能让他方便行事,但实际上,这些年沈西海并没有为沙堡做什么,而是在不停的捞钱,且他在西堡还培植了一批来自军方的暴力机构。”
“这几年,沈西海倒向粮食大鳄们的怀抱,与元麟一系的人走的很近,但根据可靠线报,他从没有见过元麟。”
秦澈笑道:“替我查清楚沈西海的行动轨迹。”
“不用查,老爷,沈西海每天都是两点一线,要么去大使馆,要么回府,即便他有什么需求,都是让人送去他府上。”
秦澈陷入沉吟,“这样啊……我明白了。”